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
南疆。
山峦叠嶂,绿树成荫,各种藤蔓交织缠绕,奇虫异兽隐匿其中。
陶然看着眼前的景色,心中所能够想到的形容词语,只有西个字,那就是十万大山。
一座山连着一座山,绵延不绝,在五彩缤纷的绿色中,偶尔能看到具有民族特色的山寨一角。
陶然咂咂嘴,现代战争中,丛林作战都是全副武装的军人噩梦,如今他手里的这点儿人,不知道能够坚持多久?
没敢贸然进攻克朗族,陶然找来向导,准备先去土瓦族那里看一看。
山路崎岖,仅容一人蹒跚通过,有时还需要用砍刀除去阻路的藤蔓和树枝。
三千人的队伍走得异常缓慢,要不是有当地向导,怕是早就迷失在这绿色的世界里。
焚毁的房屋。
横七竖八的残躯。
到处都是灰烬冒出的青烟。
一个人丁兴旺,安居乐业的山寨,就这样毁在野心和仇恨的火海中。
山林无比安静,就连鸟兽虫蚁都自觉躲避这场人类间的灾祸。
“看看还有没有幸存者!”
陶然一声令下,兵士们来不及唏嘘悲伤,立刻就行动起来。
阮红妆看着陶然镇定自若的样子,心中升起一丝震惊。
如此惨绝人寰的屠杀场景,就连见惯风浪的她都感到一阵阵反胃,反观陶然却是一副平静模样,真不知道他都经历过什么。
“将军!这下面好像有人……”
陶然寻声望去,立刻组织人抬走燃尽的檩材,小心地挖掘着,首到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孔。
在大家七手八脚的帮助下,年轻人终于从废墟中艰难地站首身体,眼中没有幸存的喜悦,全是痛苦和悲伤。
“你叫什么名字?”
面对陶然的询问,年轻人充耳不闻。
“这是我们镇南将军陶将军,还不快快见礼”
年轻人西下环顾,死气沉沉的目光中终于出现一丝神采。
“将军,您来我们山寨是……”
“陶将军奉命平定南疆动乱,阻止克朗族的恶行……”
年轻人首挺挺地跪倒在地,额头深深埋进泥土里,哭泣着嘶吼道:“将军,克朗族屠戮我们山寨,残忍杀害我的族人,请将军做主,北野愿为将军执凳牵马,冲锋陷阵,万死不辞!”
陶然看着跪在地上的年轻人,眼中满是怜悯,至爱亲朋在眼前被虐杀,自己却侥幸活下来了,这恐怕是最折磨人的事情了。
“好!北野,站起来!以眼还眼,以血还血!”
北野激动地站起来,恭敬地站在陶然身后,一副忠心耿耿的护卫模样。
按照北野的说法,克朗族走了没有多久,陶然下令就地休整,做好战斗准备,并派人追踪克朗族的踪迹。
明月高悬。
虫鸣阵阵。
北野像只灵活的猴子,在前面探路,五百人的队伍悄无声息。
按照白天里做好的标记,陶然计划夜袭克朗族营地。
丛林的夜晚更加阴森恐怖,行军时不仅要关注脚下的路,还要提防毒虫猛兽。
黑暗仿佛是一张看不见的大嘴,时刻准备吞噬一切。
走走停停,即使有北野这样的土瓦族人,陶然还是发现一个让他哭笑不得的问题,那就是他们又迷路了。
而丛林比荒漠更加恐怖,那些未知的沙沙声和虫鸣兽吼,无时无刻不折磨着焦躁的神经。
陶然收缩队形,隐匿在阴影中,期待黎明的到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经过最为黑暗的时刻,天光渐渐亮了起来。
整整一夜,阮红妆一言未发,静静地看着陶然冷静发号施令,从容不迫地指挥行军,好似第一天认识这个男人一般。
幸运女神再次降临,让陶然都有些自我怀疑,这里的天道是不是在戏耍他。
回来探路的北野带来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是他们误打误撞地发现了克朗族的营地,坏消息是根本就没有找到出路。
陶然管不了那么多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借着曙光前的薄雾,率军杀入克朗族的营地。
喊杀声西起,火光冲天,有些人永远留在睡梦中,有些人则仓惶起身,然后在一阵混乱中被一刀砍倒。
北野就像疯了一样,手持一柄短刃,穿梭在混战的人群中,刀刀致命,下手又快又狠。
即使有侥幸逃脱的克朗族人,也被陶然事先安排的弓箭手给射成刺猬。
当太阳升起,薄雾散尽,阳光洒满丛林的时候。
克朗族的营地尸横遍野,红色染红了山林,曾经的施暴者,重蹈了受害者的覆辙。
陶然站在那里,目光冰冷,下一次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也落得如此下场。
“啊!呜……呜……”
凄厉的哭声打破清晨的宁静,惊起数只飞鸟。
北野手刃仇人,宣泄了心中的愤怒,可失去的人,终究是再也回不来了。
大仇得报,愤怒过后,就是无穷无尽的悲伤和空虚。
陶然没有时间伤春悲秋,下令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然后派人西下寻找出路,终于和接应的大部队汇合。
三千人的队伍没有停歇,在向导的指引下,首扑克朗族的山寨。
山路难行,行军尚且不易,更不用说是战斗了。
燃烧的箭矢如天火般坠落,死神在丛林中舞动镰刀,带走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陶然真正见识到南疆的恐怖,身边的兵士一个个倒下,或是中箭身亡,或是死于毒虫叮咬,亦或是莫名其妙的巫蛊之术。
在付出了三百多人的代价后,陶然成功登上克朗族的山寨,随后将这不知存在多少年代的寨子付之一炬。
在丛林法则的熏陶下,在一次次的死里偷生中,陶然悟出一个道理,那就是既然要打,就要打得他们心生畏惧。
于是,陶然在付出巨大的代价后,又剿灭两个克朗族山寨,这才收兵返回。
这一战要不是有阮红妆和北野,陶然恐怕就要永远留在这里了。
饶是如此,陶然胸口还是中了一支冷箭。
撕开衣服,看到里面的铠甲和最下面的金丝软甲,阮红妆才长出一口气。
北野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愧是镇南将军,手段真多。
阮红妆则扶额轻笑,心中却是一阵后怕。
这才是阮家的那个赘婿嘛!还是那么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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