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邪法？我也想看看～”
突然，苏洄感觉后脑勺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
他刚想扭头，一道他感到陌生的声音便传入他的耳中。
不是别人，正是渊博溟！
“兄弟，我承认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帅，但可不能抢了我的风头哦～”
苏洄头颅骤然转向。
却见渊博溟手拿钛钢钢笔，阴阳倒转的瞳孔中闪烁着圣神的白光：
“红中啊，你吞了这么多『迷惘』，就像气球灌了水泥......”
话音未落，他身上的色彩骤然变为黑白。
与此同时，三根金光灿灿的因果线从高空深处垂落。
如活物般陆续刺入他的腹部。
每刺一根苏洄身上的『迷惘』就少一大片。
先是只剩脸上的一块。
后连脸上的都没了。
苏洄阴翳着脸瞪着渊博溟，后者则回以微笑。
当第三根因果线刺入时，红中的意识如潮水退去。
他白眼一翻，瘫倒在渊博溟怀中，昏厥过去。
楚苦踉跄着扑过去，手术刀抵住他咽喉却在触到皮肤时颤抖。
那双眼睛里的猩红褪去，只剩对苏洄惯有的清冷淡漠。
“你对他怎么了？那红中呢？”
渊博溟甩了甩钢笔上沾到的『迷惘』。
黑白画让他像是如漫画里走出来的般。
但看上去还是有些不正经。
“他只是睡过去了，我顺手他上了几层封印。”
“...这红中还有用，可以给他练级。”
楚苦攥紧苏洄染血的衣领，手术刀却始终没落下：
“练级？你当他是游戏角色？”
“呵呵，人生如戏，没点数怎么破局？”
“你看这孩子连自己的『迷惘』都掌控不了，真是可怜......”
他拿出手帕擦了擦那不存在的眼泪。
手虚空一抓，昏死过去的电次就吸到了他手中，
他挑挑眉，眼前一亮，
“哎呦，不错哦，还给我带了份惊喜啊～”
“这孩子体内有‘电锯恶魔’的心脏，刚好可以......”
渊博溟指尖绕着电次的链锯臂打转，忽然将他扛在肩头：
“走，把你的男人带上，我们回家～”
楚苦盯着渊博溟肩头的电次，刀刃反光映着她染血的脸：
“你想对他做什么？”
“你没必要知道那么多～”
渊博溟转身欲走。
可还没迈出第一步，脸上的笑容就僵在脸上。
面前，满身是血的玛奇玛同样笑意盈盈。
她指尖划过渊博溟的胸膛，将他退路封死：
“命运大人急着去哪？我还没看完这场戏呢～”
渊博溟挑眉看着玛奇玛，指尖书页化作扑克牌在掌心翻转：
“玛奇玛小姐对‘戏’的定义，该不会是把人做成傀儡吧？”
他侧身避开玛奇玛的触碰，肩头电次的链锯突然嗡鸣，
“不过抱歉，这孩子我还有别的用途——比如让他当我的部下～”
“又是你的啊？命运大人，我己经让给你三个了，这一次还要的话是不是太贪心点了？”
“贪心吗？我觉得不哇～”
玛奇玛笑容甜腻，指尖延伸出的锁链，轻轻缠绕住渊博溟的脖颈。
但她也不敢太用力，要是惹恼了这尊佛，她也不会好过。
“可他链锯里的‘门’，我也很需要呢～”
渊博溟指尖书页突然化作利刃切断锁链，同时将楚苦和苏洄扫到身后：
“玛奇玛小姐～”
“不听话的孩子可是会收到惩罚的哦～”
他手掌虚抓，似乎在暗示着她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玛奇玛眼尾微挑，思量再三，锁链重新缩回。
“呵呵，命运大人总爱用这个威胁人～”
她指尖轻抚电次链锯，忽然咯咯笑出声，
“不过既然是你的部下——”
话音未落，她突然给渊博溟来了个突脸。
一股芬香吸入，渊博溟挑眉道：
“你换洗发水了？”
“这不重要～”
玛奇玛后腿几步，手臂将她的巨物挤压的变形，
“下次开会时，记得让他来给我倒咖啡哦～”
玛奇玛扭身踏碎焦木，高跟鞋声在废墟间回荡：
“叙事者大人，你们的‘救世之路’我很期待～”
话落，她身影己没入血色残阳之中。
渊博溟望着玛奇玛消失的方向，摸了把冷汗，
“真是个疯女人。”
他忽然转向楚苦：
“抱着你的小男友，我们该走了。”
楚苦沉默着将苏洄背在肩头，手术刀在掌心转出寒芒：
“你最好祈祷他醒来后还是原来的样子。”
“你别在我面前耍花刀，我的能力你还不信吗？”
渊博溟摇摇头 打了个响指。
鸟之恶魔从天而降，振翅掀起焦灰，带着众人首登云霄。
......
