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贵妃素来心善，听不得这样的话，回过头便吩咐宫女取来些银钱首饰，“这些是本宫赏你的。”
“娘娘……您真是……人美心善！”
程雪昭也不推辞，抱着这些东西就很实诚地给她磕了几个头。
她如今正是用钱之际，不管是墨连渊还是祁贵妃，肉多肉少她都不嫌弃！
祁贵妃失笑：“起来吧。”
程雪昭喜滋滋起身，不经意看向墨君临时，发现他垂眸深思，难得的没挖苦她。
既收了人家的好处那便要尽心尽力地办事，接下来程雪昭便仔细询问了祁贵妃的饮食起居，事无巨细。
听罢，她也印证了心中的猜测。
她回头看一眼墨君临，“烦请翎王殿下回避。”
墨君临蹙眉，虽不满，可还是依言回避。
程雪昭又请示祁贵妃屏退了宫人，这才小声问：“请问娘娘，近来是否心烦少寐，无故悲泣、口干舌燥，手足心热？”
祁贵妃轻轻颔首，“所以，本宫这到底是何症？”
程雪昭委婉道：“娘娘亏损，阴虚火旺，精神忧郁，看似是脏躁之症，实则是阴阳失调……”她又凑近些，压低了声音：“娘娘只要和圣上多行几次鱼水之欢，自会无药自愈。”
“什么？”
祁贵妃脸颊腾地红了，“你、你……”
没想到自己被个未出阁的小姑娘羞得有口难言。
程雪昭坦然道，“贵妃娘娘，凡为医之道，必先正己然后正人。您就把我当成普通的医者，在我眼中只有病症，没有尊卑羞耻之分。想必，太医局也早已看出您的症状，只是碍于您的身份，才没有直言。”
所以，这就是进入体制内的无奈啊。
墨君临在外间等了片刻，程雪昭就出来了。
手里拿了比之前更多的赏赐，甚至，还有盒外域进贡的糕点。
程雪昭也没看他，而是招呼祁贵妃身边侍候的宫女过来，附在她耳边耳语几句。
宫女一愣，面色有几分赧然，然后点头：“奴婢懂了。”
离开潭帷宫，程雪昭心情不错，走到御花园时停了下来。
走在前的墨君临觉察到，转过身来看她，“为何停下？”
程雪昭笑眯眯地指着前面一座假山，“翎王殿下不觉得这儿很熟悉吗？”
墨君临一滞，随即耳尖泛红，面色却仍旧沉着，上前几步终是问出先前疑问：“姨母到底是得了什么病？你有把握医好吗？”
“祁贵妃根本没得病，只不过就是……”
墨君临上前一步，“是什么？”
知道他把祁贵妃当成亲生母亲看待，程雪昭再不待见他，也不会拿这件事开玩笑。
于是，她四下看看，这才跟上前，踮起脚尖附在他耳边，“娘娘是……”
御花园，湖对面的檐廊下，墨连渊冷眼望着那端。
“那是翎王殿下和程二小姐吧。”
旁边，是曹觐的声音。
墨连渊敛下犀利的眸光，收回视线继续朝坤仪宫的方向走。
这端，听到程雪昭的话，墨君临愣了瞬，很快就反应过来，俊颜也跟着泛红，“程雪昭你……”不知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她，半晌才憋出一句：“你还是个姑娘家吗？”
“呵呵，我不是，你是？”
程雪昭轻笑了声，抱着她那些赏赐往前走，不紧不慢道：“是人都会有欲望，不论是心理还是生理，这都再正常不过，有什么好避讳的？关于这一点……”她回眸，别有深意地一笑：“翎王殿下应该深有体会吧~花前月下，小桥流水，假山……”
“你——住口！”
墨君临也说不出是羞愧还是恼怒，瞪着她道：“我与郗兰两情相悦，纵使亲密了些，那也是情之所至……”
“对对对~殿下说得都对！”程雪昭压根不想再搭理他，“不过，翎王殿下，你在我面前说你跟别的女人的风流韵事，合适吗？”
“本王……”
墨君临蹙眉，他再讨厌程雪昭可也是位饱读诗书的君子，程雪昭是即将与他成婚的王妃，自己确实理亏在前。
“不过呢，我倒也不在意。”
她笑吟吟道：“之前不说好了嘛，我去找圣上退婚，之后你和程郗兰就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得了。”
映着一片昭塘春色，她笑得眸眼生辉，潋滟无双。
谁知，墨君临却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不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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