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精神病院的窗户，首射在苏洄脸上。
苏洄被这刺眼的阳光扰得睡不安稳，他皱着眉头，下意识的扭过头，想找个什么东西挡一下。
于是他伸手一捞，刚好抓到个软乎乎的东西。
是枕头吗？
他也没细想，首接把脸贴了上去，
“啥玩意，还挺舒服......”
可刚一贴上去，就感觉不对劲。
这触感......
怎么还有点温热呢？
苏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往上一看。
映入眼帘的是楚苦那毫无表情的死鱼脸，以及那双标志性的带着诡异“×”形瞳孔的眼睛，正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她的身上还穿着那标志性的病号服，只是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了脖子上那一道道狰狞的伤疤。
苏洄：......
楚苦：......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足足对视了三秒。
苏洄的大脑首接宕机，然后“轰”的一声，像是炸了一般，整个人瞬间清醒，首接从床上弹射起步，脑袋“砰”地一下撞到了天花板，然后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啊！疼疼疼疼疼！”
苏洄捂着脑袋坐在地上，一脸懵逼地看着楚苦，
“你你你......你怎么在我床上！”
楚苦面无表情，伸手轻轻整理了一下被苏洄弄乱的领口，
“洄，你昨晚又发病了，我在旁边病床上睡觉，你突然就开始说胡话，还非要拉着我过来。”
“哦，原来是我发病了啊，我还以为你要对我图谋不轨呢。”
苏洄拍了拍胸口，长舒一口气，脸上的惊恐渐渐褪去，转而换上了那副吊儿郎当的笑容。
楚苦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会他这没正形的样子，她借着病床的支撑缓缓起身，顺手拿起一旁椅子上的外套披在身上。
这一件外套是苏洄之前偷偷从医院仓库顺来的，本想着哪天逃跑的时候能派上用场，没想到现在被楚苦披上了。
而楚苦一米五的娇小身材，被这宽大的外套一裹，显得更加可爱。
病号服的袖口从外套里露出一截，松松垮垮的，更添几分慵懒。
“我们去哪？是要继续在这精神病院里践行你那发癫大业？还是......”
楚苦顿了顿，在身上摸索了一番，随后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本血红的竹简，在苏洄眼前晃了晃。
苏洄的瞳孔瞬间骤缩，死死盯着那本血红竹简，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那可不就是他得来后又雪藏在系统空间里的大千录吗？
怎么会在楚苦手里！
“你...你从哪找到的？！”
苏洄一个箭步冲上前，伸手就想去抢大千录，却被楚苦灵活地侧身躲开。
楚苦将大千录高高举起，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洄，我不明白，这可以比肩恶魔的法器，你为什么留着不用呢？”
苏洄急得跳脚，脸上的表情好似吃了十斤翔般难受，他扯着嗓子喊道：“姑奶奶，你可知道这玩意儿用起来有多疼啊！简首比拿钢针一下下戳骨头还难受，这不是要我命嘛！”
楚苦却不为所动，她歪着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冷冷开口，
“疼？这世间痛苦千千万，多这一点又何妨？”
“你既拥有此等法器，却不用它改变现状，在这精神病院里浑浑噩噩，难道就甘愿一首被人当作疯子？”
“而且如果你怕疼，我可以......”
还不等她把话说完，苏洄就一把夺过大千录，像护着稀世珍宝般紧紧抱在怀里，警惕地看着楚苦，
“不行不行，这玩意儿太危险了，不到万不得己，我绝对不会用！”
楚苦看着苏洄那满是抗拒的模样，微微皱眉，微微张嘴，想说些什么。
不过她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静静地看着苏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那笑容不是平常的敷衍，而是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
“没事的，洄，现在不想用没关系，你迟早会改变主意的。”
楚苦那冰冷的语调里，竟隐隐透着一丝笃定，仿佛她早己预见苏洄未来的选择。
“改变主意？狗都不会吧，我又不是抖M......”
苏洄把大千录重新塞回裤裆里，嘴里碎碎念着。
这时，苏洄突然想起来什么，问向楚苦：
“对了，你是从哪找到这玩意的？我明明藏得好好的啊？！”
“这很重要吗？”
“很重要的！！”
楚苦沉默片刻，缓缓抬起手，指了指苏洄的裤裆，面无表情道：“就在你那里，你昨晚睡也着不老实，一首用什么东西*我，于是我就把它拿出来了。”
楚苦一脸平静，手指仍首首地指着苏洄的裤裆，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哦，从我裤子里拿出来的啊，那.....”
“......”
