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河凶棺
血煞魔尊的封印完成后,屯子难得迎来半个月的安宁。可腊月初二那天,松花江突然发出沉闷的轰鸣,冰层下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正在冰面凿鱼的几个村民亲眼看见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黑水翻涌间浮出半截腐烂的棺木。
"那棺材上爬满了白蛆,蛆虫掉在冰面上就冻成了冰疙瘩!"惊魂未定的老周连比划带哆嗦,"我还看见棺材缝里渗出来的不是血,是黏糊糊的黑水,闻着比尸臭还恶心!"
玄清道长蹲在开裂的冰面旁,用桃木剑挑起块冰碴凑近鼻尖。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比雪还白:"这是'三阴锁魂棺',专门镇压怨气极重的厉鬼。冰层里的黑水混着尸髓和童男血,至少得用九十九个孩子的魂魄才能炼制出来。"
刘瞎子摸着胸口的萨满图腾,图腾烫得像块烧红的烙铁。他突然扒开领口,露出心口狰狞的红痕:"你们看!这图腾上的狼眼在流血!三日前我夜观星象,北斗第七星破军位泛黑芒,就知道必有大劫。"
当晚,屯子的狗突然集体狂吠,叫声凄厉得像是在哭嚎。我裹紧棉袄出门查看,发现家家户户的窗棂上都结着诡异的冰花,那些冰花不是寻常的六角形,而是扭曲的人脸形状。更诡异的是,所有冰花的眼睛位置都嵌着一粒黑紫色的冰珠,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光。
"冬子!快来!"隔壁张婶的喊声撕破夜空。我冲进她家时,正看见她家闺女小翠首挺挺地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抠住喉咙,指甲缝里塞满黑紫色的碎冰。她的眼睛瞪得滚圆,瞳孔里倒映着冰棺的影子,嘴里不断吐出带着冰碴的黑水。
玄清道长掏出八卦镜,镜中映出小翠身后漂浮的半透明棺椁,棺盖上密密麻麻刻着符咒。"不好!她被锁魂棺的阴气入体了!"他迅速点燃符纸,符纸却在半空凝结成冰,"这阴气带着百年寒毒,普通驱邪法子根本没用!"
刘瞎子突然扯开小翠的衣领,她锁骨下方赫然印着个冰蓝色的掌印。"是'寒尸印'!"刘瞎子倒吸一口凉气,"被这手印沾上的人,三日内就会变成冰尸。得赶紧找到下这手印的东西,取它心头血才能解毒!"
我们循着小翠身上残留的阴气找去,在村东头的老祠堂前停下。祠堂大门紧闭,门缝里渗出丝丝寒气,门前的积雪结成了厚厚的冰墙。我用镇鼠印劈开冰墙,刚推开门,一股腥甜的腐臭味扑面而来,几乎让人作呕。
祠堂里漆黑一片,只有供桌上点着三根惨白的蜡烛。烛光摇曳间,我看见供桌后立着一口巨大的冰棺,棺中躺着个身穿红色嫁衣的女子。她的皮肤泛着青灰色,嘴唇却红得滴血,指甲足有半尺长,泛着幽幽的蓝光。最诡异的是,她怀里还抱着个襁褓,襁褓中隐约露出婴儿青紫的小手。
"这就是三阴锁魂棺的棺主!"玄清道长举起八卦镜,镜光却被冰棺反弹回来,在墙上映出无数扭曲的人脸,"她怨气太重,肉身三百年都未腐烂,还在不断吞噬生魂!"
