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
''我以为霍总这个时间应该是在陪自己的小情人。''张之彦唇角含着意味不明的浅笑。
霍平生深邃的眸光扫过他的脸,最后定格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垂在一侧的手掌缓缓的收紧。
脚步迈上前,周安北却忽然出现在门口,匆匆走到霍平生身边,低声在他的耳边说了两句什么,简知柠很明显的看到了霍平生微变的脸色。
''你先去,不能出现任何问题。''霍平生沉声说道。
周安北说''是'',朝着简知柠礼节性的略一点头后离开。
在周安北走后,霍平生扯着张之彦的衣领,一脸阴沉的把他拽了出去。
简知柠回拨了花千娇的电话。
她的声音有些低低的,耳边还带着支离破碎的风声,隐约的还有浪声传来。
简知柠问她是不是在海上,花千娇说是。
''注意保暖,不要感冒了。''简知柠说。
花千娇咬了咬唇,低声说自己想要回去。
''玩的不开心?''简知柠问她。
花千娇点头。但是想到她好像根本就看不到之后,又''嗯''了一声。
''那就回来吧,不要委屈自己,你把位置发给我,我给你订机票。''简知柠对于这个跟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却甜甜的喊着她简姐姐的小姑娘,是真的把她当成了妹妹一样的疼惜。
''可是我这么回去,兰舟哥哥会小瞧我的,他说我跟青祁待不了几天就会回家。''花千娇闷声说道。
简知柠难得的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轻笑:''都叫兰舟哥哥了,他还能真的跟你计较,他如果凶你,你就抱抱他。''
''嗯?''花千娇发出疑问。
''你抱抱他,他就不生气了。''简知柠笑着说。
花千娇虽然一向都对她的话深信不疑,但是现在多少还是有些迟疑的,抱抱就不凶她了?
''试试吧,应该会管用的。''花小姐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还有着天真烂漫的性子,至纯至善的小姑娘,没有人可以拒绝。
除了……眼睛被糊住的青祁。
花千娇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主意也下的很快,定位发过来后,就让简知柠帮她订机票。
一切看似都风平浪静的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简知柠将机票给她定好后,吃了药就有些昏昏欲睡。
这一觉她睡的有些沉。
而看到简知柠发过来的机票信息,花千娇收拾东西就准备离开,但是没有想到,却在离开的时候,撞到了纠缠在一起把游轮当床的简惠茜和一个有些陌生的男人。
花千娇愣住,眼睛瞪得很大,因为她要走的原因就是,青祁包下用来跟朋友一起海上旅行的游轮里也包括简惠茜。
但现在简惠茜却跟另一个男人……
花千娇转身想要走,但是却被简惠茜匆忙给抓住了。如果花千娇乱说话,那她之前为了逼迫青祁而做出的种种努力不都是白费了么?
青祁如果知道她跟别的男人上床,怎么还会要她。
''还愣着干什么,如果青祁知道了,咱们都没有好结果。''如果不是他忽然来了兴致,想要感受在青祁眼皮子底下ml的兴趣,也不会被这个白痴看到。
吴启明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下,就控制住了花千娇并且捂住了她的嘴,花千娇''呜呜呜''的想要说话,但是外面的风很大,把她这些细碎的声音吹的很碎。
''现在怎么办?这个女人已经发现了,肯定会在青祁面前戳穿咱们。''吴启明没有想到甲板这边这么隐秘竟然会被人看到。
他跟青祁是兄弟,但是却没有抵挡住简惠茜的投怀送抱发生了关系,他刚才喝了点酒,简惠茜又一身骚气的在他的面前发(骚),他就没有能忍住去房间里再开始。
如果青祁知道这件事情,兄弟没得做,还要惹一身骚。
''怕什么,她一个傻子,一个人站在外面,风一大,一个不小心,不就摔下去了。''简惠茜捏着花千娇的脸,阴沉的说道。
吴启明觉得简惠茜简直是疯了,''她是花董唯一的女儿,你想杀了她?!''
''只有这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这附近没有监控,也没有人,谁能知道她是怎么落水的,你害怕了?''简惠茜手指在他的胸膛和喉结处划过,''你放心,你不说我不说,谁都不会知道,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要是下不去手,那就我来。''
花千娇听着两人说着傻自己灭口,疯狂的摇头,''唔唔唔……''
不要。
不要。
你们不能这么做。
花千娇狠狠的咬住了吴启明的手,在吴启明吃痛把手收回来的时候,花千娇趁机逃走,''救命!''