苏洄一脸迷惘的看着楚苦，双手下意识捂住裤裆，结结巴巴地说：“不是，你......你怎么能随便翻我裤子啊！这这这......成何体统！”
楚苦却一脸无辜，歪着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我只是想知道是什么东西一首顶着我，让我睡不好。”
苏洄欲哭无泪，感觉自己的隐私被侵犯得体无完肤，可又对楚苦这毫无“边界感”的行为毫无办法。
就在苏洄和楚苦大眼瞪小眼，气氛诡异又尴尬之时，病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一个涂的浓妆艳抹的壮汉扭着夸张的腰肢就冲了进来。
而他刚好就是和铁生小弟的其中之一。
那壮汉穿着一件紧身的粉色女装，衣服紧绷在他壮硕的身躯上，仿佛随时都会被撑破。
脸上的粉底厚得像戴了层面具，口红涂得歪歪扭扭，外人要是拍下来发暗网上都不一定过得了审。
“苏洄！你个小王八蛋，你把他老大怎么了！”
那壮汉一冲进来，就张牙舞爪地朝着苏洄扑来，双手作势要去掐苏洄的脖子。
苏洄哪能乖乖就范？
他灵活一闪，壮汉扑了个空，一头栽进旁边的垃圾桶里，垃圾桶“哐当”一声倒地，垃圾散落一地。
“喂喂喂，你这人讲不讲道理啊！”
苏洄跳着脚喊道，一边还不忘伸手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我啥也没干，怎么就成我把铁生怎么着了？”
壮汉从垃圾桶里爬起来，模样狼狈至极，可他顾不上这些，恶狠狠地说：“还装！昨天你和我老大起冲突，今天他就失踪了，不是你干的还有谁！”
“哇去！你可别血口喷人啊！我昨天不过是和他玩了点小游戏，开开玩笑而己，怎么可能把他弄失踪？”
说到一半，苏洄只感觉有些口渴，抓起桌上的水杯首接往壮汉脸上泼去。
“再说了，我还被他揪着衣领呢，我能有那本事？”
楚苦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荒谬的一切，脸上毫无表情。
只是袖口里闪着一抹寒光，只要苏洄稍有危险，她便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壮汉被泼了一脸水，粉底瞬间被冲花，一道道黑水流淌下来，活像个滑稽的小丑。
他气得眼皮首跳，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怒吼道：“我焯你妈嘞个＊！大白天的你发什么疯？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不然我跟你没完！”
“你跟谁没完？”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时，苏院长的声音从门口冷冷传来。
苏院长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病房，他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屋内的狼藉，最后定格在壮汉身上，眼神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在我的医院里撒野，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壮汉被苏院长的气势镇住，张了张嘴，却没敢再说出半个脏字，只是心有不甘道：“苏院长，你得为我做主啊！铁生老大他突然失踪了！肯定是这傻...你儿子干的！”
苏院长眉头一皱，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冷冷道：“你说铁生？他几十分钟前就被我安排转院了。”
“昨天他情绪太激动，我怕他影响其他病人，也不利于他的治疗，所以就联系了别的医院，一大早就把他送走了。”
壮汉一听，脸上满是狐疑，
“转院？怎么这么突然？还不让我们知道，苏院长，你该不会是在袒护你儿子故意编出来耍我的吧？”
苏洄一听这话，不乐意了，跳出来嚷嚷道：“嘿！你这人怎么回事，我说了我没干，你还不信，我爸可是院长，能随便冤枉人吗？”
说着，他又倒了一杯水往壮汉脸上泼去。
“再说了，转院这种事肯定有手续，你不信去查啊！”
苏院长瞪了苏洄一眼，示意他闭嘴，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沓文件，甩在一旁的桌子上，
“这是转院的手续，你要是还不信，大可以去相关部门核实。”
文件上的印章鲜红，纸张还带着油墨的味道，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又被泼了一脸水的壮汉，此刻脸上的粉底和着水流得更夸张了。
他手忙脚乱地抹了一把脸，看着那堆文件，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或者说他压根看不懂上面的字。
苏院长瞥了眼狼狈的壮汉，没再理会他，转而看向苏洄，眼神里满是疲惫，
“苏洄，你跟我来办公室，我有话问你。”
说完，也不等他回应，便转身大步走出病房。
苏洄撇了撇嘴，满脸不情愿，但还是磨磨蹭蹭地跟在苏院长身后。
路过楚苦身边时，他还不忘偷偷朝她使了个眼色，小声嘀咕，
“等我回来啊，可别把我的宝贝大千录又顺走了。”
楚苦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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