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已的失态后,公孙大夫下意识地轻咳一声,努力平复心情,将那份突如其来的悲伤深深收起。
他郑重地朝何太叔拱了拱手,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道友,此番机缘巧合之下,能将我师弟的遗物送至我手,于我而言,当真是莫大的缘分。大恩大德,我公孙某人铭记于心。”
何太叔见状,心中暗自点头,他要的正是公孙大夫这份知恩图报的态度。
然而,他心中的好奇却如野草般疯长,对于这块玉简为何会是公孙大夫师弟的遗物,他实心痒难耐。
于是,他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表情,问道:“公孙大夫言重了,只是在下心中有些好奇,我与公孙大夫相识已有一两载,期间却从未听你提及过师弟的事情,这……”
对于何太叔的好奇,公孙大夫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便开始诉说起他与师弟之间那段纠葛的过往。
他们二人原本是这世间苦命的孤儿,自小就流落在这繁华却冷漠的街头,为了活命而抱团取暖。
在云净天关里,他们以乞讨为生,每日风吹日晒,饱受人间冷暖。
一日,他们乞讨至一家药堂前,上一代的馆主见他们年幼可怜,心生怜悯,便收留了他们,让他们做起跑堂的伙计。
没想到,命运竟对他们如此眷顾,二人竟都意外地发现自已身怀灵根,虽然资质并不出众,但在这药堂之中,当个医生大夫,或是学习制药之术,却是绰绰有余。
于是,他们二人便拜了上一代馆主为师,从此在这药堂之中,日日行医问诊,学医制药,勤勉不辍。
随着年岁的增长,他们的医术也日渐精进,药堂之中渐渐传出了他们二人的名气。
然而,就在这时,二人对行医的理念却产生了巨大的分歧。起初,这些分歧并不显著,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观点越来越难以调和,就连上一代的馆主也无法从中斡旋。
终于,上一代馆主寿元将尽,他深知自已时日无多,便推举公孙大夫作为这一代的馆主。
而他师弟,眼见自已在行医理念上的分歧争不过师兄,又加上馆主之位的落选,让他气愤交加,心灰意冷之下,索性便离家出走,连封信都没有留下。
这一走,便是几十年的光阴。
"原来如此,"何太叔摸了摸下巴,原本以为会是一段错综复杂的三角恋故事,没想到只是因行医理念的分歧而产生的裂痕。
再加上馆主之争的激烈,使得这道裂痕进一步扩大,最终导致了今日的结果。他感叹道:"当真是造化弄人啊。"
公孙大夫闻言,苦笑一声,道:"见笑了,道友。"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释然。
"哪里哪里!"何太叔连忙摆了摆手,他可不想给公孙大夫留下嘲笑他的印象。
毕竟,就算脾气再好的人,被误解或嘲笑也会心生不悦。他整理好情绪后,便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公孙大夫,道:"公孙大夫,在下有一些问题,不知可否赐教?"
公孙大夫见状,脸上露出郑重的神色,朝何太叔行了一礼,道:"道友请说,在下知无不言。"
他心中暗自感激,原本收购虎妖的事情本就是一个人情,他本就打算找机会还给何太叔。
再加上这玉简是他师弟的遗物,让他了却了一桩心愿,这下这份人情更加重。
见公孙大夫如此爽快,何太叔心中暗自感激,也不再遮遮掩掩,直接切入正题道:“在下自幼酷爱剑道,奈何灵根资质平平,始终无法入得宗门之眼,更无从习得剑道一系的精妙功法。不知公孙大夫对此可有所了解?还望不吝赐教。”
言罢,他郑重地向公孙大夫行了一礼,心中暗自思量:毕竟这样的情报极为珍贵,一般人都不会轻易透露。
但此次自已既有虎妖尸体作为交易,又恰逢公孙大夫师弟的遗物之事,算是欠下了两份大人情,想必公孙大夫也会适当透露一二。
公孙大夫对于何太叔的问题早已有所预料,毕竟散修出身的他,深知其中艰辛与所需。
散修之路,的确艰辛异常,所需知识与资源更是浩如烟海。修仙界又竞争激烈,资源更是稀缺,越少透露给他人,便越少一个竞争对手。
每隔几百年,散修之中便会涌现出一些根基不稳却天赋异禀之人,他们往往能够一鸣惊人,这是那些依附于世家的散修们所不愿见到的。
公孙大夫微微一顿,闭着眼睛,手指轻轻着下巴上的短须,脑海中迅速盘算着哪些信息可以透露,哪些又必须守口如瓶。毕竟,即便欠下了人情,有些东西还是不能轻易说出口。
他深知,人情归人情,但修仙界的残酷现实不容忽视。
一旁的何太叔则静静地品着茶,目光中透露出几分期待与理解。
他明白,这样的人情交换,不可能换来什么惊天动地的消息,但一些基本的、相对不那么敏感的信息,公孙大夫还是会适当透露的。
毕竟,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多一分了解,便多一分生存的机会。
“不知道你,所需功法究竟归属于剑道一系的哪一具体类型,这其中的分类既繁杂又精细。有专注于单一剑技的精进,有融合攻防双向的均衡之道,更有集多种剑术于一身。”片刻的思索后,公孙大夫心中已有了几分答案,但他还需从何太叔这里获取更多的线索,于是开口询问。
何太叔闻言,精神为之一振,心中暗道:“终于来了!”然而,当真正听到公孙大夫的问题后,他却愣了几秒,心中泛起嘀咕。
他未曾料到,剑道这一派系竟也如此博大精深,分支众多,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何太叔这副不知所措的模样,让一旁的公孙大夫暗自叹息。他深知这是散修的通病,那些世家和宗门中习以为常的知识,对于散修而言却如同珍稀的灵石般难得。
公孙大夫没有点破,而是决定为何太叔补上这一课。
“修炼剑道,主要分为宗门剑道和世家剑道两大流派。宗门剑道,多侧重于剑阵与远程操控飞剑,与敌人斗智斗勇;而世家剑道,则更接近于体修,强调近身搏斗,以力压人。”公孙大夫娓娓道来,言辞清晰。
何太叔听得入神,这样的知识在散修群体中确实难得一见,除非遇到愿意分享的至交好友,否则很难有此机会。
听完这两种道路的介绍后,何太叔略作思索,随即向公孙大夫提出了自已的疑问:“那散修之中,是否有人能悟出适合散修修炼的剑道呢?”
公孙大夫心中早有答案,但那答案太过惊世骇俗,且危险重重。沉默片刻后,他还是决定如实相告:“有,那便是‘快’字诀。”
“快?”何太叔一脸疑惑,显然对这个答案感到意外。
“没错。”公孙大夫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几百年前,我们散修之中曾出现过一位剑道天才。他虽灵根资质平平,但悟性惊人,自创了一部以‘快’为核心的剑法。这门剑法快到极致,敌人往往还未反应过来,便已命丧剑下。”
何太叔嘴角微微抽搐,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个刺客的形象——高攻高防,行动迅捷,剑走偏锋。
这确实是一种独特的剑道,但显然并非主流,且过于极端,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这并非何太叔心中所追求的剑道,他更倾向于一种稳健而全面的修炼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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