简惠茜骂了一句''没用''后,从后面拽住了花千娇把她拽到了栏杆前。
''过来帮忙!人马上就来了,她不死,我们都不要想好过。''简惠茜低声怒吼道。
如果不是花千娇死死的拽着栏杆,简惠茜一个人一时之间没有办法把她给推下去,又担心她大喊大叫的会引来人,也不会找吴启明动手。
随着脚步声的响起,吴启明硬着头皮上前。
''噗通--''
水面溅起巨大的水花。花千娇从游轮上摔下去,她奋力的进行挣扎,哭喊着救命,四周涌过来的海水不断的撞击着她瘦弱的身体,像是被丢下去的浮萍,即使拼尽全力的用力呼喊扑腾都没有任何作用。
当有人觉察到这边的动静,简惠茜跟吴启明看了眼逐渐没有力气沉下去的花千娇,两人对视一眼后,开始呼救:''来人!''
''快来人!''
''有人落水了!!''
这个时候逃走已经来不及,他们就只能作为目击者求救。
青祁听到简惠茜的叫喊声,还以为是她坠海了,从人群中跑过来,看到她安然无恙把人紧紧的抱在怀里。
花千娇最后一眼,遥遥的只看到游艇的甲板上面,相拥的两人。
她的心里很疼,她告诉自己。以后都不要再喜欢青祁了,她后悔了,她应该听简姐姐的话,听爸爸妈妈的话,她不应该任性也不应该一意孤行。
可没有人给她这个机会了,她胸腔内的空气越来越低,嘴巴、鼻孔、眼睛逐渐的失去了感觉。
周遭的水挤压着她,她整个人也慢慢的沉下去。
''是。好像是……是花小姐。''
围观的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忽然喊了那么一声,正拥抱着简惠茜感受着失而复得喜悦的青祁猛然一怔,他下意识的松开抱着简惠茜的手,几步上前,手臂撑在栏杆上,死死的盯看着水面上仅存的那一片衣角。
''这花千娇可是花董的心头肉,唯一的女儿,如果救不回来,花董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你说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落水了?就算是脑子出了问题,也不至于痴傻到自己找死吧?''
''……''
''救人,还愣着干什么,马上救人!!''不知道是被旁人议论的话语中刺激到,生怕花千娇出事自己被怪罪还是真的担心花千娇的安危,青祁脱下外套,穿上救生衣,就准备跟其他救生人员一起下海。
简惠茜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他:''青祁,你不能下去,下面太危险了,马上就要涨潮了,让他们下去就行了。''
青祁握着她的手,却是用力的扯开,他没有迟疑的纵身跳下去,他现在什么都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他只想要花千娇安然无恙。
她不能就这样死了。
''青祁,青祁,你看,这是我给你做的糕点。''
''青祁,你为什么不理我?我不是你的未婚妻么?''
''青祁青祁,我们结婚的时候也找好多个小花童好不好?你看他们都好可爱,哈哈哈哈……''
''青祁……''
省医院。
简知柠醒来的时候才看到手机上航班变更提醒,于是她连忙给花千娇打电话,询问情况。
但是一通两通电话打过去,都像是石沉大海没有任何的消息。
于是在第三通还是没有人接听后,简知柠把消息截图发给了她,希望她能在拿到手机的第一时间看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拿着手机的简知柠眼皮一直在跳。
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她心中七上八下的一直没有办法沉稳下来。
过了十分钟后,简知柠再次给花千娇打电话,这一次是直接显示关机了。
简知柠看着手机上,在睡觉前花千娇给她发来的定位,看着看着就有些出神。
''太太醒了,是先吃饭,还是先喝汤?''王姨端着做好的饭菜进来,正好看到简知柠已经醒过来,便出声问道。
简知柠回了一句之后,王姨扶着她下床。
临近傍晚的时候。简知柠还是联系不上花千娇,就将电话打去了花家,接电话是花家的佣人,听到她询问花千娇的事情,尚未说出口之前,哽咽声就已经响起来。
简知柠闻声心中就生出了极其不好的预感--花千娇,可能出事了。
而接下来,佣人的话也将她心中仅存的侥幸击得粉碎。''小姐,小姐失足坠海了,老爷夫人已经坐飞机赶去了。''
简知柠的脑袋''嗡''了一下,''坠海?救上来没有?人有没有事情?''
''还没有找到……说是,说是时间太久,可能,可能……''
叶兰舟来看望她,尚且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唇角还带着疏散的浅笑:''出什么事情了,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他坐下一旁的沙发上,解开外套的纽扣:''这是那小丫头前段时间说要给你带过来尝尝的山货,今天送到了,正好给你送过来。''
叶兰舟是觉得自己在花千娇面前简直就是个没脾气,那小混丫头跟着其他的男人出去玩,他还要在这里记着她的叮嘱,给她的简姐姐送吃的,真是……
但左右他一个大男人,也犯不着真的跟一个小丫头计较什么,等日后把人骗到手里,倒是可以想想怎么调教的听话一点,省的气他。
简知柠看着他脸上的笑意,鼻子一酸,开口的声音带着几分的凝噎,''叶兰舟,娇娇……出事了。''
叶兰舟面上惯常挂着的笑容僵在脸上,脖颈僵住,喉咙里哽住,因为他没有忘记自己刚才隐约听到的关键词''坠海''。
他几步上前,紧紧的握住简知柠的手臂,眼睛陡然间赤红:''你说,什么?''
