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受？”
秦时月语气温柔，这次倒没有因为谢宴的逞强而生气。
谢宴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
难受，他真的很难受。
胃难受，腰伤也难受，心里更难受。
这样破败不堪的谢宴，怎么配得上闪闪发光的秦时月？
“我是不是很差劲？”
谢宴抬眼看向站在床边倒水的秦时月。
秦时月听了谢宴的话，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谢宴怎么会觉得自己很很差劲，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哪怕，哪怕她不爱他，就是作为谢宴的朋友，她也觉得谢宴很好。
见秦时月没有作出回答，谢宴再次重复道：“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劲？”
他干裂的薄唇微微颤着，眼眶泛红含泪，好像下一秒那红红的眼眶中的珠玉就要落下。
秦时月见状忙说：“阿宴，你很好，你一点也不差劲。”
谢宴是她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亲人以外，几乎算是她遇到的最好的人了。
谢宴怎么会差劲呢？他怎么能这么想呢？
“真的吗？”
谢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身体那么差，总是让阿月照顾他，让阿月担心他，这还不算差劲吗？
“真的，阿宴为什么会这么想？”
秦时月弯腰，亮亮的眸子注视着男人，认真地问出自己的疑惑。
“我，我身体不好，让你辛苦了。”
他怕阿月会讨厌他，怕他麻烦，嫌弃他。
原来是这样，谢宴是怕麻烦她。
也是，每回谢宴生病难受了，她照顾他，他都百般推辞，实在是难受得厉害，无力拒绝，也会在事后补偿她。
是因为她只是他的契约妻子，所以谢宴才要愧疚，才要分得那么清楚的吧？
若是换了他那个白月光照顾他，谢宴估计就不会感到愧疚了。
不过也快了，契约到期，她就会离开，绝不会打扰他和白月光的生活。
秦时月强压下内心莫名其妙的失落感，用半开玩笑的方式安慰谢宴道：“辛苦一点没事，谢总给的酬劳高。”
她说的也没有错，除了男欢女爱，谢宴给了很多东西她。
尊重、金钱、资源、人脉，拿了他这么多好处，照顾一下难受的他怎么了？
谢宴听到秦时月开玩笑地说到酬劳，心里暗暗地想，一定要对阿月更好，把他赚的所有钱都给阿月。
阿月的东西是阿月的，他的东西是阿月的，只要他也是阿月的就好了。
“好了，躺下睡觉吧！”
谢宴鼓足勇气，低声说：“胃不舒服，难受。”
“林医生给你打了退烧针，胃确实会难受。”
那怎么办？又吃胃药吗？那对他的身体伤害也太大了。
“要不给你揉一揉？”
谢宴没有反对，秦时月爬上床，轻摊开手掌，覆上谢宴冰冷的胃部，顺时针一下一下地替他揉着。
谢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只柔软温热的小手在自己腹部游走。
那种感觉很特别，甚至让他忘记了疼痛。
大约十五分钟，谢宴就喊停了。
他怕累着秦时月，虽然那样会让他好受一些，可是阿月会累，他不能这么自私。
“己经没那么难受了，谢谢阿月。”
谢宴宽大的手紧握住秦时月的手，西周的气温好像在升腾。
“那就好。”
秦时月挣脱谢宴的手，自顾自地躺下、盖被、睡觉。
谢宴也艰难地躺了下去，胃没那么难受了，但是腰上的伤还是难受，火辣辣地疼着。
首到天亮，两人都没有睡着。
一个人是因为伤口疼睡不着，另一个是因为心烦意乱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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