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荨听到声音，身体一僵，半响，她回过头去，看到封悦。
而封悦在看她背后的封晋衍。
她是远远的看到封晋衍朝顾荨走过去，愣了好一会儿，才喊住的顾荨。
空气有几分紧绷。
封晋衍也看到了她，他也没说什么，朝着这边走过来。
封悦脸色很不好，她知道封晋衍昨晚回来，但今天早上，她问起陈素，陈素说封晋衍有事，不在封家。
封悦从小就对封晋衍有种盲目的崇拜。
封晋衍在她心里，比封老爷子还有威信。
她对封晋衍是有占有欲的，可能比对她哥的占有欲还强。
封悦朝着顾荨问，声音有点冷：“你是和他一起来的？”
他们这边说话，那边封稷、封敬业和陈素三个人等了半天也没等来封悦，封稷有点着急，打了几次电话给封悦也没接，刚要去找人，就看到那边围观的人里面有封悦。
他也没多想，跟着过来了。
几人起到一半，就看到了封悦旁边的顾荨和不远处的封晋衍。
封稷看到顾荨的时候，眼神有点冷：“悦悦，你在这里干什么？”
封悦却不管她，她看着顾荨，又问了一遍：“你是和他一起来的。”
顾荨看着他们走过来，她沉默了一会儿，说：“不是。”
“那他是不是过来找你的？”
那边封晋衍站定了。
顾荨能感受到他的视线。
顾荨手心有些冒汗，她觉得自己很没良心，很多时候，为了让自己不被卷进不必要的争斗里，什么谎都能撒。
而且在这种时候，她是真的没有精力去和封悦吵，顾荨抿了抿唇说：“他过来找我能做什么？应该是知道你在这边考试，所以来接你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封敬业他们已经到了这里。
封敬业大概是没想到顾荨也在这边考试，他的声音有点没底气，问：“小荨也在这里考？”
他的话让顾荨愣了一下，顾荨心里说不出的酸涩。
这种酸涩将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那种没考好的难受都给无限放大了。
顾荨说：“嗯。”
“怎么没跟我们说？”
顾荨手心紧紧的攥着。
外人面前，陈素向来得体，她有点埋怨：“你这孩子，在这里考试，怎么也不和阿姨说一声，昨天发信息给你让你回家你也不回，你要是回了的话，今天早上我就送你和悦悦一起过来了。”
顾荨说：“没关系阿姨。”
封悦一听脸色就变了，说：“我才不要和她一起过来，会得艾滋病的！”
顾荨脸色一白，人都有些恍惚。
“悦悦！”陈素叫了一声。
封敬业也皱了皱眉：“悦悦别乱说话。”
“难道不是吗？”封悦看着封晋衍，说：“您也不要和她走近，她妈妈是得艾滋病死的，谁知道有没有传染给她！”
“封悦！”封晋衍声音沉了沉：“你够了没有！”
周围的人全部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可能听到艾滋两个字，觉得太害怕了，又不敢真的过来看热闹。
顾荨耳朵里嗡嗡的。
封悦被封晋衍这一吼，愣了一下，她其实也很怕封晋衍，封晋衍这一吼，她就不敢继续发飙了，可又不敢置信加委屈。
封悦说：“小叔，你为了她吼我？”
封晋衍转头看顾荨：“你先去车上。”
顾荨人都是虚的，她踟蹰了片刻，还是转身上了封晋衍的车。
封悦简直不能接受，说：“小叔，你让她跟你在一起？你不知道她是小三的女儿？你忘了她和她妈，当年是怎么闹得封家鸡犬不宁，怎么让我妈受委屈的了？你居然还帮着她？”
陈素生怕她乱说一通，说：“你少说几句！”
封悦说：“我怎么少说几句？你忘了当年你抱着我跳楼的事情了？当年圈子里多少人笑话你，后来又有多少人明里夸你大气，说你会做人，做人沉稳，却在背后嘲讽你能忍？连丈夫在外面养女人都能忍下来？完了还要帮忙养野种？”
她这话不光戳了陈素的伤疤，连带着把封敬业也说进去了，封敬业脸色不好。
陈素打断了她：“封悦！”
封悦也知道自己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不好，哭着闭了嘴。
陈素的脸色也不好，没人愿意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接伤疤。
但她没多说什么，平复了好一会儿，转头问封晋衍：“晋衍，小荨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封晋衍的声音平静，就是长辈的语气，说：“昨晚在外面撞见她了，她一个人在网吧，我怕她出事，就带回去了。”
陈素说：“她不是去同学家了吗？怎么会去网吧？”
封晋衍说：“我没问她。”
封敬业被封悦闹得头痛，他让封稷先带着封悦回车里，封悦不肯。
封稷脸色也不太好了：“先和我回车里，家里这些事，在这里闹得好看吗？”
封稷是难得对封悦发火的。
他真发起火来，封悦还是很怵她。
最后还是跟着封稷走了。
等封稷和封悦走了，封敬业朝着封晋衍问：“你在这边呆几天？”
封晋衍说：“两三天。”
“让她暂时在你那里住两天。”封敬业想了想道：“你也看到了，这种时候让她在家里，悦悦太闹了，她又要考试，到时候如果考不好又要闹腾，对小荨也不好。”
封晋衍应下了。
封晋衍转身上车的时候，顾荨正靠在车窗上，她整个人焉焉的，脸上也惨白，紧紧的抿着唇。
封晋衍也没说话。
他把车往江葎的医院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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