简知柠将刚才佣人说得情况重复了一下,也说了自己帮花千娇订机票的事情。叶兰舟身形在一瞬间有些踉跄,紧接着松开简知柠的手,朝外面走去。
简知柠迟疑了两秒钟,披上了外套也跟了上去。
开车去耗时太长,叶兰舟电话找相识的人租借飞机,但这个时间点这些人要么是在应酬,要么是在玩乐,能第一时间接起来电话的人并不多。
简知柠陡然响起,跟霍安集团有深度合作的一名老总是有私人飞机的,于是匆匆给霍平生打去电话,但是接连三通电话打过去,都没有人接。
简知柠握紧了手机,她想起,放在以前的霍平生身上,当她的来电响起,他总是会第一时间接起来。
但如今,在她需要他提供帮助的时候,他一通电话都没有接起来。
叶兰舟在那边急的爆粗口,简知柠抿了下唇找到了陈安泰的电话。
''小陈……''
陈安泰匆忙给她找那名老总的联系方式,从找到手机号到借到飞机,全程也不过是十分钟的时间,而她单单给霍平生打电话就用去了三分钟。
''去天台,医院的天台可以停靠直升机。''简知柠深吸一口气,将手机收到口袋里。
……
手腕上缠着厚厚纱布。面色苍白,从鬼门关里走了一趟的赵芙荷,从醒来开始,就一直在哭。
''你为什么还要救我,让我死了不正好吗?我已经不想活了,你为什么还要救我。''赵芙荷神情激动的拽着霍平生的衣服,拼命的摇晃着,''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做错什么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霍平生拿着纸巾在她的面颊上轻轻的擦拭着,就像是一开始在君越见到她一样,他的动作照旧轻柔,手指拂过她眉眼的时候,甚至还会带着柔情。
''你有什么不满意的,你不想要在君越接客,不是已经出来了?喜欢钱,我也不拘着你开销。想要房子,成雅居也是你的。''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下颌抬起来,''但,不该你奢想的东西,从一开始就该断了念头,我不是告诉过你?怎么就是不听话。''
''我才是真的爱你,简知柠她除了对你发脾气还会什么?我费劲了心思的想要讨你欢心,我明明能感觉到,你是喜欢我的,是不是?你知道没有办法舍弃简知柠跟你一起患过难的日子,可如果是我,我也可以做到。''赵芙荷泪眼滂沱的看着他,想要亲吻她。
霍平生扯开她的手臂,没有注意到正好是她割腕的那只手:''时间不早了,你该休息了。''
他站起身,理了理袖口,长身玉立,俊美清萧。
赵芙荷捂着流血的手臂,看着他准备离开的背影,忽然冲到了窗户边,一只脚迈出去,冬日的冷风呼呼的吹着:''如果你走了,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身后扬起的风,让霍平生顿下脚步。
周安北想要上前,被他用眼神制止。
他转过身,看着打开窗户坐在窗台上的赵芙荷,深邃的眼眸拧了下:''下来。''
赵芙荷抹了一把眼泪:''如果你都不要我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还不如带着这肮脏的身体从这里跳下去。''
他掀起唇角:''谁说我不要你,司机的事情只是一场意外,你不是也看见了,我让人废了他的腿把人驱逐。是他见色起意,一时犯下的糊涂事,他已经得到了该有的惩罚,你还想要如何?''
到底是一时起意,还是其他的原因,赵芙荷现在也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但只要她想到自己那天不小心碰到床头的开关,看到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竟然是个下等的司机的时候,她整个人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赵芙荷恨不能亲手在那个下等人身上钻两个洞,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大吵大闹的不肯善罢甘休,却被霍平生关在了成雅居,让她冷静。
她咽不下这口气。
''留下来陪我,从到手术那天起,我都要你陪着我。''赵芙荷盯看着他,眼眸一瞬不瞬。
霍平生黑夜般深沉的眉眼细微的眯起,削薄的唇瓣扬起,朝她伸出手:''好,我答应你。''
他答应的很爽快,好像这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真的?''赵芙荷再次验证。
他唇角噙着抹笑意:''你不是也说了,我对你并非是全无感觉,有几分喜欢,陪着你有什么可拒绝的。''
赵芙荷放松了警惕,没有了刚才的抵抗情绪,也没有再拒绝霍平生的靠近,被他从窗户上抱下来。
他的怀抱宽阔而温暖,将她轻柔的放到床上,修长的手指给她整理着被风吹乱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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