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佛炉煮心·锈骨成匙
第一节 地火焚龛
地下石窟闷热如蒸笼，青铜炉子嗡嗡震动，炉壁上凸起的铜牙咬得咯吱作响。南宫婉儿浑身是血趴在炉边，手指抠进石缝——那炉子里煮的竟是一颗跳动的佛心，血沫子溅在炉壁上，凝成密密麻麻的咒文。
“陆昭然，你疯了！”她嘶吼着，炉火映出背后男人的影子。陆昭然左眼缠着渗血的布条，右手攥着根锈迹斑斑的铜链子，链子那头拴着个浑身长满青苔的佛婴。
佛婴突然咯咯笑出声，嘴里吐出半截断牙。那断牙落地变成把铜钥匙，正正插进炉子底部的锁眼。炉盖“砰”地弹开，热浪裹着腥气扑出来，南宫婉儿看见沸腾的血水里浮着个眼熟的物件——她前世戴过的玉镯！
第二节 锁骨孕胎
陆昭然突然抓住她手腕：“十八年前广陵散人在地宫埋下的东西，就在你骨头里。”他手指按在她脊椎第三节，那里凸起个枣核大的硬块。
炉中血水突然倒卷，凝成个光头老僧的虚影。老僧抬手拍向炉壁，整座青铜炉子竟像活物般收缩，眨眼缩成拳头大的铜球钻进南宫婉儿嘴里！她跪倒在地，喉咙里发出非人惨叫，皮肤下鼓起无数小包，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啃食她的血肉。
“忍住！”陆昭然扯断佛婴脖子上的铜链，链环化作九枚铜针扎进她后背。南宫婉儿呕出一滩黑血，血里裹着个指甲盖大小的铜炉胚胎，炉盖上赫然刻着“广陵”二字！
第三节 锈骨成匙
石窟突然地动山摇，头顶石壁裂开蛛网般的纹路。佛婴爬到南宫婉儿脚边，伸手抠出她小腿上一块锈绿的骨头——那骨头遇风就长，眨眼变成三尺长的青铜钥匙！
“广陵老贼把地宫钥匙种在你身上。”陆昭然扯下左眼染血的布条，空洞的眼窝里爬出条青莲根须，“当年他骗你吃下的不是续命丹，是把活人炼成钥匙的锁心蛊！”
南宫婉儿攥紧那把锈钥匙，掌心被蚀出焦黑的纹路。钥匙突然发出婴儿啼哭，尖端裂开个嘴巴，一口咬住陆昭然的青莲根须。根须寸寸断裂，滴落的汁液在石地上汇成地图——竟是地宫深处藏着口煮佛鼎的位置！
第西节 煮鼎叩心
地底传来闷雷般的钟声，南宫婉儿拖着锈钥匙往裂缝里跳，钥匙划过石壁迸出火星，照亮壁上浮雕——画中广陵散人正把个女子按进铜鼎，鼎下烧的竟是那女子的脊梁骨！
地宫深处寒气刺骨，九口青铜鼎围成圈，鼎身缠满锈红的锁链。中间最大的鼎上蹲着只石雕蛤蟆，蛤蟆嘴里叼着半块玉佩——正是南宫婉儿这世出生时含在嘴里的那块！
“小心！”陆昭然突然扑倒她。蛤蟆眼珠转动，鼎中窜出条白骨锁链，擦着他后背划过。锁链末端拴着颗干瘪的人头，人头睁开眼嘶喊：“师妹，当年师父拿你炼钥匙时，我也在鼎里看着啊！”
当南宫婉儿抓住玉佩时，陆昭然突然用锈钥匙刺穿她手掌。鲜血渗入玉佩瞬间，鼎群底部传来齿轮转动声——地宫地面竟裂开深不见底的缝隙，缝隙中升起口雕满乳牙纹的青铜棺。棺盖缝隙里垂下的，赫然是广陵散人那件标志性的灰布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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