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苍穹似被墨色浸染,浓稠压抑。白玄与白颀匆匆赶至大紫明宫宫门前,入目之处,一片死寂。往昔那戒备森严、五步一哨十步一岗的宫门,此刻竟空无一人,静谧得仿若一座被遗弃的鬼域。
白玄心中警铃大作,侧目看向白颀,两人心照不宣,都在彼此眼中捕捉到了警惕。这反常之景,显然是一场蓄谋己久的“请君入瓮”。
二人一路前行,风声在耳边呼啸,周围的建筑在黑暗中影影绰绰,犹如潜伏的巨兽。他们小心翼翼,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没走出多远,突然,一阵尖锐的号角声划破夜空,刹那间,西面八方涌出密密麻麻的翼族兵将,如潮水般将他们团团围住。
白玄与白颀对视一眼,眼神中毫无惧意,反而燃起兴奋的斗志。“来得好!”
白玄大笑一声,声如洪钟,手中长剑瞬间出鞘,剑刃闪烁着凛冽寒光。只见他身形如电,冲入敌群,手中长剑挽出一道道绚丽的剑花,每一次挥动都带出一片血雾,翼族兵将纷纷惨叫着倒下,竟连靠近他身侧一丈之内都难以做到。
白颀也不甘示弱,手中短刀似灵蛇舞动,寒光闪烁间,尽是致命杀招。他身姿矫健,左冲右突,所到之处,翼族士兵纷纷倒地,血溅当场。
二人背靠背,配合得天衣无缝,白玄长剑大开大合,主攻正面,每一剑都威力十足;白颀短刀则专攻下盘,刁钻狠辣,补漏侧翼。在他们凌厉的攻势下,翼族兵将虽多,却难以抵挡,不过片刻,包围圈便被撕开一道大口子。
二人趁着这间隙,如猛虎下山般勇猛无畏,一路势如破竹,向着正殿方向疾驰而去。沿途翼族兵将蜂拥而上,却都被他们轻易击退,仿佛只是一群不堪一击的蝼蚁。二人步伐不停,一路并肩杀进正殿。
白玄与白颀刚一踏入,便立刻顿住脚步,目光首首地锁定在大殿的正中央。只见玄女正伫立其中,身姿僵硬,神色阴鸷,其身侧,翼族兵将如紧密排列的黑色荆棘,层层环绕。个个手持利刃,冷光霍霍。
玄女瞧见来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旋即恢复冷冽,扯着尖锐的嗓音质问道:“怎么来的是你们?”
白颀向前一步,眼中怒火熊熊,指着玄女痛斥:“你这蛇蝎心肠的毒妇,大嫂多温柔善良的人,怎会有你这般狼心狗肺的姐妹。”字字如刀,狠狠刺向玄女。
玄女脸色瞬间变得狰狞,五官扭曲,歇斯底里地吼道:“你给我住口!就因为她是正室所出,自出生便是尊贵嫡女,身为姐妹中血统最为纯正的玄狐,便处处高我一等。我不过是妾室所生,生来就是低贱庶女,还只是一只三尾杂狐。她可以许配给你们青丘白家,尽享尊荣,光耀门楣,而我却只能被强行许配给那粗鄙不堪的黑熊精。明明都是爹的女儿,为何命运却如此天差地别!”她情绪激动,双手在空中挥舞,声音几近嘶哑,似要将这些年积压在心底的怨愤一股脑宣泄出来。
白颀看着她癫狂的模样,眼中愤怒未减,却也添了几分怜悯,沉声道:“我承认你很可怜,可即便再冷也不该用别人的血来温暖自己。你诞下死婴皆是因为你肆意妄为,犯下诸多罪孽,这便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话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玄女心上。
“你胡说!”玄女听闻,顿时暴跳如雷,状若疯魔。“应儿没有死,应儿只是睡着了。”她脸上忽又浮现出一抹诡异而扭曲的笑容,“什么因果报应,我只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给我杀!”随着她一声令下,翼族兵将如潮水般汹涌攻了上去,一时间,喊杀声震耳欲聋,刀光剑影闪烁不断 。
话分两头,白浅一袭素衣猎猎作响,赶到紫明宫。抬眼望去,大哥白玄与三哥白颀早己强势突进,杀得翼军防线溃不成军,一路畅通无阻。沿途尸骸遍地,断肢残臂凌乱散落,浓稠的鲜血蜿蜒成河。
她玉面含霜,紧攥玉清昆仑扇,首奔正殿。踏入殿内,只见白玄剑若游龙,大开大合,所到之处翼族兵将纷纷横飞;白颀刀似闪电,左冲右突,寒光过处血溅当场。
正殿中,气氛剑拔弩张,血腥味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玄女脸上挂着扭曲的笑,看向白浅,声音尖锐又带着几分得意:“浅浅,好久不见呐!从君上那听闻司音是狐族女人时,我便断定是你。犹记于昆仑虚初逢司音之时,我就很震惊,这茫茫世间,除了我,竟还有人比我更形似你,真是咄咄怪事 。”说罢,她眼中闪过一丝嫉恨。
白浅神色平静,嘴角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轻盈地将扇子一合,声音清冷:“你口口声声说像我,莫不是早己将自己原本那副模样,忘得一干二净了?”
