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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血火童谣与熔炉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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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爸……爸……”

那声嘶哑、干涩、如同老旧收音机信号被强力干扰而扭曲变形的童稚哭腔,艰难地从林薇蜡黄色脖颈处裂开的幽深孔洞深处渗透出来,带着一种粘稠的、非人的痛苦质感。声音断断续续,如同濒死昆虫翅膀的最后震动,却比深渊的风更刺骨,比金属锈蚀的尖叫更尖锐地刺穿了陈默的耳膜!

爸…爸…?

大脑如同被冰锥刺中!意识深处那片燃烧着暗火余烬的碎片旋涡,因为这声扭曲哭腔中某个熟悉的音节,猛地爆发出一次剧烈的、几乎要将他精神彻底撕裂的痉挛震荡!无数被污染和剧痛掩埋的记忆残渣在这声波冲击下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般疯狂炸开、飞溅——

便利店废墟!午夜!那个蜷缩着捂住耳朵的、有着漆黑琉璃般纯净眼瞳的小小身影!她最后扑向清除者利爪时那混合着恐惧与决绝的悲鸣!

“……爸……爸……?!”

是她?!那个神秘的小女孩?!她的声音…怎么会…被污染扭曲…从林薇体内传出?!她被溶解进了这恐怖的“熔炉核心”?!

信息带来的冲击和难以理解的恐怖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陈默濒临崩溃的精神堡垒上!林薇体内的污染核心……不仅囚禁着她的意志,还封存了另一个灵魂?!

“不——!!!” 灵魂深处的无声咆哮震动着全身的伤口!但他根本没有时间消化这惊悚的事实!现实层面的恐怖己经降临!

咔哒!嘶嘎——

伴随着那声扭曲的哭腔,林薇脖颈处裂开的幽深孔洞边缘蜡黄皮肤猛烈地抽搐起来!一股粘稠、浑浊、散发着刺鼻混合甜腥和腐败气息的暗红色半流体,如同被强行挤压的脓疮破裂,猛地从孔洞深处喷涌而出!这粘液带着极高的温度,灼痛了陈默的颈侧皮肤!

更致命的是——

“噗嗤!”

一声如同陈旧皮革被蛮力撕裂的闷响!

林薇体内,那个在心脏区域缓慢开启模仿阀门的圆形孔洞旁边,她的蜡黄色皮肤如同被内部的巨大力量强行冲破,瞬间崩开了一个更大的、更狰狞的豁口!

豁口内部并非血肉!

而是露出了底下……闪烁着冰冷暗沉光泽、结构极其精密复杂、如同生物神经网络与微缩齿轮机械混合体般的……暗红色金属骨架框架!

骨架的材质暗红如同淤血沉淀的金属,表面布满了细密的、如同集成电路版般的凹槽与凸起!

在心脏对应位置的核心区域——

一个首径约莫拳头大小、形状扭曲不规则、边缘伸出无数长短不一、闪烁着微弱红芒的细长线缆的——暗紫色能量核心——正镶嵌在骨架中央!

核心表面布满了如同活物血管般蠕动的紫色能量管道!一股庞大、混乱、充斥着无尽痛苦与毁灭意志的污染能量,正在核心内部汹涌澎湃,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每一次能量脉动,核心表面都爆发出刺目的、令人无法首视的紫黑色强光!那光芒带着强烈的精神侵蚀力,瞬间扫过陈默的意识!

嗡!!!!

陈默精神世界那片本就燃烧的余烬碎片旋涡瞬间被引爆!如同被投入了高能粒子流!精神如同在强酸和烈焰中同时灼烧、溶解!剧痛感让他眼前一黑,几乎昏厥!

现实层面——

林薇的身体在核心显露后开始剧烈膨胀又收缩!蜡黄的皮肤如同劣质塑料膜般被内部的能量胀裂开更多细小的口子!她脖颈处的孔洞如同一个吸气的风口,整个旋梯塔周围的腐朽气流裹挟着锈蚀碎屑,疯狂地向那孔洞倒灌进去!她体内暗红色的金属骨架框架发出不堪重负的、仿佛随时会解体的金属摩擦和能量过载的尖锐爆鸣!那些延伸出来的线缆如同狂舞的毒蛇,闪烁着狂暴的电流火花!

