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拇指食指提着杯口，晃了晃酒杯，琥珀色液体在杯中荡了荡。
罗岩错愕了两秒，随即来了兴致，一副嗅到八卦的样子，戏谑道：“什么叫好像，认识就认识，不认识就不认识呗。快跟哥说说，是怎样的恩怨情仇。”
徐牧瞅了他一眼，罗岩表情一顿，立马改口道：“你是哥，你是哥！”
见徐牧收回视线，罗岩立即又攀着他的肩膀，八卦道：“我的好大哥，快跟小弟说说呗，你跟墨笙怎么就认识了？我怎么就半点不知道喃？”
中学的时候，罗岩完全是徐牧的跟屁虫，徐牧要去上个厕所，他都要跟着一块去那种。
徐牧跟墨笙认识的事情，他怎么就不知道呢？
徐牧许久没回答，罗岩等得着急起来，正要开口催促，徐牧才不紧不慢道：“不记得了。”
“什么叫不记得？”
徐牧斜了他眼，“不记得就是不记得。”他顿了顿，又道：“你还记得我高二那年出过一次车祸吗？”
“啊？”罗岩反应了小会儿，才想起来，“你不说，我都快忘了这事儿了。你的意思是，因为那场车祸，你把墨笙给忘了？”
车祸后，徐牧有几个月时间，记忆确实出了问题，谁都不记得。
不过那是因为脑部有血块压迫了记忆神经，后面随着血块散去，记忆也就恢复了。
罗岩想了想，觉得不对，“你的记忆不是早就正常了吗？”
“谁跟你说正常了？”徐牧不咸不淡道，“其实有时候你们提起以前的事情，我记忆是模糊的，甚至有的事完全想不起来。”
人的记忆很神奇，就好像很多时候，你前一秒想的事情，有可能下一秒就忘了。
如果没有什么事或人提醒你，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起来。
徐牧当初失去记忆，虽然随着脑部血块消失……在家人朋友的帮助下，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但记忆仍旧有些受损，这是徐牧后面慢慢发现的。
因为有时候家人朋友提到某件事的时候，他发现他只有些模糊的印象，比较细节的东西，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他去医院复查过几次，医生说没问题。
既是如此，徐牧便没再放在心上，毕竟在他看来那些记忆也不是特别重要，对他的生活更没造成任何影响。
直到墨笙的出现，才让他意识到，也许他并不只是忘了细节琐碎的事情，而是在车祸后，没再出现过的人或物，他都忘了。
不过，这也仅仅是他的猜想。
毕竟从沈昂找人调查的情况来看，他跟墨笙并没有任何交集，有可能只是墨笙单方面认识他，而他并不认识墨笙。
罗岩皱了皱眉，“你去医院看过没有，会不会是什么后遗症啊？”
徐牧：“检查过几次，医生说没问题。”
听他这么说，罗岩才放心下来，默了会儿道：“难怪之前你问我认不认识墨笙，如果你跟墨笙认识的话，我有极大的可能也认识。不过，中学那会儿，除了许清禾，我确实没见你身边跟其他女生。”
许清禾从小就爱粘着徐牧，青春期的男生女生，其实很容易就看得出来，许清禾是喜欢徐牧的。
但徐牧对许清禾究竟是当青梅竹马的妹妹看待，还是男女生之间的喜欢，他们倒看不出来。
有时候他们几个也会拿许清禾开玩笑打趣……但徐牧从未正面回应过什么，直到徐牧车祸之后，两人的关系明显发生了变化，高三徐牧毕业的时候，两人便在一起了。
“啊，对了！”罗岩突然想起什么，敲了下桌子，“我记得高二有段时间，晚自习的时候你经常提前开溜，也不准我跟你一块儿，有时候周末约你出来玩，你也不出来。该不是那时候，你就背着我们，偷偷跟墨大美女暗度陈仓了吧？”
罗岩之所以记得这事，是因为那段时间徐牧明显有些奇怪，他还跟路东擎、陈子阳几个提过这事儿。
徐牧仔细的回想了下，却还是没有半点印象。
高中的时候，一中晚自习要上挺晚的，他确实经常会翘掉最后一两节，提前溜，跟罗岩几个溜出去打游戏或者泡吧。
但记忆里却并不像罗岩说的那样。
他摁了摁眉心，又灌了一杯酒。
罗岩见他这样，啧啧两声，“所以，如果你跟墨笙以前真有一段，你打算跟她再续前缘么？”
徐牧舔了下薄唇，冷然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那你还纠结什么？”罗岩说：“就算你们以前真谈过恋爱，你也不欠她什么，分分合合很正常好吗？就算是结婚，还可以离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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