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晨曦觉得，这诅咒的副作用，还是有必要告诉白春梅的。
“白女士，你想要为女儿报仇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有件事你要明白。你女儿本来是要等着去投胎的，你却非要把她招回来。”
白春梅眼神怨恨。
“如果玲玲心里没有怨气，她早就投胎了，也不会被招上来。让江晚晚得到报应，是我和玲玲共同的愿望。”
李晨曦表情严肃：“你可知，如果鬼灵在自己仇人身边待久了，怨气与日俱增，迟早变成恶鬼杀了仇人。到时候，就会有像我这样的人出来，让你女儿的鬼灵魂飞魄散。”
第23章
白春梅顿时迟疑，喃喃道：“那个道士也没告诉我这些啊。”
李晨曦乐了，果然白春梅身后有人支招，没想到还能遇到同行。
“白女士，如果你心里实在割舍不下，我让你和你女儿见上一面，等见过面之后，就放她离开吧。”
“真的！”白春梅眼里一瞬间染上欣喜，“我也求过别的道士，想要见玲玲一面。但他说这会折损他的修为，做不得。”
李晨曦淡然一笑：“他做不得，我可以。”
白春梅将两人带回家，打开一间密室的门。
密室里摆着香案蜡烛，两根蜡烛之间，是一张少女的照片。
江晚晚看到照片，神色变了变。
照片前摆着一碗饭，圆圆鼓鼓地堆起来，像一座坟包，饭上插着一双筷子。
李晨曦咬破手指，将手指上的血迹涂抹在白春梅的眼皮上。
不消片刻，密室里传来由远及近的“咚咚”声。
江晚晚吓得缩在了角落。
黄玲倒立着出现在几人面前。
白春梅看到女儿临死前的惨状，顿时泪流满面。
“玲玲啊，我的女儿！”
李晨曦看着头下脚上的黄玲，实在觉得别扭。手一指，再一转，黄玲调了个头。
白春梅上前，想要拥抱黄玲，却被对方躲开。
李晨曦解释道：“白女士，你是人，她是鬼，你碰不得她，不然你必定会中邪。现在有什么话，就说吧，等一柱香烧完，她就该离开了。”
李晨曦燃起一炷香，插在了香案上。
白春梅流着泪，此刻心如刀割。
“玲玲，对不起，你那天晚上给妈打电话倾诉，我还怪你不认真上晚自习。我着急准备第二天开张的食材，还没听完你说的话，就把电话挂了。”
黄玲默默不语，空洞灰白的眼眶里流下两道血泪。
“玲玲，我被仇恨冲昏了头，光想着报仇，不知道我这样反而会害了你。”
“不——怪——你。”
黄玲终于开口，声音喑哑干枯得宛如从地狱传来。
说完，她怨毒的目光盯着角落里的江晚晚。
李晨曦冲江晚晚使了个眼色，江晚晚颤抖地走过来，跪到了母女俩面前。
“黄玲，以前是我年少无知，伤害了你。我现在知道错了，对于你的死，我应该负责。以后你妈就是我妈，我保证让白阿姨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你放心走吧。”
白春梅抹了抹眼泪，叹道：“玲玲，我不管江晚晚会怎么样，我只知道继续让你缠着她，你会变成恶鬼，被道士打得魂飞魄散。妈把香案撤了，你去你该去的地方。投胎前，记得给妈托个梦。”
黄玲点点头。
很快，一柱香烧没了。
白春梅和黄玲道别后，黄玲双脚离地，飘走了。临走前，又恶狠狠瞪了江晚晚一眼，似是警告。
黄玲消失后，江晚晚绷着的神经才放松下来，忙对白春梅道谢。
白春梅冷着脸去收拾香案，把照片前的白米饭倒进垃圾桶，又灭了蜡烛。
“不用在我这里假惺惺，江晚晚，我还是那句话，狗改不了吃屎，我不相信你能转性。要不是为了玲玲，我才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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