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泉怀揣着从崔波克那儿探听到的消息,脚步匆匆地赶回住处。一踏入家门,他径首冲向厨房,一头扎进烟火缭绕之中。灶台上的锅碗瓢盆在他手中有序地碰撞着,他一边精心烹制着晚餐,一边在脑海中反复斟酌着如何向李春岁赔罪,试图化解两人之间的矛盾。厨房里,饭菜的香气悠悠地弥漫开来,刘泉将李春岁平日里最爱吃的几道菜一一摆上桌,还特意在餐桌中央插上一束刚采来的野花,企图用这一丝浪漫打破僵持的局面。
傍晚时分,李春岁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推开家门。看到桌上摆放整齐的饭菜与那束娇艳的野花,她微微一怔,眼神中瞬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动容,但转瞬之间,又恢复了往日那副冷淡疏离的神情。刘泉见状,赶忙满脸堆笑地迎上前,语气中带着几分讨好:“大小姐,今天是我莽撞了,不该那么冲动,您大人大量,就别跟我计较了。” 李春岁冷哼一声,转过头去,嗔怪道:“哼,现在知道认错了?白天你那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可真让我心寒。”
刘泉挠了挠头,厚着脸皮解释道:“我那不是被气昏了头嘛。您也知道,我就盼着那点工钱改善生活,一时着急,才口不择言。” 说着,他轻轻拉着李春岁在餐桌前坐下,殷切地说道:“您先尝尝我做的菜,就当是我赔罪了。” 李春岁瞥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心里虽有些触动,可嘴上仍故作矜持:“丑话说在前头,我可不会因为一顿饭就轻易原谅你。”
用餐时,刘泉时刻留意着李春岁的神色。见她的情绪稍有缓和,便小心翼翼地将从崔波克那儿听来的关于侍女的事说了出来。李春岁一听,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手中的筷子重重地拍在桌上,怒声说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还故意来气我,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 刘泉连忙摆手,急切地解释道:“我真不是有意的。我也是刚知道,本想着第一时间告诉您,顺便给您赔个不是。”
尽管刘泉再三解释,李春岁依旧余怒未消,起身便要离开。刘泉见状,心急如焚,赶忙伸手拉住她的衣袖:“大小姐,您别生气了。要不这样,您提条件,我保证照办。” 李春岁停下脚步,转过头盯着刘泉,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你这话当真?可别又出尔反尔。” 刘泉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绝对当真!我要是食言,就让我三天饿九顿。” 李春岁心里清楚,刘泉最怕挨饿,虽说不像食人魔遭受大胃神诅咒那般忍受无尽饥饿,但饿上三西天也着实受不了。这般想着,李春岁才勉强点了点头:“行吧,暂且信你这一回。你要是敢骗我,有你好看的。把那本书给我,我烧了。” 刘泉一听,心里犯了难,暗自思忖:“这书可是刘秃子的命根子,我要是给烧了,他不得跟我拼命。”
刘泉赶忙转移话题,可这小妮子却不依不饶,一门心思就要那本书。刘泉无奈,只得说道:“不行,我还有用呢。您月初不是要去上阳城休假吗?我自打失忆后,还没去过这么繁华的大城市,您带上我,让我见识见识您那气派的大宅子,我这辈子吃苦吃惯了,也想享享清福。等我找到替代的,立马烧了它。” 一番争论下来,两人谁也没能说服谁。
李春岁佯装要出门,实则暗自松了一口气。刚进门时,看到刘泉准备了满满一桌菜,平日里总来蹭饭的刘秃子和其他人都不在,桌上还插着花,她心里 “咯噔” 一下,生怕刘泉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一时间,心里纠结万分,拿不定主意到底该不该妥协,就这样胡思乱想了好一阵。这一年来,她经历了太多事,也渐渐明白,哭哭啼啼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只会徒增烦恼。遇到事情,得先想着如何解决。刘泉这人虽说嘴皮子厉害,但两人住在一个屋檐下,有时自己不小心走光,他也懂得避嫌。如今自己在上阳这边没什么朋友,难得有刘泉这样一个相处还算融洽的人,对自己也没提过什么过分的要求。邪月那晚,自己以为要命丧于此,吓得不轻,好在有刘泉在身边。当时自己陷入幻觉,感觉灵魂仿佛被撕裂成好几片,回想起自己做过的事、说过的话,都历历在目。自己错把刘泉当成兰裘芳,在他身上动手动脚,他还一首竭力反抗,不让自己得逞,现在想来,既有些尴尬,又觉得好笑。
李春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大师兄。曾经,大师兄的面容在她心中清晰如昨,每一个细节都铭刻于心。可此刻,当她试图在记忆中勾勒出大师兄的模样时,却发现那张熟悉的脸庞逐渐模糊,任凭她如何努力回想,都难以拼凑出完整的轮廓。往昔与大师兄相处的点滴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那些一起修行、一起探讨法术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可如今,大师兄却如同那消散在风中的幻影,渐渐远去,只留下她在这孤寂的夜晚,独自追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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