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温语接听起来,“喂。”
“温语,好久不见了,有空出来约个下午茶吗?”
是何晴!
听到这个声音,温语的第一反应是去看邵江询。
因为电话没有开外音,所以邵江询并不知道这通电话是谁打过来的。
“你……有什么事吗?”温语莫名的心虚。
“还真有一件事想跟你分享,我可能……怀孕了。”
温语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并从心底里生起一股寒意。
握着电话的手不自觉的握紧,“真的吗?那真是恭喜你了……”
“所以有时间出来喝杯茶吗?”
温语垂下眼眸,“抱歉,我恐怕没时间。”
“那好吧。那有时间再约?”
“嗯。”
挂断电话,温语的神色不太对。
邵江询问:“谁的电话?”
温语并没有回答他,也不再躲闪他的眼神,声线恢复平静,“邵总,这么荒唐的话,你以后不要再说了。”
“温语……”
“不管你说多少遍,我都不可能跟你的。”温语看向窗外,“邵总,请自重。”
她的冷漠拒绝,像一把剑,无情的刺伤了邵江询。
邵江询绷着下颌线,捏紧了她的手腕,“为什么拒绝我?”
明明她都不想跟邵淮安好了,明明她对他是有感觉的。
邵江询想不通。
“因为……”温语想彻底斩断他的心思,便说:“因为我还想着,让孩子认祖归宗。”
邵江询的眼底闪过一道锋芒,“可你刚才说,你已经不想再跟邵淮安有什么了。温语,这个理由未免牵强?”
“我这个孩子,不是邵淮安的。”
邵江询锁紧了眉心,略一思忖,道:“是江景莫的?”
温语:“……”
他也不知道,他的脑回路为什么如此奇特。
不过现下想要摆脱他,这应该是最好的挡箭牌了。
温语没否认,低着头,垂着眼眸,算是默认了他这句话。
邵江询眸光紧紧的盯着她,“那你跟邵淮安有没有过?”
“有过!我不仅跟邵淮安有过,还跟其他男人有过。邵总,我只是性子软弱,在其他方面,没你想的那么保守!”
“我之前看不上江景莫,所以一直没告诉他,孩子的事情。但是今天他来找我,我发现他变了。我喜欢他现在的样子,所以我想利用孩子,跟他和好。”
“邵总,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不会就因为一个晚上的亲热,就对我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了吧?”
“那要不这样?如果我跟江景莫和好不了,我再考虑跟你好不好?”
“温语!”邵江询咬牙切齿的喊出她的名字,“我说过,任何时候都不要自轻自贱!”
“我这不是自轻自贱,我生来如此。邵总,是你一直对我有滤镜而已。”
邵江询的眼神都快吃人了。
半晌后,他终是松开了手,将她放到了座位上。
脸上的热情已不再,只剩下无尽的冰冷,“温语,作为一个成年人,要为自己说的每一句话负责,你知道吧?”
温语点头,“我知道。”
“我不会相信你的片面之词,关于你刚才所说的一切,我会一一去调查。如果让我发现你有不实之言,我不会轻饶了你。”
温语心里一咯噔,抿紧了唇没有说话。
邵江询看了她一会,叫司机靠边停车,“下车!”
温语:“……”
她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极致的热情,和极度的冷漠了。
——
医院。
何晴是来做检查的,今天是她检查受精卵有没有着床的日子。
不想却在门口,碰见了温语和邵江询。
她眼睁睁的看着邵江询像宝贝一样抱着温语上车,又看着车门关上。不知道他们在车里干什么。
何晴嫉妒的要发疯。
明明她现在才是邵江询的未婚妻,为什么他从不正眼多看她一眼,反而对温语始终念念不忘?
即便是温语已经从邵氏离开了,也阻断不了他对温语的喜欢吗?
难道是,温语将那晚的事情告诉他了?
何晴看着车门紧闭的汽车,拿出手机拨通了温语的电话。
她故意告诉温语,自己怀孕的事,一是想试探温语的反应,二也是在侧面告诫温语,不要跟邵江询说起那晚的事,她才是邵江询真正的未婚妻。
但实际上,她还没有做检查。
怀孕也是随便说说的。
“何小姐,你的报告单出来了。”医生的声音,将何晴拉回现实。
她马上问:“怎么样?着床了吗?”
医生有些遗憾的告诉她,“着床失败了。”
“什么?!”何晴仿佛被五雷轰顶,瘫坐在椅子上,久久回不了神。
为什么?
为什么温语一次就中了。
可她精心计划了这么久,却失败了?
“你最近情绪怎么样?有没有饮酒?”医生试图找到失败的原因。
何晴回过神,“不能喝酒么?”
“不能啊!这是特殊时期,我跟你说过,一定要注意饮食,千万不能饮酒。你给忘了?”
“……”
何晴一脸懊恼。
她何止是忘了?
她简直是忘的一干二净了。
那天看着温语上了邵江询的车,她心情不好,就想着去酒吧放松一下。
可看着酒,就开始馋了。
想着喝一点点应该没事的,结果喝到最后就收不住了……
“所以,没怀上的原因,是因为我喝酒了吗?”
“也不好说,反正一般情况下,备孕期间都是严禁喝酒的!”
何晴后悔莫及。
她那天喝的还不少,中途去厕所吐了好几次……
“你这个月排卵期快到了,如果想再试一次,也还有机会。”
何晴攥紧了手里的报告单。
再来一次吗?
——
夜色会所。
盛屿川坐在沙发里,一手执着高脚杯,另一只手放在膝上,饶有趣味的盯着他正对面沙发里的人。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又盯上了哪个美女。
可实际上,此刻坐在他对面的却是个直男。
终于,盛屿川熬不住了,捏了一下眉心,道:“我说你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把人叫来,不喝酒,也不泡妞,在这办公?”
大概一个多小时前,邵江询忽然给他打电话,约他来夜色。
他当时接到电话的第一反应是:“不容易啊,你个工作狂,终于知道人生苦短,需及时行乐了?”
这可是他认识邵江询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约在夜色会所。
于是,盛屿川挑了一件花里胡哨的衬衫,屁颠屁颠的来了。
可哪儿有什么及时行乐啊?
邵江询让人把文件资料都挪到这来了,而他竟然在这坐了将近一个小时,干巴巴的看着他工作了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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