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老师，公安的工作指标最少一千块，你真舍得？”，周毅笑问。
“哪能不舍的，自已家孩子有个好前途，比什么都重要”，阎埠贵连忙从衣兜里拿出准备好的一沓钱：“你看，我钱都准备好了”。
这一沓钱不少是毛票，远远不够一千块，看样子阎埠贵这次想要搏一把大的，把宝押在阎解放身上。
阎埠贵自从周毅当上公安，大院里的人对他客客气气的，就打算让自已家阎解放也当公安，他这个三大爷才能比肩一大爷在大院的地位。
说不定还有人为了讨好阎解放，给自已家送吃的，这笔买卖怎么算都不亏。
所以他借遍了同事、亲戚，加上自已的全部家底，才弄来八百多块。
可他不知道，一千块只是门槛费，还要托关系送礼，加起来远远不止一千块。
“阎老师，工作指标我可以帮您留意着，但您这点钱可不够”，周毅扫了一眼阎埠贵手里的钱。
为了不把关系闹僵，周毅只能先答应下来，有没有工作指标还不是周毅说了算，先拖着阎老抠再说。
“缺多少钱，我会想办法补齐的”，阎埠贵见来了希望，眼中都闪烁着亮光。
“阎老师，这不是一个定数”，周毅顿了顿，苦口婆心道：“我知道您和三大妈过日子仔细，但这种事必须要下本钱，送礼请客一样少不了，还得搭天大的人情”。
“就这样，还不一定能弄到名额，得有刚好退休的老公安，才有接班的机会，而且那么多人等着名额，很难轮到咱们普通人”。
阎解放站在一旁低着头，耳朵却听得仔细：“周毅，你工作是找谁办的，让他也帮我一把，以后我都听你的”。
周毅对此嗤之以鼻，自已可是花了大几千斤粮食才还了人情，他阎解放凑一千块都困难的选手，净想不切实际的美事。
“一千五，你凑得到吗，这还是最低的，想要跟我一样进市局，没有两千想都别想”。
阎埠贵和阎解放几乎同时倒吸一口凉气，想不到公安工作指标这么贵。
同时不由惊叹周毅的财力是如此的雄厚，可他在工作之前没有收入来源，又是哪来的钱买的工作指标呢？
“小毅，这么多钱老师很难一次拿出来，你从哪赚的钱，能不能教教解放”，阎埠贵舔着老脸问道。
周毅随手指向东面：“打猎，我爹给我留了一支猎枪，我整整一个月才弄来的钱”。
打猎……还是算了吧，现在这年头在家吃不饱，但也饿不死。
上山就难说了，别说遇到熊瞎子，遇上野猪也别想全身而退。
阎埠贵使劲摇了摇头：“解放，咱们回吧，上山肯定不行，弄个其他工作也一样”。
“阎解放，听你爹的，上山很危险，要不是我运气好，可能早就被狼叼走了”，周毅吓唬道：“要不是家里太穷，打死我也不可能上山找吃的”。
阎解放胆子不大，被周毅一吓唬，立即打了退堂鼓。
一直听人说山里的故事，山精野兽数不胜数，不是吃人就是扒皮抽骨。
这两年也听不少人说，上了山，谁谁谁没回来，谁谁谁失踪了，而且都是真事。
很多半大小子都只敢在山边上捡柴，没有敢进深山的，主要是家里大人不让去。
而且在四九城找个班上，怎么样也能有口饭吃，还不至于非得上山打猎。
虽然当不上公安，但活着总比死了强。
送走阎家父子，周毅露出阴狠的笑容。
不为别的，阎老抠手里这么多钱，不让他打赏一些给胭脂胡同的姐妹，岂不可惜。
次日下午。
周毅翘班去找金恬，顺道去找小玉姐，他也想知道，为人师表的阎埠贵是怎样的口味。
从空间拿了五十斤玉米面，三十斤大米，两只野兔和三只鸡，卤肉花生油必不可少。
又装了十斤豆角和十来个小冬瓜，直到挎子装不下，又添了点土豆，驶进金恬家。
第一次上门，周毅有些紧张。
“毅哥”。
金恬听到挎子的声音，小跑着走出院门，看到周毅时，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微笑。
“你奶奶在吗”，周毅紧张的整理着棉衣下摆，棉帽子扶得更正了。
金恬看出周毅紧张的要命，帮着整理下衣服说道：“别紧张，她跟隔壁王奶奶去西直门外挖野菜去了，要晚一点回来”。
周毅长舒一口气，整个人都轻松了，虽说以后总要见面，但能拖一天是一天。
金恬家是一排矮房，院子是用土坯砌的，总共不超过一米二的高度，感觉稍微用力就能被推倒。
里面的巷子特别窄，两人同时通过必须侧着身子，周毅一点一点的运了五六次，才把东西全都运到厨房。
“这也太多了吧”，金恬看着厨房里，一大堆吃的，内心不免有点激动。
但绝对不会拒绝，自从那天在医院小巷子里盖了章，她就认定周毅是自已男人。
自已男人照顾自已家，只有感动，没有拒绝的道理。
“粮食别舍不得吃”，周毅说道：“自已家吃就别掺替代粮了，吃完了再给你送”。
“你……”，金恬一把搂住周毅的腰，眼中泛起泪花，哽咽道：“毅哥，你真好”。
“别傻了，我的就是你的”，周毅宽慰道：“多吃点，养胖了好给我生俩大胖小子”。
金恬混迹江湖多年，知识已经达到顶峰，只是欠缺实战经验，自然秒懂周毅的意思。
不过在自已喜欢的人面前，难免还是会害羞，小拳拳已然捶在周毅身上。
“大姐……”。
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看到金恬用拳头招呼着陌生人，不免有些担心。
“玲玲，这是周毅哥”，金恬伸手搀着小姑娘，介绍道。
得知陌生人并无恶意，这才放下心，不过还是怯生生的躲在金恬身后，倒不是都很怕公安，而是骨子里畏惧陌生人。
周毅从书包里拿出一把奶糖放在金恬手上，剥了一颗递到小金玲嘴边。
四九城的孩子，还是知道奶糖的，吃到奶香味那一刻，立即紧抓金恬的棉衣，激动的直跺脚。
这年代，没有孩子能抵挡糖的诱惑，更别说奶糖这样的高级货。
“大姐，奶糖真好吃”。
“以后想吃糖就喊毅哥”，周毅揉了揉小丫头枯黄的头发，笑道：“每次给十块奶糖”。
“真的？你没骗我？”，小金玲闪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
果然金恬的妹妹也是美人胚子，这小姨子长得真好看，可惜年纪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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