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意绵更加确信，眼前的周焕诚是22岁的周焕诚。
如果是现在的他，绝对说不出这样肉麻的话。
赵意绵迟疑地挪动着步子，又在离他半米的距离停下：“周焕诚……”
赵意绵很少叫自己全名的，周焕诚注意到赵意绵的情绪，慢慢收回了手。
赵意绵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医生说现在的周焕诚不能受刺激。
可她也知道，他们绝对不能以22岁的方式相处。
赵意绵仔细斟酌了用词，还是开口了：“周焕诚，我们已经分手了。”
周焕诚的瞳孔瞬间紧缩，像是有些不可置信，但好像又很快接受了现实。
周焕诚整个人身子都沉下来，他很聪明，从刚才赵意绵的反应已经察觉到了变化。
但从赵意绵嘴里说出来，不过是一切猜想被印证而已。
赵意绵缓了一会，看他没有什么反应，松了口气，继续说：“周焕诚，你失忆了。所以，现在的情况可能和你认知里的一切都不同。”
周焕诚看着赵意绵的嘴一张一合，自己却什么都听不见，突如其来的钝痛让他眼前一黑。
赵意绵呼吸一滞，急忙上前将周焕诚平放在病床上，按下呼叫键：“医生！”
周焕诚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是熟悉的纯白的天花板，赵意绵伏在他身侧。
他的手有些发麻，想着稍微挪动一下，细微的动作却已经将赵意绵惊醒。
赵意绵猛地站起身，将手覆在他额头：“你醒了？头还疼吗？”
周焕诚被赵意绵微凉的指尖冰到，下意识地想要后仰，但还是控制住自己任由她的手放在他的额头。
周焕诚抬头，正对上赵意绵布满血丝的眼睛，她在这等了多久？
周焕诚试图握住赵意绵冰凉的手，却被赵意绵注意到他的动作，飞快将手撤回。
“你刚才晕过去了，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赵意绵紧紧盯着周焕诚，刚才脸色发白，骤然晕倒的他让她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医生责难的话在耳边响起：“不是已经说过了，病人现在受不了一点刺激，你就暂时把他当做22岁，把他当个孩子，22岁的时候怎么相处就怎么来！”
赵意绵重新将目光投在周焕诚身上，他的头发，嘴上还是没有一点血色，甚至因为刚才的晕倒，面色更加惨白。
“对不起。”
周焕诚摇了摇头，他知道这和赵意绵没关系，是他自己想要逃避那段记忆，身体做出的自我保护。
“意绵，我们真的已经分手了吗？为什么？你不是已经答应嫁给我了吗？我们为什么会分手？”
赵意绵看着周焕诚澄澈的眼睛。
周焕诚的这些问句她一个也回答不上来。
她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走到现在的。
她其实也想问一问22岁时的周焕诚。
为什么？为什么会分手？为什么会离婚？为什么可以那么轻易地否定他们的过去？
可话到嘴边，赵意绵又将一切咽下。
“我们确实分手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不想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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