话音未落,冰棺突然剧烈晃动,"咔嚓"一声,棺盖轰然落地。红衣女子缓缓坐起,她空洞的眼窝里突然燃起幽蓝的鬼火,嘴角勾起一抹渗人的笑:"又有活人送上门来了..."她的声音像是冰锥刺进耳膜,让人浑身发颤。
我握紧镇鼠印冲上前,金光却在触及她的瞬间被吸收殆尽。红衣女子抬手一挥,一道冰刃破空而来,刘瞎子眼疾手快,用萨满神鼓挡住攻击。神鼓表面瞬间结满冰霜,鼓声也变得沉闷嘶哑。
"她的弱点在心脏!"玄清道长大喊着抛出九道符纸,符纸在空中结成八卦阵,"但她身上有三阴煞护住心脉,得先破了这煞阵!"
红衣女子发出刺耳的尖啸,怀中的襁褓突然裂开,爬出个浑身长满鳞片的怪物。怪物双眼猩红,嘴里长满倒钩状的利齿,身上缠绕着冰蓝色的锁链。它嘶吼着扑向我们,每走一步,地面就结出大片冰裂纹。
我挥动镇鼠印迎战,金光与怪物的冰链相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刘瞎子敲响神鼓,鼓声震得怪物身形一顿。玄清道长趁机将八卦镜贴在怪物额间,镜光却被它身上的锁链反弹,差点伤到自己。
激战中,我突然发现红衣女子的衣角在无风自动,衣角下隐约露出半截断指。那断指上戴着枚银戒指,戒面上刻着"镇邪司"的篆文——和井水漂出的戒指一模一样!
"她和镇邪司有关!"我大喊一声,"当年镇邪司封印她时,肯定留下了破绽!"话音未落,红衣女子突然瞬移到我面前,她的长指甲首刺我的咽喉。千钧一发之际,蟒仙鳞片突然发出微弱的光芒,替我挡住致命一击。
鳞片上的光芒却激怒了红衣女子,她仰头发出震天动地的怒吼,整个祠堂开始剧烈摇晃。冰棺中涌出无数冰魄,这些冰魄化作人形,手持冰刃向我们扑来。每一个冰魄的脸上,都带着小翠被附身时的痛苦表情。
"这些都是被她吞噬的生魂!"玄清道长边战边喊,"得用纯阳之火净化他们!"我想起屯子里的老人们说过,腊月初三子时,是一年中阳气最弱、阴气最盛的时候,也是至阳之火——天灯芯燃烧最旺的时刻。
"刘瞎子!你拖住她!玄清道长,准备引雷符!"我大喊着掏出怀中珍藏的天灯芯,这是我祖父当年留下的,说是关键时刻能救命。天灯芯遇风即燃,火焰呈金色,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刘瞎子扯开上衣,露出胸口燃烧的萨满图腾:"以狼神之名,借我狂怒!"他浑身毛发暴涨,化作巨狼扑向红衣女子。玄清道长则快速布置引雷阵,手中的符纸在空中组成雷纹。
我高举天灯芯冲向冰棺,火焰接触冰棺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红衣女子发出凄厉的惨叫,她身上的三阴煞开始松动。就在这时,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一道闪电劈下,正中玄清道长的引雷阵。
雷光与天灯芯的火焰交织在一起,形成强大的纯阳之力。冰棺开始出现裂痕,红衣女子的身形也变得透明。她疯狂地扑向我,却被刘瞎子化作的巨狼死死咬住。我趁机将天灯芯插入冰棺的缝隙,火焰顺着棺缝蔓延,将红衣女子和棺中的怪物彻底吞噬。
随着一声巨响,冰棺炸裂,无数冰魄在纯阳之火中发出解脱的叹息,化作点点星光消散。红衣女子的最后一缕魂魄在火焰中露出悔恨的表情,她轻声说了句"对不起",便彻底消失。
我们以为危机就此解除,可当小翠醒来时,她的眼睛却变成了冰蓝色。更诡异的是,屯子的冰面上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冰纹,那些冰纹组成了古老的符文,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更恐怖的秘密。
玄清道长翻遍古籍,终于在一本残破的镇邪司手札中找到记载:三阴锁魂棺只是个引子,真正的恐怖存在于松花江底的千年冰层下。那里镇压着上古冰魔,而红衣女子不过是冰魔的守门人。如今守门人己除,冰魔的封印正在加速松动。
就在我们准备应对新的危机时,屯子的孩子们突然集体失踪。每个孩子失踪的地方,都留下一串冰蓝色的脚印,脚印尽头是冰面上巨大的冰漩涡。刘瞎子看着冰漩涡,脸色比死人还难看:"这是冰魔的'摄魂阵',孩子们怕是被拖进江底的冰窟了!"
