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头没当回事，靠在墙边抽着旱烟，就算被周毅耍了，也不过浪费一点时间而已。
周毅抽了半根烟，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从空间拿出二十斤棒子面，掺了五斤玉米芯，扛在肩上折返回去。
心想搞快点，别把李老头冻死了。
当李老头看到周毅肩上的粮食袋，差点把烟袋锅吓掉了，连忙迎了上去。
周毅直接丢在了李老头怀里，掸了掸肩膀：“老头，仔细瞧好了，这可是棒子面，比上次跟你换鞋的还要好”。
李老头打开面口袋看了眼，瞬间喜笑颜开，还朝着周毅竖起大拇指。
“用你夸？！快送过去吧”，周毅跟在李老头身后催促着。
“你……你也跟着去？”，李老头疑惑的看向身后的周毅。
“喂……李老头，我做好人好事为啥不露面，我得让人记我的好”，周毅白了一眼李老头。
周毅又不会像穿越前辈那样，做了好事不求回报，还要来个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那可太傻了。
做好事就得让人记得，这样才有意义，要的就是别人的感激。
几十年之后再见小姑娘，人家叫你一声恩人，那不得震惊全场，路边的狗都得敬你三分。
李老头嘿嘿笑道：“走吧小子，丫的真恶心，没人像你这么没皮没脸的，做点好事非得让人当面感谢”。
周毅扶了扶帽子，溜溜达达跟着李老头。
李老头又敲响了门，那瞎眼老太太以极快的速度打开门，从门响到开门不过几秒。
周毅都感觉这老太太是不是一直在门口守着，跟他们大院的阎老抠一样，是个守门员。
“老李大哥，快进屋吧，外面这么冷”。
瞎老太太真特么神了，周毅怀疑她没瞎。
“大妹子，这里有一袋东西，够你和小月过年的”。
李老头把粮食袋子往里面一放，转身就回到了屋外，挡着门，周毅想进都进不去。
瞎老太太好像心有感应一样，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吓得周毅想伸手扶都没空子伸出手，李老头跟个木桩一样杵在门口，路全被他挡住了。
“老李大哥，谢谢你，谢谢你一直以来帮助我们祖孙二人，来世当牛做马报答你”。
瞎老太太边哭边说，可眼睛早已闭合，不可能流出眼泪，只有沙哑且哽咽的声线，才能感受到老太太的情感变化。
“小月，快过来给李爷爷磕头”。
小姑娘性格内向，没有语言上的感谢，人已经跪倒在地。
“快……快起来，地上多凉啊”。
李老头平时嘴特贫，如今也磕巴的说不出更多的词，一把搀扶起老太太，一边招呼着小姑娘起来。
没等老太太再说话，李老头连忙又道：“我们还有事，就不耽误你们休息了”，说完推着周毅往院外走。
从始至终周毅一句话都没捞到说，也没捞到一句感谢的话，这粮食白送了，心想老子又特么不是姓雷。
走到巷子里，周毅有点不开心：“你个李老头，我还不如不来呢，人家全程感谢你了，我送的粮食，倒成了看客”。
“小子，你丫别这么小气，以后去我那修鞋免费，保证不让你吃亏”，李老头心情格外的好，拍了拍周毅的肩膀。
“行，小爷我也不是占人便宜的主，给你弄只野兔，让你这老头开开荤，临死之前吃顿肉”，周毅嘴上没把门，直接怼了过去。
李老头听到野兔，脚步都停滞了，面无表情的看向周毅。
周毅以为自已说错话了，连忙道歉道：“李老头，开个玩笑别当真，给你弄只野兔就当赔罪了”。
“你……你哪来的野兔，不是跟我开玩笑吧，我可好久没吃肉了，我一顿能吃一只野兔”，李老头激动道。
好嘛，原来是周毅想多了，还以为自已嘴贱惹怒了李老头，人家这会儿脑袋里全是兔肉，不轻不重的骂两句咋了，哪有肉重要。
“英雄不问出处，吃食不问来路，老头有没有规矩，去你家门口等着，我等会儿过去”，周毅说完就往大院方向跑去。
李老头笑了笑，拐到浴室门口，让卖澡票的人帮忙看着摊位，自已回家等着了，已经准备晚上喝点酒了。
……
唉……没给贾张氏找到老伴，还丢了二十五斤棒子面和一只野兔，真是……心情挺好。
帮助别人能让自已快乐，这话一点不假。
就是感觉怪怪的，好像被李老头摆了一道，不过也无所谓啦，心情好比什么都重要。
走到李老头家巷子口，手里已经出现一只扒皮放了血的野兔。
不一会儿，李老头风风火火的赶了回来，周毅把兔子递给他，等着李老头的感谢。
可李老头眼中只有兔子，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就是没有开口感谢的意思。
“喂……李老头，送你野兔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周毅终于沉不住气了。
李老头知道周毅的尿性，掂了掂手里的野兔，从夹层拿出一张大黑十塞到周毅手上：“我俩的账清了，阎王还差你小鬼的钱”。
周毅也不客气，把钱揣进怀里：“棒子面呢，那可是二十多斤的棒子面，你不得感谢我一句啥的？”
李老头打开房门，把兔子放进缸里，用木板盖上，又压了两块石头：“快走吧，我摊子被人搬走你赔得起吗？”
说完锁上门，颠颠的往浴室方向走去，完全没有理会呆愣在原地的周毅。
玛德，死老头，哪天把你摊子掀了，回过神来的周毅暗骂一句。
周毅回家路上，意念进入空间，看着洗干净的猪头和猪肉，答应傻猪的两斤猪头肉还没给，得抓紧时间了。
切了两斤最肥的丢在一边，周毅最不爱吃的，是这年头大家最想要的，留着送给胡姐。
管他三七二十一，剩下的全部跟猪头一起卤了，调到了百倍加速，两分半钟肯定已经烂糊。
很快就回到了大院，找了根绳子把两斤猪头肉挂在上面晾凉。
别等傻柱来了这肉还是热的，周毅最怕解释了，还得现编理由。
进屋之前，周毅手上多了一个哈密瓜，正好刚洗完澡，吃个瓜解热。
随手把猪头肉挂在门后，拿着哈密瓜走到炕边，在大哥和小丫头的眼前晃了晃。
他俩哪见过哈密瓜啊，周毅和大哥，西瓜长这么大都没吃过几回。
小妹更是没吃过，都没看过西瓜，也许看过也忘了，毕竟她才四岁。
“小毅，这什么啊”，周阳转过身子趴在炕上问道。
“这是什么啊二哥”，小丫头也站了起来，想抓住哈密瓜却抓不住，都怪自已手太小了。
“水果，等着吃吧”，周毅得意洋洋的往厨房走去。
周毅不打算告诉小妹这是什么水果，怕小丫头出门说漏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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