她在自毁!被污染的规则核心被强行干扰后彻底失控!污染将在十数秒内引爆!连带着他一起化作飞灰!

与此同时!

身后那巨大金属藤壶上的冰冷阀门!那个黝黑的孔洞边缘!

无数细密的、暗红色的、如同蠕虫般的能量纹路正从藤壶外壳深处蔓延出来,飞速爬满了整个扭曲齿轮阀门!

嗡——!

一阵低沉却充满力量的机械液压声响彻深渊边缘!

巨大的扭曲齿轮开始极其缓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巨大力量感……逆时针旋转!

齿轮环中央那个深不见底的黝黑孔洞……

正在无声地……缓慢地……扩张!

熔炉入口!

被污染核心的失控强行激活!

即将打开!

前有林薇污染失控引爆!

后有医生引导的熔炉入口开启!

旁有阀门即将贯通未知地狱!

上方水雾中那张巨大暗红锈蚀面孔的冰冷意念锁定!

脚下腐朽旋梯随时可能崩溃坠入无底深渊!

绝对的、插翅难飞的死局!

“爸……爸……冷……针头……疼……童谣……”

林薇脖颈孔洞中再次强行挤出断断续续的、混杂着小女孩扭曲哭腔的声音!这一次,声音似乎更加清晰了一些,带着一种最后的、急切无比的情感冲动!仿佛在用最后残存的人性信息指向某处!

陈默的眼角余光因这呼喊而猛地扫过——并非看向孔洞或失控核心,而是被潜意识驱使般投向林薇蜡黄色身体下方、紧贴塔身支撑柱的位置!

就在那布满铁锈、潮湿冰冷的旋梯塔支撑柱金属表面,在那暗红金属骨架框架狂暴脉动光芒的短暂映照下——

几个细小的、同样用暗红色“颜料”(或许是锈蚀液混合鲜血?)写就的符号!

与其说是字,不如说是用指甲绝望而仓促刮擦出的扭曲图案!

[ 一个倾斜的、边缘模糊的“13”符号 ]

[ 旁边画着一个极其歪曲、像流泪眼睛又像破损扬声器的简笔图案 ]

[ 下方紧挨着三个用指甲反复加深的勾“√√√” ]

13!眼睛(或扬声器)!三个勾!

小女孩在便利店最后传递的童谣碎片?!密钥?!

童谣的内容闪电般划过燃烧的意识:

“……护士阿姨……来了……针头尖尖……怕怕……”

“……钟表指到十三点三刻……不乖的孩子要——打——针!”

打针?!孔洞?!针头?!怕怕?!

三个“√”?指代什么?次数?还是……动作?

一个如同在绝对黑暗中划燃的火柴般微弱的、却带着唯一逻辑串联的希望瞬间点燃!

“打针”——破坏孔洞?!干扰污染核心的频率?

“三次”?!

用那个歪曲的扬声器图案……代表声音?!童谣?!用声音去干扰?!

没有时间思考合理性!这是唯一的、源于本能的疯狂赌注!

“林薇!!撑住!!!” 精神发出无声的咆哮!陈默猛地将背上的林薇往旁边的塔身金属护壁上重重一靠!蜡化的身体撞击冰冷金属发出闷响,暂时稳住了她即将倾倒的身体!

他顾不上失控核心带来的灼热和精神污染,双手如同闪电般死死扣住林薇剧烈抽搐、蜡黄皮肤裂开道道缝隙的脖子两侧!强忍着孔洞中喷出的腐蚀性粘液灼烧手掌的剧痛,如同握住一条扭动的毒蛇!掌心完全覆盖住她脖颈处那个正在疯狂吸气并喷吐粘液的孔洞入口!

目标——堵住它!模拟“针头刺入”的形态?同时——声音!

他猛地张开嘴!喉咙深处积攒的所有怒火、恐惧、悲伤、以及对小女孩和林薇的双重救赎冲动,伴随着声带被污染冲击撕裂的灼痛,化作一声冲破规则死寂的、包含所有情感的、仿佛灵魂被撕扯开外溢的——

咆哮!

没有具体的词句!

只有一声如同垂死困兽爆发出的、充满了无尽绝望与暴怒的嘶吼!

声音在深渊边缘有限的空间里炸开,被周围的冰冷金属结构反复反弹、放大,如同沉闷的雷音!

“啊——!!!”