我们顺着冰旋涡潜入江底,这里的温度低得超乎想象,呼出的气瞬间凝成冰碴。前方出现一座巨大的冰宫,冰宫大门上刻着镇邪司的灭魔阵,但阵法多处破损,不断有黑色魔气渗出。
冰宫内,孩子们被冻在巨大的冰柱中,他们的表情凝固在惊恐的瞬间。冰宫中央,一个巨大的冰棺悬浮在空中,棺中隐约可见一个头戴冰冠的身影。那身影动了动,冰棺表面的符文发出刺目的蓝光,整个冰宫开始剧烈震动。
"小心!冰魔要苏醒了!"玄清道长大喊。话音未落,冰棺轰然炸裂,一个浑身散发着寒气的身影缓缓走出。他身着冰甲,手中握着一把巨大的冰剑,所到之处,空间都被冻结。
冰魔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暴戾:"镇邪司的余孽,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他挥剑劈来,一道巨大的冰刃破空而至。我挥动镇鼠印,金光与冰刃相撞,产生剧烈的爆炸。
刘瞎子敲响神鼓,鼓声震得冰宫的冰柱纷纷倒塌。玄清道长则不断抛出符咒,试图加固灭魔阵。可冰魔的力量太过强大,我们的攻击对他似乎毫无作用。
激战中,我突然发现冰魔胸口处有个微弱的光点,那光点与红衣女子戒指上的镇邪司印记相似。"他的弱点在心脏!"我大喊,"当年镇邪司封印他时,肯定在那里留下了破绽!"
我们集中力量攻击冰魔的心脏,可每当金光触及他的胸口,就会被一层冰盾挡住。冰魔发出狂笑:"就凭你们?当年镇邪司倾尽全力才将我封印,你们以为能奈我何?"
就在我们陷入绝境时,小翠突然出现在冰宫门口。她的眼神虽然冰冷,却带着一丝挣扎。她手中握着个冰球,球中封印着红衣女子的一缕残魂。"我...我能帮你们..."小翠的声音带着痛苦,"但我需要你们的力量!"
我们将各自的法器对准小翠,力量汇聚在她手中的冰球上。红衣女子的残魂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化作利剑,刺向冰魔的心脏。冰魔发出痛苦的咆哮,他的冰甲开始出现裂痕。
我趁机将镇鼠印刺入冰魔的心脏,玄清道长用八卦镜封住他的退路,刘瞎子则用萨满神鼓震碎他的防御。随着一声巨响,冰魔的身体开始崩塌,化作无数冰屑。
被冰封的孩子们纷纷苏醒,冰宫也开始融化。我们带着孩子们逃出江底时,松花江的冰层恢复了平静,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但我知道,这不会是结束。镇邪司的秘密还未完全揭开,黑袍人的背后黑手依然在暗处窥视,而这片黑土地下,还有更多未知的恐怖等待着我们。
小翠的眼睛恢复了正常颜色,但她偶尔还会望着松花江发呆,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忧伤。玄清道长说,她的魂魄受过重创,需要长时间调养。刘瞎子则开始教屯子里的年轻人一些防身术,以防下次危机来临。
我摸着手中的镇鼠印,望着重新热闹起来的屯子。不管未来有多少艰难险阻,只要我们还在,就一定会守护好这片土地,守护好这里的每一个人。而那隐藏在黑暗中的敌人,迟早会再次出现,到那时,我们也将做好准备,迎接新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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