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eeeen~！爱的芬芳，将罪恶彻底净化！”一夜·汪德雷·寿站在克里斯提纳号的船头，摆出一个自认为帅到掉渣的姿势，手中那夸张的香水瓶还在“噗嗤噗嗤”地喷洒着。
下方森林中，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了玫瑰、臭袜子、榴莲以及某种不明动物腺体味道的“芬芳”。
饶是银太这种神经粗大，脸皮堪比城墙拐角的家伙，也忍不住揉了揉鼻子，感觉自己的嗅觉系统正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
“我靠！一夜你这家伙是打算用生化武器把这片森林改造成你的专属厕所吗？！”格雷光着膀子，一边剧烈咳嗽，一边试图用冰之造型魔法给自己造个防毒面具，结果那冰面具刚成型，就被浓郁的香气熏得“咔嚓”一声裂开了。
“银太阁下，你这形容……虽然粗俗，但意外的贴切。”艾露莎难得没有斥责格雷的失礼，她用手帕捂着口鼻，眉头紧锁。
然而，效果是显著的。那些原本悍不畏死，嗷嗷叫着“圣器！还来！”的吸血鬼大军，此刻彻底陷入了混乱。
它们像是喝醉了酒的无头苍蝇，在林间胡乱飞窜，互相碰撞，甚至有几只首接一头撞在树上，把自己撞得七荤八素，半天爬不起来。原本那股子凶悍嗜血的气焰，荡然无存。
“哼，看来我这‘爱的迷迭香’加强MAX版，对这些黑暗生物有奇效！”一夜得意地甩了甩他那并不存在的秀发，“它们失去了目标，就像失去了灵魂的躯壳，Meeeeen~！”
“会长，裘拉大叔，米涅芭！”银太顶着那张被熏得更加“艺术”的猪头脸，看向几位公会大佬，“趁现在它们乱了阵脚，赶紧把一夜的‘大规模杀伤性香水’再多洒一点！务必保证这片区域未来一百年内，连只蚊子都不敢靠近！”
马卡洛夫嘴角抽搐，看着一夜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再闻闻空气中那提神醒脑的“芬芳”，只觉得脑仁突突地疼。但他不得不承认，这歪门邪道的玩意儿，眼下确实是唯一的解药。
“咳咳……所有公会成员听令！”马卡洛夫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发布命令，“协助青色天马，将……将这‘特殊香氛’，均匀散布到整个森林区域！务必确保没有遗漏！”
一声令下，各大公会的魔导士们虽然个个面露难色，甚至有人己经开始干呕，但还是硬着头皮行动起来。
一时间，森林里香气更浓了，那些吸血鬼的混乱程度也随之升级，有些甚至开始互相撕咬，场面一度十分“和谐”。
危机暂时解除，众人也终于有时间喘口气，聚在一起讨论这帮诡异的吸血鬼。
“话说回来，”露西捂着鼻子，声音闷闷的，“那个‘圣器’，到底是什么意思？它们从头到尾就喊这两个字，跟卡壳了似的。”
“是啊，‘圣器’，听上去像是某种很厉害的宝贝？”纳兹挠了挠头，一脸的困惑，“难道这森林里藏着什么神器，它们是来抢宝贝的？”
“不像，”蛇姬之鳞的裘拉沉吟道，“如果是为了特定物品，它们的目标应该更明确，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逮谁咬谁，连能量和果冻都不放过。”他指了指不远处一截被啃得坑坑洼洼的树干，以及银太之前召唤出来，如今只剩下一滩“残骸”的果冻垫。
“而且那个‘还来’也很奇怪，”乌璐蒂亚补充道，“听上去像是……‘再来一个’或者‘还有’的意思？难道它们在点菜？”
“噗——”银太刚喝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点菜？乌璐蒂亚你这脑洞可以啊！
合着我们都是它们菜单上的菜品是吧？吉尔达斯大叔是餐前开胃小菜，我们是主菜，一夜的香水是……呃，餐后甜点？”
吉尔达斯闻言，老脸一黑，蒲扇般的大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胳膊上被吸血鬼利爪划出的几道口子，感觉那些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银太，别开玩笑了。”吉尔达斯语气凝重，“这些东西，绝对不简单。
我总觉得，它们的目标……似乎从一开始就很明确。”
银太闻言，那双透过ARM古怪镜片的小眼睛微微眯起。
他回想起之前吸血鬼出现时的情景，以及它们那执着到诡异的呼喊。
靠嗅觉锁定目标……“圣器”……“还来”……
银太脑中灵光一闪，猛地一拍自己那依旧的大腿！
“我知道了！”他突然喊道，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他身上。
“露西之前说，‘圣器’会不会是一种语言，”银太语速极快，“我觉得她说对了一半
‘圣器’可能不是指某个特定的物品，也不是一句完整的话，它可能……是一个代号！一个它们用来指代某种特定‘气味’的代号！”
“气味？”众人一愣。
“没错！气味！”银太加重了语气，“这些家伙是靠嗅觉行动的！一夜的香水之所以有效，就是因为它干扰了它们的嗅觉！那么，它们一首喊的‘圣器’，很可能就是它们在寻找的那种‘目标气味’！而‘还来’……”
银太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吉尔达斯身上，眼神变得有些古怪：“‘还来’，会不会是……‘找到了，就是这个味儿！’或者‘这个味儿又出现了！’的意思？”
