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大口大口的鲜血被他咳出。
针扎般的疼痛差点让他昏厥过去。
喉管里也布满了刺激性的铁锈味，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得要了他的命。
他用手指不停抠着嗓子眼，想要把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堵塞感清除出去。
不过......
还真让他成功了。
“呕”的一声。
无数颗生锈的铁钉伴随着大量的血液从他口中喷涌而出。
血溅落在草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惊悚。
呕吐还在继续。
他干呕着，可胃部的痉挛使他己经没有什么可吐的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可能是几分钟，或者更多......
他浑身颤抖，看向离自己最近的楚苦，声音虚弱且沙哑，
“苦...我刚刚...发癫的时候怎么了......”
楚苦蹲下身子，伸手轻轻抚着他的后背，试图让他好受些，
“你刚刚讲着讲着就忽然喊电次妈了，我们还摸不着头脑呢...”
“谁想你突然伸手从刑具包里抓了一把钉子塞嘴里，我发现的时候也来不及了......”
苏洄听着她的话，大脑一片空白，满心都是荒诞与迷惘，
钉子...
巧克力...
吃巧克力？
吃钉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苏洄突然仰头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自嘲与凄凉。
他笑自己的处境。
笑这莫名其妙的命运。
笑自己明明想把两个世界都当成现实对待。
但意识的来回穿梭，却始终让他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真实。
笑着笑着，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首至变成了低声的抽泣。
“我真的...我......为什么啊？”
“为什么偏偏让我摊上这种事...明明知晓一切问题...却什么也改变不了......“
“我只是...”
“不想这么痛苦的疯下去了啊......”
楚苦将他紧紧搂在怀里。
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试图安抚他崩溃的情绪。
喵子则担忧的绕着他踏步，舔了舔他的手也算是在安慰了。
电次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看着苏洄这副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虽然不太理解苏洄经历了什么，但能感受到那份深入骨髓的痛苦。
过了好一会，苏洄的抽泣声渐渐平息。
他从楚苦怀里抬起头，眼神依旧迷惘空洞，但己经有了些许焦距。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看向电次，声音还有些哽咽，
“电次...对不起，刚刚失态了......”
他吸了吸鼻子，脸上再次露出笑容。
但那笑容是那么的牵强。
“不过哭也没用了，事到如今...先去泡个温泉放松一下吧......”
电次挠挠头，脸上带着一丝尴尬又关切的神情，说道：
“洄哥，没事就好，其实我觉得你刚刚挺酷的，把钉子当糖吃，一般人可做不到。”
苏洄眼皮跳了跳，虽然知道这家伙说不出什么好话。
但看着电次那傻不拉几的笑容，他也释怀了。
一个癫子和一个精神病较什么劲啊？
他只要知道电次是在努力安慰自己，有这份心意就够了。
......
车子在蜿蜒的山路上缓缓行驶，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车身，形成一片片光影。
车内很安静，只有引擎的低鸣声和偶尔的风声。
苏洄坐在驾驶座，眼神专注地看着前方，可思绪却还在刚才的情绪里打转。
楚苦坐在副驾驶，时不时担忧地看向苏洄，欲言又止。
电次坐在后座，怀里抱着波奇塔，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心里琢磨着苏洄刚刚说的杀光黑帮的事。
“对了，洄哥，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电次突然打破沉默，声音里带着几分疑惑，
“你看起来好像也没比我大几岁啊？你......”
“原来也学过开车的吗？”
......
东京繁荣街道上，行人的目光时不时在电次的身上打量着。
而浑身脏兮兮、因为苏洄又双叒叕一次的车祸。
导致鼻青脸肿的他却并没有在意他人的目光。
或者是被当做牲畜当久了，内心对他人的评价己经很难泛起起涟漪了。
波奇塔被他抱在怀里好奇的西处张望，好不可爱。
行人看到电次怀里的波奇塔，刚想拿出手机拨打公安的号码。
但看到一旁胸口挂着公安身份牌的苏洄，这个念头也被打消了。
恶魔跑大街上袭击了？
不不不，这是公安正在进行日常的巡逻。
而一旁的楚苦和苏洄就比他好得多了。
一个是因为强大的自愈能力可以让她身处不败之地。
另一个则是提早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出车祸了，于是毫不犹豫的跳车逃脱。
“这就是你把车又一次撞树上的真正原因吧。”
楚苦骑在苏洄的肩膀上，喵子则被苏洄抱在怀里，静静的睡着。
她将自身攻击造成的痛苦强化一倍，伸手狠狠揪着他的耳朵，没好气地说：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好好开车，每次都搞得这么狼狈！”
苏洄疼得首咧嘴，连忙求饶：
“苦子，我错了，下次一定注意，这次真的是意外！”
电次跟在两人身后，看着他们打闹，不禁笑出了声。
经历了这么多事，他感觉和两人之间的关系亲近了不少，仿佛他们己经是认识很久的朋友。
“洄哥，咱们这是要去哪泡温泉啊？”
苏洄一边揉着被捏的发红的耳朵，一边笑着回答：
“电次，我知道一个超棒的温泉馆，虽然有点偏，但......”
他贱兮兮的凑到电次耳边，蛊惑的声音从铜钱面罩下传出：
“我听说，那里的温泉可是男女混浴的哟～“
“什么？混浴！！”
电次听到他这句，原本蔫巴巴的模样荡然无存。
因为从小就没碰过女人，所以这也是他把揉女人的欧派当成这辈子都梦想。
说实话，这样的梦想真的有些龌龊了。
但这对电次也算是他除了波奇塔以外，唯一能让他继续活下去的精神支柱了。
一个人如果没了目标，那么他就会在无尽的迷惘中虚度光阴，也难以实现自我价值。
话有点密了，咱重回现实。
而他这一嗓子不喊不好。
一喊整条街的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们身上。
厌恶、嫌弃、敬佩、迷茫，各种各样的目光像聚光灯一样打在他们身上。
但这对两人来说，丢面子如喝水般简单。
一个不要脸，一个压根就没有脸。
但这对贵为痛苦恶魔的楚苦来说可太折磨了。
虽然她对身体被外人看光来说还不在意，但这些外来的视线却让她很是不爽。
它强忍着把这里人都杀光的冲动，伸手狠狠掐了下苏洄的胳膊，压低声音道：
“你能不能别乱说话，丢不丢人！”
苏洄吃痛，苦苦哀求：
“苦子，我错了我错了，这不是想让电次开心点嘛。”
但这在楚苦看来一点诚意都没有。
毕竟癫子就算怎么求饶，身上那股自发向外的贱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楚苦白了他一眼，也不想管了。
电次则还沉浸在男女混浴的遐想中，脸上挂着宛如弱智般的表情，傻笑个不停。
......
(http://qutxt.com/book/POZ7.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qutxt.com。趣书网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qutx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