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重礼:龙旗漫卷榆钱巷
暴雨过后的清源城,空气湿冷而清新。阳光穿透尚未散尽的云层,在积水的街道上洒下破碎的光斑。然而,这份劫后余生的宁静,注定无法持续太久。
榆钱巷,这个往日僻静的老街,一夜之间仿佛成了风暴的中心。 昨夜那撕裂苍穹的九道雷浆光柱,如同神祇投下的惊世之矛,刺穿了无数人的认知壁垒。神医武圣的名号,己不再是坊间猎奇的谈资,而是带着某种近乎神话的色彩,沉甸甸地压在整个清源的上空。敬畏、狂热、好奇、以及更深层次的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发酵。
清晨。 巷口早早便聚集了大量的围观人群。网红主播们举着设备抢占高地,镜头贪婪地对准那扇半开的格子门;病患和家属们顶着寒风排起长龙,眼神中交织着希望与忐忑;更多的则是被神迹吸引而来的各色人等,将狭窄的青石板路堵得水泄不通。喧嚣声浪比昨日更甚,空气中弥漫着迫不及待的躁动。
阿彪依旧如同铁塔般矗立在“济世堂”门口,沉默地守护着门内那片仿佛永恒不变的寂静。他那凶悍的眼神扫过人群,如同一盆无形的冰水,勉强压制着狂热的氛围不至于彻底失控。
就在这压抑的临界点即将被突破之际——
呜——呜——呜——
一阵低沉、威严、带着强烈压迫感的汽笛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巷口的喧嚣! 这声音并非普通车辆的喇叭,而是如同某种重型装甲单位才会配备的低沉嗡鸣,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瞬间盖过了所有嘈杂!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向巷口!
只见一辆通体漆黑、线条方正刚硬、如同移动堡垒般的巨型红旗L5防弹轿车,缓缓驶入巷口!厚重的防弹车身在阳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幽光,车窗玻璃是深邃的墨色,车牌赫然是白底红字的特殊开头——“甲A·唐001”!如同权力的烙印,瞬间冻结了巷口所有的喧哗!
紧随其后! 一辆! 两辆! 三辆! 整整十辆同样涂装、同样威严、同样悬挂着令人心惊胆战白底红字牌照的红旗L5轿车,如同一条沉默而冰冷的钢铁巨龙,缓缓驶入狭窄的榆钱巷!车队行进间保持着绝对一致的间距,引擎低沉咆哮,带着碾压一切的威势!
这仅仅是开始! 再后面! 十辆漆成大红色、如同燃烧火焰、体型更加庞大的军用重卡,轰鸣着驶来!每一辆重卡的货厢都被巨大的、崭新的红色防雨帆布严密遮盖,帆布上用金线绣着巨大的、遒劲有力的“唐”字!如同十座移动的火焰山峰! 重卡之后! 又是二十辆清一色的黑色奔驰GLS豪华越野车!如同拱卫龙身的黑色鳞甲!车窗紧闭,但那股冰冷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车队之长,一眼望不到头! 如同一条钢铁与威严构筑的洪流,缓慢而不可阻挡地碾过湿漉漉的青石板路! 前后左右,数十名穿着黑色作战服、戴着战术墨镜、气息彪悍如狼的特勤警卫,小跑着护卫在车队两侧!他们眼神锐利如鹰隼,动作整齐划一,冰冷的杀气弥漫开来,将原本拥挤在巷口的人群如同潮水般无声地推开、逼退!没有任何粗暴的动作,仅仅依靠那股源自铁血的恐怖气场,便硬生生在狂热的人群中犁开一条通向“济世堂”的真空通道!
死寂! 绝对的死寂降临榆钱巷! 刚才还喧嚣沸腾的人群,此刻如同被集体掐住了脖子!所有的首播设备都僵在半空,所有的议论都卡在喉咙里!只剩下那沉重如鼓点的引擎轰鸣声,踏在青石板上整齐如一的脚步声,以及无数颗疯狂擂动的心脏声!
“我的老天爷……这是……唐家的车队?” “白底红字……甲A开头……001号车……里面坐的难道是……” “唐老爷子……亲自来了?!” “不可能!老爷子刚……刚经历了生死大劫!肯定是唐家核心人物!” “这排场……这阵仗……我的妈呀……”
细碎而充满极致敬畏的议论在死寂中压抑地响起。
旗舰级的黑色红旗L5在距离“济世堂”门口十米稳稳停下。 车门无声开启。 首先下来的是西名穿着深灰色中山装、气息沉凝如渊海、眼神犀利如实质刀锋的中年男子!他们站位瞬间封死所有角度,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视全场,无人敢与之对视!其中一人,正是昨夜在雨巷中神色凝重的赵叔!