月光斜斜地楔进长廊，将满地尘埃笼在银灰里。
石柱龟裂的表皮覆着青苔，几扇碎窗像龋齿般嵌在墙体，冷风穿过时扬起细碎的玻璃碴。
苏洄蜷缩在一根石柱前，月光打在他憔悴的脸上，透出一种凄凉感。
苏洄指尖无意识地着袖口里的铜钱。
长廊尽头传来拖沓的脚步声，他微微抬头。
看见手持铜钱剑的红中站在阴影里，乌鸦纯黑的兽瞳映着他的脸。
红中甩了甩剑上的血珠，铜钱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醒了？”
苏洄垂眼盯着自己渗血的掌心，声音沙哑：
“幺鸡你帮我解决了吗？“
“很轻松，那家伙本来就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
苏洄撑着石柱起身，铜钱从指缝滑落：
“打吗？还是老步骤？”
他的话语间透露着一丝麻木，似乎己经习惯被红中斩杀了。
红中甩剑劈向他的咽喉，铜钱剑擦着皮肤钉入石柱。
苏洄闭眼等死，却听红中冷笑：
“这次不杀你——”
乌鸦展翅带起腥风，剑刃转向他心口旁三寸：
“你不是想和我聊聊吗？”
“那我们就聊聊你在外面干的事。”
苏洄睁眼，指尖无意识抚过剑刃划破的皮肤。
血珠渗在青灰色石柱上洇开：
“你是想嘲笑我吗？我苏洄烧死的人我认，因为这就是事实。”
“原来你还知道，我还以为你会哭哭啼啼的呢～”
红中踏碎月光走近，话语如利刃般扎在他心头，
“知道因为自己的失误烧死了多少无辜者吗？”
苏洄沉默片刻，声音低沉：
“不知道...”
“我只是想取暖，没想到会......”
苏洄垂眸避开红中审视的目光。
青苔在石缝里渗出水痕，像他烧穿的那双眼睛。
“取暖？！”
一道陌生的声音在长廊里响起。
红中后腿几步，一个中年男人冲上去提起他的衣领，怒目而视，
“小兔崽子，你烧了我全家！我女儿才七岁啊！！”
苏洄被中年男人死死揪住衣领，喉间涌上苦涩。
突然中年男人被一个绿毛杀马特撞飞，他掐住苏洄脖子怒吼：
“还我女友！她刚答应求婚就被你烧死在甜品店！”
苏洄被掐得脸色发紫，喉间发出破碎的音节。
红中冷眼旁观，铜钱剑在掌心转出冷光。
阴影里忽然涌出无数焦黑人影，七手八脚将他按在石柱上，指甲抠进他手腕结痂的伤口。
“杀人犯！！”
“还我儿子！！”
“你赔我店！！”
“取暖？你把我们当燃料了？！”
“你是怎么心安理得的活着的？”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啊？！！”
苏洄被按在石柱上，伤痕累累，面对众人的指责，他哑声开口：
“我......”
对啊...
为什么死的不是他？
杀了那么多人的他为什么还活着？
苏洄被人群推搡着，喉间腥甜翻涌，却连辩解的力气都没有。
红中挥剑劈开人群，黑血溅上卦象瞬间燃起幽火，将所有虚影灼成飞灰。
乌鸦兽瞳倒映着他颤抖的指尖，剑刃却在离咽喉半寸处顿住：
“这些幻觉...比你烧的人更让你痛苦吧？”
苏洄冷汗浸透衣襟。
他望着红中眼中上跳跃的幽火，喉间动了动却发不出声。
红中甩剑斩碎石柱，一同斩断的还有苏洄的半截身体，
“记住这些幻觉，带着这份负罪感——”
乌鸦突然展翅蔽月，
“痛苦的活下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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