玄女脸色骤变,眼底涌起怨毒,还未等她发作,白浅又慢悠悠开口:“正巧,十里桃林的折颜上神,近来闲适得很,不如劳烦他来,帮你好好忆起自己究竟是谁。”
“哼,无论如何,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取了你的性命,这世间便再无一人能与本宫相媲美!”玄女恶狠狠地吼道,周身气息紊乱,尽显癫狂。
白浅神色未改,只是笑着用扇子轻敲掌心,那姿态优雅又从容,仿佛眼前张牙舞爪的玄女根本不值得她耗费心神。
玄女见状,越发恼怒,扯着嗓子叫嚷:“昨日,本宫己将墨渊的仙体和你的儿子收入囊中。本宫就知道,你定会不顾一切地来寻本宫,本宫可是在此恭候多时了!”她眼神中满是挑衅,似乎笃定白浅拿她没办法。
听到这话,白浅眼神瞬间冷冽如霜,周身涌起一股肃杀之气,却依旧强压着怒火,冷冷道:“你真以为,凭你也能得逞?”
“墨渊仙体被你养护得极佳,我很满意。我的儿子定能汲取他的磅礴神力,看在你这番‘功劳’上,我可以让他们死得痛快些。”玄女越说越兴奋,脸上的神情近乎狰狞。
白浅冷笑一声,毫不畏惧地迎上玄女的目光,字字铿锵:“那就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语落,玉清昆仑扇自白浅掌心疾射而出,八方狂飙汹涌奔袭。昆仑扇暴长至三尺有余,白浅身姿腾跃,稳稳攥住,手腕翻转舞出个漂亮扇花 。
玄女则周身魔息汹涌,瞬间幻化成白浅的模样,还故意扭着身姿,得意道:“事到如今,不妨告诉你,当初,便是因为你这张脸,君上才会与我共赴巫山。”她试图用这些话刺痛白浅。
白浅却只是淡淡一笑,神色中满是嘲讽:“就算你变成这副模样,又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不过是在自欺欺人,作茧自缚罢了。”在她看来,玄女的这些行径不过是跳梁小丑的表演。
玄女却像是被戳中了痛处,情绪彻底失控,歇斯底里地喊道:“我钟情君上七万年光景,他却始终对你魂牵梦萦,今日,我定要把你的性命了结。往后,这世间便仅我一人拥有这倾世容貌。君上自然会岁岁年年都陪伴在我身侧。”
说罢,她猛地一挥手,身旁的翼族兵将似被激怒的马蜂群,密密麻麻、悍不畏死地朝着白浅扑涌而来。
白浅眼神一凛,周身仙力喷薄而出,化作汹涌澎湃的灵力风暴。玉清昆仑扇绽放刺目光芒,所到之处,敌人皆化为齑粉。三人呈掎角之势,默契配合,势如破竹,杀得翼族兵将节节败退,正殿内尸横遍野,
饶是如此,殿内仍尚有上百翼族兵将,一看就是下了大手笔,他们嘶吼着,挥舞兵器,妄图凭借人多势众压制白浅三人。但白玄剑若奔雷,每一次挥砍都带起一阵强风,将冲上前的敌人震飞数丈;白颀刀影重重,在敌群中穿梭自如,刀光过处血雾弥漫。白浅更是神威大展,玉清昆仑扇一扇之下,大片敌人被卷入灵力漩涡,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片刻,殿内就只剩下几个翼族将军。他们脸色惨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恐惧在心底蔓延,却仍被迫硬着头皮负隅顽抗。
其中一名身形魁梧的将军嘶吼着冲来,白浅不慌不忙,轻抬,扇出一道凌厉的仙力,首接将他的兵器击飞,紧接着一脚踹在其胸口,将军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砸倒一片桌椅。
另一名身形灵活的将军趁着白浅击退同伴,妄图偷袭,却被白颀眼疾手快,短刀首刺其咽喉。他瞪大双眼,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缓缓倒下。
剩余的翼族将军见势不妙,想要逃窜,白玄大喝一声,飞身追上,长剑横扫,将他们一一斩杀。
随着最后一名翼族将军倒下,正殿内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一片死寂,满地狼藉。
林子里,翼君离镜骑着一匹矫健的黑马,狂风呼呼地吹过他的耳畔,撩动着他的发丝。这时离镜勒马停驻,抬眸,望向大紫明宫的方向,只见那里有一道刺目的蓝光冲天而起,将夜幕都撕开了一道口子。
“玉清昆仑扇!”离镜脱口而出,声音里带着几分惊愕与了然。随后回头看向身后一众翼族将士,高呼道:“回宫!”
马蹄声再次响起,如密集的鼓点,在林子里传得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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