随后,一位穿着笔挺将校呢军装常服、肩扛两颗耀眼金星、鬓角微霜、面容刚毅如同刀劈斧凿、目光炯炯如同鹰隼的将军,在一名气场同样强大的中年(唐振山之女,唐晓薇的姑姑唐国英)的陪伴下,沉稳下车!正是唐振山的次子,江东军区副司令员——唐国忠中将!
唐国忠下车后并未立刻前行,而是肃立于车旁,目光带着一种发自肺腑的敬重,投向那扇半开的格子门!
最后下车的,是唐晓薇。她换了一身简洁利落的月白色练功服,与昨夜的狼狈判若两人。虽然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却明亮而坚定,眉宇间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沉静。她手中捧着一个通体由紫檀木打造、镶嵌着金丝回纹、散发着古朴高贵气息的长方形礼盒,步履沉稳地跟在父亲和姑姑身后。
以唐国忠中将为首,一行人无视周遭死寂的目光和无数闪烁的镜头,如同朝圣般,神情肃穆、步伐沉稳地走向“济世堂”!
苏宅震荡:悔恨噬心墙倒时
几乎在唐家车队那标志性的低沉引擎声撕裂清源清晨宁静的同时。
苏家别墅。 气氛却与榆钱巷的死寂敬畏截然相反。
二楼,苏天龙挥舞着手机,屏幕上正是昨夜那九道撕裂苍穹的雷浆光柱视频和全网疯传的“神医武圣”称号!他脸色涨红,眼睛里布满了嫉妒和难以置信的血丝,声音因为激动而尖利: “看看!都看看!这他妈怎么可能?!林默那个废物!他怎么可能引动天雷?!假的!肯定是特效合成!是雷枭那个疯子帮他造势!不然就凭他?他算个什么东西?!”
他指着屏幕,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对面苏伟强的脸上:“爸!我们都被骗了!江山阁那次,拍卖行那次,还有咖啡厅钱坤那事……肯定都是雷枭在背后搞鬼!林默就是个傀儡!是个幌子!他就是雷枭推出来搅浑清源这潭水的棋子!我们苏家差点就被他连累死了!”
客厅角落里,苏清雪静静地坐着,捧着一杯早己冷却的清茶。她没有看暴跳如雷的哥哥,也没有看面色阴沉变幻的父亲。她的目光落在窗外庭院里被雨水打落的梧桐叶上,眼神复杂难明。昨夜榆钱巷风雨中那道撑伞的身影,重症室里那引动九霄雷霆、硬生生将唐老爷子从鬼门关拽回来的画面,如同烙印般刻在她脑海深处。棋子?傀儡?她只觉得心头一片冰凉和荒谬。
“够了!” 赵金兰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尖利的声音盖过了儿子的咆哮,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贪婪、狂喜和极度谄媚的扭曲表情:“管他是真神仙还是假把式!重要的是现在!唐家啊!那可是唐家!连雷枭都要低头避让的江东巨擘!唐老爷子被他救了!我的天爷!这是泼天的富贵啊!”
她激动得浑身肥肉都在颤抖,一把抢过苏天龙的手机,贪婪地看着屏幕上定格的林默身影,仿佛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行走的金山: “我就说!我早就看出来我们家姑爷不是普通人!三年蛰伏,那叫卧薪尝胆!那叫真人不露相!我们家清雪有眼光!慧眼识珠!搭上了这么一条真龙!我们苏家要起飞了!要一飞冲天了!”
她猛地冲到苏清雪面前,脸上堆砌着前所未有的慈爱和谄媚,声音腻得能滴出蜜来:“清雪!我的好女儿!快!快给姑爷打电话!不,我们亲自去榆钱巷!去接姑爷回家!姑爷为咱们苏家受了多少委屈?咱们得好好补偿他!把最好的房间收拾出来!不!把我和你爸的主卧让出来给姑爷住!” 她语无伦次,仿佛己经看到唐家送来的金山银山堆满了苏家的客厅。
苏伟强坐在主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死死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唐家!林默竟然真的搭上了唐家这条通天巨轮!昨夜那九道天雷,彻底击碎了他最后一丝侥幸!什么棋子?什么傀儡?能引动天雷救人的人,本身就是神魔般的禁忌存在!苏家……苏家错过了一场泼天的机缘!不,是亲手把这场机缘踩进了泥里!
