虞玖伸手颠了颠手中的弓，发现手中这柄是现代弓，弓有箭台，箭有弦卡，是比较容易上手的那种。
小姑娘笑了笑，挽弓搭箭，眯起眼睛看向自己手动画出来的靶心，激弦发矢。
“咻”了一声，弓箭正中靶心。
台下瞬间响起热烈掌声，虞玖把弓箭放回原处，很淡定地走出了那个临时搭建的小屋里。
等到到了没人的地方，脸上才瞬间染上红晕。
见面会刚一结束，虞玖就上了热搜。
实在是她前脚带兔耳朵发箍，后脚利落射箭的反差过于巨大，叫人忍不住感慨……
［姜姜爱吃瓜：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男朋友在的时候瓶盖都打不开，男朋友不在的时候连脑壳都能打开？］
［玖玖归一：阿玖好飒！就是说狠狠爱住了！］
［赤凰是只小凤凰：呜呜呜，阿玖真的是赤凰本凰了，她的小动作真的太像我家养的小鸟了，感觉宝贝一定观察过很久］
［爱吃小鱼干的小玖：那就让我们一起锁定每周四五六三天晚七点半的荔枝台吧，小凤凰赤凰等你呦！］
坐在回酒店的车上，路欣翻着评论，也有些疑惑：“你什么时候学的射箭啊？”
虞玖莫名心虚，“啊……就那样就会了呗。”
“也是，你天天神龙不见尾的，我不知道也正常。”路欣很快就说服了自己，“明早七点我来叫你，去试完镜回去之后给你放一周假，好好歇歇吧。”
虞玖一怔，下意识问：“一周后呢？”
路欣把手里文件卷起来敲了敲虞玖脑袋，“当然是去你心心念念的成团夜啊。”
——————
第二天一大早，路欣带着精神抖擞的虞玖来到了试镜地点。
刚一进摄影棚，就能看见乌泱乌泱的人，夏末白天的温度依然很高，即使室内开着空调也依然很热。
汗味夹杂着各种香水的味道充斥在整个棚子里，路欣都捂着鼻子有些喘不过气，嗅觉灵敏的虞玖更是捂着鼻子说不出话来。
不是……这里面也没有角色是喜欢喷香水的啊，他们干嘛喷香水来试镜啊？
从工作人员手里拿到号码牌，眼看着离轮到自己还早，虞玖再也忍不住，直接窜出摄影棚，准备在外面歇一会儿，等快到自己再进去。
室外只是单纯温度高，虞玖和路欣找了个阴凉地方呆着闲聊。
“你觉得黎导想找一个什么样的人来演安静呢？长相乖巧一点的？”路欣不知道从哪找了个扇子过来，这会儿忙着扇风。
虞玖摇摇头，“我觉得长相不是关键。”
重要的是躲藏在人群外的沉默与扭曲。
等到到了她的号码，来到黎导和编剧制片人面前，拿到那张剧情卡，虞玖就知道，自己猜的没有错。
虞玖鞠了一躬，等她再起身时，眼神就变了。
灵动的一双眸子变得死气沉沉，她踉跄了几步，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绊到了她，少女一下子跌倒在地，却在摔下去的同时护住了怀中的东西。
她迷茫地四处看了看，小心翼翼地看着怀里的花瓶，眼泪突然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花……”她喃喃出声，“花掉了。”
爸爸送给妈妈的花掉了。
少女抱紧空荡荡的花瓶，不想防盗门突然咣当一声，她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捂着耳朵缩到了角落处。
一直到这，她的感情还都处在可控范围内的。
屋外争吵声不断，很快就扯到了屋里的女孩子。什么养了个丧门星，没用的东西之类的话隔着一扇门汹涌而至。
少女听着，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呼吸越发急促，用力抓住双臂，尽可能地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她真的一点用都没有吗？
可是她真的尽力了，她没有办法了。
崩溃到极致是发不出声音的，少女额上渗出冷汗，她拼命地捂着嘴，不让自己的吸气声流露出去。
外面的争吵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停了下来，一切重归平静。
静谧之间，女孩撑着门站了起来，抓起桌面上的壁纸刀，眼神木然地对着镜子打量着自己，思考着从哪里下手才不能少一点疼痛。
这一场戏到这里就算结束了，虞玖再次鞠了一躬，黎导把纸巾递过去，语气中已经带了笑意，“演得很好。”
虞玖擦了擦眼泪，“谢谢导演。”
坐在旁边的制片人一直在旁边圈圈画画，这会儿插了嘴：“星耀的虞玖？”
小姑娘应了一声。
黎导脸上笔尖点了点桌面，“汪泉那小子确实有两把刷子，挑得人都不错。”
他顿了顿，转头问虞玖：“最后问一个问题，你觉得最后安静去医院这一幕，对于她自己来说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自救。”虞玖秒答，“抑郁症患者每一次向外人讲述自己的事其实都是身体的一种自救，安静没有放弃自己，她想要救自己。”
黎导点点头，“我知道了，回去等通知吧，五到七天内给你答复。”
虞玖再次鞠了一躬，推门出去。
在叫下一位艺人进来之前，黎导点了点虞玖的简历，问编剧和制片：“你们觉得怎么样？”
“其实我最开始看到她的简历是完全不抱希望的，”编剧如实道，“虽然年纪小，可以演十四五岁的小孩，但只有一年演绎经验，而且还都是校园偶像剧这些……”
“不过今天也算是否定了我的固有观点。”她带了笑，“演得还不错，确实还有瑕疵，但瑕不掩瑜。”
黎导也笑起来，在虞玖的简历上做了个标记，“很有灵气，而且看了一眼剧情卡就放下了，她应该有好好钻研过剧本。”
制片也道：“我挑人没你俩精，不过这姑娘还算合眼缘。再看看吧，没有更好的就选她？”
而已经出去的虞玖自然不知这一切。
她刚出来，就被路欣迎上来，很小声地问：“哪个情节？”
“第一次割腕前面那段。”虞玖揉了揉眼睛，走到外面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啊，那我就暂时解放了是不是？”
路欣好笑地看她，“放假了，回家躺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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