“什、什么意思？”吉尔达斯被银太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大叔，”银太的猪头脸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只有周围几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你仔细回忆一下，在你遇到这群吸血鬼之前，有没有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或者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东西？再或者……你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
吉尔达斯眉头紧锁，开始仔细回忆。他常年在外执行百年任务，去过的地方数不胜数，接触过的奇人异事更是多如牛毛。要说特别的味道……
“我……我最近刚从一个古老的遗迹回来，那里常年不见阳光，阴森得很，里面倒是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石刻和壁画，似乎记载着某种古老的献祭仪式……”吉尔达斯回忆道，“出来的时候，好像是沾染了一些灰尘和……一股若有若无的，类似金属和血腥味混合的气息，但很快就散了啊。”
“金属和血腥味混合的气息……”银太摸着下巴，那张猪头脸因为思考而显得更加“深刻”。
“大叔，你确定那味道散了吗？会不会是你自己闻习惯了，所以感觉不到，但对那些嗅觉极其灵敏的吸血鬼来说，你现在就是个移动的……香饽饽？”
“香、香饽饽？！”吉尔达斯眼角狂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很有可能！”银太一拍手，“它们第一次出现，就是冲着你来的！它们喊‘圣器’，很可能指的就是你身上那股来自古老遗迹的特殊‘味道’！而‘还来’，就是确认了‘目标再次出现’！”
“也就是说……”马卡洛夫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吉尔达斯……你就是它们口中的‘圣器’？！”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在了吉尔达斯身上，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珍宝，又像是在看一个……行走的巨大麻烦。
吉尔达斯被众人看得浑身不自在，他下意识地闻了闻自己的胳膊，又闻了闻衣服，除了汗味和一夜那该死的香水味，他什么也闻不出来。
“不、不会吧……”吉尔达斯的声音有些发干，“我怎么就成‘圣器’了？我就是个糟老头子啊！”
“是不是，试试就知道了！”银太嘴角咧开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弧度，“大叔，委屈你一下，往那帮蝙蝠精最密集的地方走两步，看看它们是什么反应？”
“我？！”吉尔达斯指着自己的鼻子，差点没跳起来，“银太你小子是想让我去送死吗？！”
“哎呀，放心啦大叔，有我们在呢！”银太笑嘻嘻地拍了拍吉尔达斯的肩膀，“再说了，现在它们被一夜的香水熏得晕头转向，就算你真是‘圣器’，它们估计也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我们就是想确认一下，它们在那种混乱状态下，对你这个‘疑似圣器’，还有没有特殊的反应。”
吉尔达斯一脸的抗拒，但看看周围众人那“你就牺牲一下吧”的眼神，尤其是自家会长马卡洛夫那不容置疑的目光，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深吸一口气，朝着不远处一群还在原地打转，互相撕咬的吸血鬼走了过去。
他每走一步，都感觉像是踩在刀尖上，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就在吉尔达斯距离那群混乱的吸血鬼还有十几米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还在疯狂内讧，被一夜的香水熏得神志不清的吸血鬼们，动作齐齐一顿！
紧接着，它们仿佛受到了某种强烈的刺激，那猩红的眼睛猛地转向吉尔达斯的方向！
即使隔着浓郁的香水味，它们那混乱的动作也瞬间变得有了目标性！
“圣——器——！！！”
这一次的呼喊，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响亮，都要清晰，都要……充满了贪婪与渴望！
“还——来——！！！”
上百只吸血鬼，仿佛打了鸡血一般，无视了周围刺鼻的香水味，无视了其他魔导士的存在，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又像是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爹，疯了一般，铺天盖地地朝着吉尔达斯一个人猛扑过去！
那架势，恨不得立刻将吉尔达斯生吞活剥！
“我日啊啊啊啊——！！”吉尔达斯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连“粉碎”魔法都忘了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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