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好太多了，昨晚睡得特别好”，老太太说着说着又激动了，抓着周毅的手又重了些。
周毅挣脱后，握住老太太的手腕，压低声音说道：“物资您和小月尽管吃，没了我再给您送过来，但记住一点，不能对外说，不能送给其他人，被我发现，可别怪我再也不来了”。
老太太郑重的点了点头，身旁的小月也点头答应。
周毅摸了摸小月的头，转身离开了。
“小月，快把门关好，粮食分开藏”，老太太吩咐道。
“奶奶，肉和油也要分开放吗”。
……
周毅想去火车站看看运煤的火车，如果能顺点就更好了，有空间怎么能不搞零元购呢。
在路口叫了一辆三轮车，目的地铁路段。
一个小时后，周毅到了京原铁路段，不少大人小孩从铁路边走过，身上背着一个破麻袋，里面装的都是煤炭。
沿着别人来时的路，周毅一路往反方向走，不多会儿就看见铁路上停着一辆火车。
装卸工正在忙碌着，一包包煤炭被装卸扛下车，又往一个大院子里搬运，干的热火朝天，身上的衣物都汗湿了。
一些大人小孩在铁路两边寻找着掉落的煤炭，巡警并没阻拦，反而时不时的给他们指着煤炭的位置。
周毅藏在一间房子后面，利用空间换了身破旧的行头，肩膀上担着一条麻袋，低着头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走到火车旁，四处寻找了一番，始终没有找到能下手的地方。
周围的人太多了，无论是捡煤的，还是扛煤的，又或者是巡警，几乎没有任何死角。
就这么回去，确实不甘心，眼看着一火车的煤炭，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放弃呢。
武的不行，就来文的，直接去大院那边，看能不能找到下手的机会。
周毅又躲起来换了身行头，人模狗样的走到大院附近，这里只有两个巡警，还有一个看门的老头。
“大爷，这里有没有一个叫狗剩的”。
周毅掏出中华烟，给三人都递了一根。
这名字在北方一抓一大把，很大概率能遇到同名的，就算遇不到，可以再说铁柱、二蛋之类的，总能对上号。
“狗剩？！是姓李吗”，一名巡警问道。
中华烟就是好使，拿出来就能拉近距离，递出去必有回响。
这时候不能回答是，万一李狗剩就在这群人里，一问岂不是穿帮了。
“他还有个兄弟叫二蛋”，周毅继续胡诌。
“二蛋？没听过”。
“大哥，有没有可能是他们小名，能不能帮忙问一下，他爹快不行了”，周毅拿出一盒大前门塞到对方手里。
那人接过烟，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又问道：“那人是装卸工吗，他是姓李吗”。
“我一路快马加鞭，忘了问姓什么，他父亲就在协和医院”，周毅语气又快了几分，显得很急切。
此时人命关天，巡警也顾不上再问下去，连忙对着旁边的同事说道：“小勇，你留下继续执勤，我带着小兄弟去找人”。
这……这不对啊，自已离开了还怎么进大院，不能浪费一包大前门吧。
“大哥，院子里有厕所吗，我肚子疼的厉害，想上个厕所，等会儿追上你”，周毅手捂着小腹说道。
“里面，右拐一直走，我先去对面问，上完厕所过来找我”，那人说完就往装卸工的方向跑去。
周毅站在门口位置，四下打量了里面煤堆的位置，只有正对院门的位置是空旷的，两侧的煤已经堆满了。
“大爷小哥，这点花生米您二位先吃着，能不能给张擦屁股纸”，周毅顾左右而言他。
每一堆煤都跟小山一样，只要进去靠近煤堆，几分钟就能完成，压根不需要选择。
“谢谢了，小同志”，看门老头喜笑颜开，从抽屉里拿了半张报纸递给周毅。
名叫小勇的巡警也微笑着点了点头。
周毅拿上纸就往院子里走去，里面的煤更多，黑压压的一大片，全都靠着墙边堆放着。
里面不少运煤的搬运工，旁边的平房里还有几个人，不过不重要，只要避开搬运工就可以了。
周毅穿着整齐，又戴着狗皮帽子，搬运工从他身边路过，也就多看一眼，即使不认识也不会多嘴询问。
一直走到厕所附近，路上的人还是不少，始终没有下手的机会，只能先进厕所再想办法。
玛德……厕所里居然也有人，还不少，更可恶的有两人面对面的上厕所，还有说有笑的聊了起来，一时半会走不了。
周毅也找了个坑位蹲下，忍着恶臭四处张望。
露天厕所一半是没有屋顶的，煤堆已经越过厕所围墙，直接伸手就能碰到煤堆。
“昨天二队张强被开除了”。
“我知道，得罪了上面的领导，他活该”。
“也不全是，他还得罪了队长”
二人聊着八卦，毫不在意身边的其他人。
周毅还想着怎么支走这些人，听到二人的谈话，于是打算搏一搏。
“嗯哼……”，周毅发出声响。
上厕所的人都看向周毅，不明白他是干什么的，突然出声又是干什么。
“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说”，周毅冷声。
虽然都看着周毅年轻，但如此官场的话太有分量了，让几人不得不重视这位蹲坑的年轻人。
“上完厕所赶紧干活，厕所不是聊天的地方”，周毅又补了一句。
几人顿时安静下来，赶忙擦屁股提裤子，全都离开了厕所。
周毅连忙提起裤子，走到墙边，伸手就开始收取煤堆，耳朵一直听着外面走路的声音。
直到有人靠近，周毅才停下动作，提了提裤子往外面走去。
刚才这一会儿只收了两吨左右，既然来了，就一次收个够，总不能再来一次吧。
周毅没往院门口方向走，拐到另外一边人少的位置，蹲在煤堆之间点了根烟，另一只手放在了煤堆上，眼睛却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每次有人经过，周毅便不再有任何动作，假意弹烟灰，装作偷懒的工人。
两根烟后，周毅身边的位置空了大半，又收了七八吨才往院门口走去。
听上去十吨煤很多，其实在大院里只是沧海一粟，要给四九城大半的家庭供暖，可想而知这里堆放了多少煤。
现在最后的任务就是怎么离开了，安全着陆一直是周毅的座右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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