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芸昨天是见到季辞在校门口的，她还跟他打过招呼，只是当时他看起来很疲惫，也没有多说话。
难怪按门铃那么久都没有人来开门，原来只有苏念一个人在家。
乌芸给苏念倒了水，“我送你去医院吧。”这会儿，她也不问季辞了。
季辞那么爱苏念，要不是两个人出了问题，季辞怎么可能对苏念不管不顾。
“没事。”苏念喝了口水，想摇头，但是会晕，“我睡一觉就好了。”
“你额头这么烫，脸色这么差，不去医院我怕会出事的。”乌芸很担心。
苏念的呼吸很粗重，眼皮都有些睁不开，“真没事……你不用管我，回去吧。”
“你都这样了，没人照顾你怎么行？”乌芸哪里能走啊，根本就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好吗？
苏念已经没有什么力气说话了。
乌芸问她，“你家里有没有退烧药？”
“没有。”
“我去买。”
乌芸要走，苏念叫住了她，“不吃。”
“为什么？”乌芸不能理解，不吃药，不去医院，就这么烧着病着躺着？
苏念的手轻放在腹部，她眼眶是红的，嘴唇又干又白，“我怕我怀上了。”
乌芸盯着她的小腹，眉头紧蹙。
过了一会儿，乌芸说：“你先睡着，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门关上，苏念两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前几天她和季辞还你浓我浓，这么快他们就已经走到了分道扬镳的地步了。
是造化弄人，还是命该如此……苏念自己也不知道了。
乌芸端了粥上来，看到苏念闭着眼睛，眼角有泪。
都是女人，就算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能够因为她现在的样子而共情，很难受。
“苏念，起来喝点粥。”
苏念的眼皮动了动，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乌芸的那一刹那，她眼前竟然出现了季辞的模样。
她肚子是饿了，只是全身没有力气，什么也不想干。
乌芸把她扶起来，让她靠着枕头，把粥递给她，“你行不行？”
“嗯。”苏念接过粥，手都有些抖。
“算了，我喂你。”乌芸看不下去，接过碗，用勺子舀了粥，送到她嘴边。
苏念看着她，嘴角扯了扯，“谢谢。”
“别说那么多。”乌芸催促她，“赶紧吃。”
苏念低头吃粥。
她慢条斯理地吃完了一碗粥，乌芸问她还要不要，苏念摇头。
乌芸把碗放到一边，看她的气色稍微好了一点点，才问：“你跟季辞，到底是怎么了？”
苏念盯着她，迟迟没开口。
“你不想说就算了。”乌芸也不想强人所难。
“我跟他要离婚。”苏念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乌芸震惊不已，“为什么？”
她以为顶多是闹情绪了，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是离婚。
“你们在搞什么？不是，你别看着我跟韩唯在办离婚就想要试一下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话这种话说出来，是会影响感情的。”乌芸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她也看得出来，他们不是想试一下离婚是什么感情，而是真的。
要不然，季辞怎么可能对苏念不管不顾。苏念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乌芸镇定下来，坐在旁边，“是……感情出了问题？”
“不是。”苏念低头就看到无名指上的戒指，她轻轻地抠着，“我们的感情，很好。”
乌芸不能理解了。
“那为什么要离婚？”
苏念盯着戒指，她能摸到那细微的字迹，每一句都是季辞对她的表白。
为什么要离婚？
因为……
“不在一起的好。”
苏念爱季辞，她也知道季辞爱她。
只是有些感情真的不能仅用爱来维持一生。
要是不知道那件事，她只认他，只想和他白头到老。
可是，她知道了。
她可以不去揭发他，可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和他生活了。
乌芸见她的眼泪又出来，就知道不能再问了。
“你好好休息，我陪着你。”乌芸给她盖好被子，“别想太多了，不管是什么难，还是坎，都会过去的。既然觉得不在一起的好，那一个人就好好的。”
苏念突然一把抱住乌芸，带着哭腔，“可是……我真的好爱好爱他……”
乌芸听着她的哭腔，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轻拍着她的后背，吸了吸鼻子，“嗯，我知道。可是，有些人就是这样，相爱不能在一起。分开可能是最好的结局。”
她也很爱韩唯，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短暂的幸福因为他的不爱而结束，她一个人也得过日子啊。
这世上，又不是只有爱情才能让人活得精彩。
“我们俩上辈子是不是破坏过别人的感情？要不然这辈子为什么都以离婚收场？”乌芸开着玩笑，“要不，以后我俩将就着过吧。”
苏念伏在她的肩膀上抽泣着，紧紧抱着她。
两个女人，在各自的婚姻里看似成功过，可结局一败涂地。
苏念哭累了，乌芸等她睡着了才下了楼。
她坐在客厅里，拿出了手机，翻出了韩唯的号码。
这几天他们真的没有再联系，就等着时间到了就去拿离婚证，从此再也没有感情纠葛和羁绊了。
她在想，韩唯要是知道苏念和季辞在闹离婚，他是不是很庆幸同意离了？
乌芸犹豫着要不要给韩唯打个电话，要是韩唯真的还爱着苏念，他俩以前的关系也还不错，会不会对苏念所有帮助？
思前想后还是放下了手机。
韩唯爱苏念，苏念爱季辞，所以，韩唯又怎么能够追得到苏念呢？
就像她，又怎么能够追得到韩唯呢？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起点，又好像没有。
……
季辞是真狠，两天没有回过家了。
苏念在家里躺了两天，总算是缓过来了。
她上了称，瘦了五斤。
要不是乌芸这两天在照顾她，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过来。
“谢谢你。”苏念是真心感谢乌芸的。
乌芸笑了一下，“girls help girls。”
苏念和她相视一眼，会心一笑。
她们没有再提离婚的事，反正已经这样了，提又有什么意义？
“你有没有去查过？”乌芸盯着她的小腹，“万一有了，你打算怎么办？”
苏念的手放在小腹上，“还没查过呢。要是有了，我会要的。”
“有孩子了还离什么婚？”乌芸说：“不如去查一下？要是真有了，就别离了。”
苏念摇头，“有了，才更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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