吼声通过他覆盖孔洞的手掌,如同冲击波般狠狠灌入了林薇喉咙深处那个幽深的孔洞通道!

第一击!

孔洞内部仿佛被瞬间注入了高压气体!

剧烈膨胀的蜡化身体猛地一顿!

体内狂暴脉动的暗紫污染核心发出的尖锐爆鸣声骤然被强行压制、扭曲、混杂进刺耳的杂音!失控的能量波动仿佛被噎住般剧烈地起伏了一下!喷吐的粘液被强行倒灌回孔洞深处!

有效!但能量反噬更强!

第二击!

“啊——!!!”

陈默再次发出更加狂猛的嘶吼!不顾喉头鲜血涌上的腥甜!双手死死挤压着蜡化颈部皮肤,如同要将那孔洞彻底封死!

这次灌入的声音洪流引发了孔洞内部更剧烈的能量反冲!暗紫核心爆发的刺目光芒如同灯泡短路般疯狂闪烁了数下,随即猛地黯淡了一截!林薇体内狂舞的线缆如同被无形的力量鞭打般疯狂抽搐!脖颈孔洞深处传来的小女孩哭腔被巨大的声浪冲击得更加扭曲、破碎!

核心的崩溃似乎延缓了一瞬!但孔洞被强行堵塞和能量反弹带来的压力正在疯狂撕扯林薇的蜡化躯体!裂痕在扩大!崩溃的边缘!

第三击!!!

致命一击!

也是最后的赌注!

陈默用尽生命最后残余的所有力量!所有的呐喊凝聚成一个破音的、仿佛来自地狱最底层的单音——

“啊——————————!!!!!!”

声音汇聚了他残存的精神意志、刻印碎片最后燃烧的火焰、以及对污染规则彻骨的仇恨!如同无形的精神钻头,裹挟着狂暴的音波,狠狠凿入孔洞深处!

轰!!!!!!!

仿佛在封闭的熔炉内投入了一枚炸弹!

林薇喉咙处的孔洞再也无法承受!

“噗——!!!”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裂声!覆盖其上的蜡黄皮肤如同脆弱的纸片,连同陈默的双手被恐怖的冲击力狠狠炸开!粘稠滚烫的、混合着暗红污液和蜡质碎片的粘稠物质如同高压水枪般从他掌心下方、孔洞炸裂的缺口中猛烈喷溅而出!

一股更为庞大、失控、仿佛被引爆了本源核心的紫黑色毁灭性能量洪流瞬间从孔洞炸开处汹涌爆发,如同挣脱了束缚的孽龙!

林薇的身体猛地向后弓起!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身体表面的蜡质彻底崩解!露出底下更加狰狞暴露的暗红金属骨架和那颗狂暴脉动到极限的紫黑污染核心!

嗡!!!!!!!

比之前强烈十倍的精神污染冲击波如同灭世的海啸轰然袭来!瞬间将陈默残存的意识彻底淹没!撕碎!燃烧!化作虚无!

但——

就在这绝对毁灭的能量从炸裂孔洞中彻底爆发的同一瞬间!

轰隆!!!!!

一声远比之前任何动静都要惊天动地的恐怖巨响在深渊中心轰然炸开!

并非是林薇体内那颗污染核心的自爆!

而是——

后方!

那个巨大扭曲齿轮阀门!在吸收了孔洞喷发出来的狂暴污染能量后——

完全开启!

那黝黑的孔洞骤然扩张成一个足有两人高的巨大、深邃、宛如宇宙黑洞核心般的、散发出无尽冰冷吸力的圆形通道!

通道内部看不到任何景象,只有一片纯粹到令人灵魂冻结的虚无!

通道边缘,浓稠如同血浆的暗红色能量如同电流般疯狂跳跃流转!

巨大的、仿佛能碾碎星球的引力瞬间从那通道入发开来!狂猛地拉扯着周围的一切!

正在爆发的林薇失控污染核心的毁灭性能量流……

连同她崩解的蜡质碎片……

连同陈默被冲击波掀飞到空中、如同破布娃娃般失去意识的身体……

还有那些弥漫在深渊边缘的、惨白瀑布的冰冷水汽……

以及空气中腐朽的金属碎屑……

所有的一切!都被这超越了理解范畴的恐怖吸力狠狠拽向那刚刚开启的……

熔炉核心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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