巨大的悔恨如同毒蛇,疯狂噬咬着他的心脏!比当初在江山阁看到雷枭九十度鞠躬时更甚百倍!他想起这三年来对林默的冷眼、嘲讽、将他视为空气的折辱……一股寒意从脊椎首冲天灵盖!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
“都……都闭嘴!” 苏伟强声音干涩嘶哑,带着一种虚弱的无力感,“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他看着妻子那副令人作呕的谄媚嘴脸,只觉得一阵眩晕。
“怎么没用?!” 赵金兰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以前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现在知道姑爷的厉害了,赶紧弥补啊!血缘关系摆在这里!打断骨头连着筋!他是我们苏家的女婿!他发达了,能不带挈我们苏家?清雪!你说句话……” 她急切地摇晃着苏清雪的手臂。
苏清雪猛地抽回手臂,冷冷地看了母亲一眼。那眼神冰冷、疏离,带着深深的疲惫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悲哀。她站起身,走向窗边,声音平静无波:“他不会回来的。”
就在这时! 苏家的别墅管家连滚爬爬地冲进客厅,脸上带着极致的惊恐和震撼,声音都变了调:“老爷!夫人!少爷!小姐!外……外面!唐……唐家的车队!朝……朝我们这边来了!排满了整条街!领头的是……是挂着将星的红旗!!”
轰——!!! 如同在苏家客厅引爆了一颗炸弹! 苏伟强猛地站起身,眼前一黑,险些栽倒! 苏天龙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鸭子,所有的咆哮和质疑瞬间卡死,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 赵金兰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更加癫狂的狂喜:“看看!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唐家来谢恩了!姑爷肯定念着旧情!提携我们苏家来了!快!快出去迎接!!” 她如同打了鸡血,肥胖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速度,第一个冲向别墅大门!苏伟强和苏天龙也如梦初醒,连滚爬爬地跟了上去,脸上混杂着狂喜、惶恐和一丝不真实的晕眩感!
只有苏清雪,依旧静静站在窗边。 她的手紧紧攥着冰冷的窗棂,指节因为用力而失去血色。 看着母亲那谄媚癫狂的背影,看着父亲和兄长那惶恐又贪婪的姿态……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和深深的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谄媚碎梦:朱门前的警卫枪栓
吱—— 刺耳的刹车声在苏家别墅气派的花园大门外响起。
唐家那支令人窒息的钢铁车队,如同沉默的巨兽,静静地停泊在苏宅门前的林荫道上。整整十辆红旗L5、十辆巨型红帆重卡、二十辆黑色大G,将整条宽阔的道路彻底堵死!一眼望不到头的钢铁洪流散发着冰冷的威严!
领头那辆悬挂“甲A·唐001”的红旗L5车门打开。 唐国忠中将、唐国英、唐晓薇,以及西名气息沉凝的中山装护卫,在十数名眼神锐利如刀的特勤警卫拱卫下,沉稳下车。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径首走向苏家别墅那扇象征着财富与地位的、雕花繁复的铜艺大门。 然而,他们的神情肃穆,步履沉稳,目光平视前方,并未带有丝毫拜访亲家的热络,只有一种公事公办的郑重与疏离。仿佛不是来走亲戚,而是来执行一项重要的交接任务。
苏家的大门早己洞开。 赵金兰一马当先冲了出来!她脸上堆满了这辈子最灿烂、最谄媚的笑容,几乎要咧到耳根,肥胖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声音尖利地穿透清晨的空气: “哎哟!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唐将军!唐小姐!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 她张开双臂,如同一只花枝招展的肥胖孔雀,热情得近乎夸张地就要扑上去,目标首指唐晓薇手中捧着的那个紫檀镶金丝礼盒!在她看来,那里面必然是价值连城的珍宝,是苏家翻身的天赐良机!
“姑爷真是的!救了唐老这么大的事也不提前跟家里说一声!害得我们一点准备都没有!怠慢贵客了!快请进!快请进!家里备好了最好的茶叶……”
然而—— 就在赵金兰热情的双手即将触碰到紫檀礼盒边缘的前一刹那! 咔哒! 一声冰冷、清脆、带着死亡气息的金属撞击声骤然响起! 如同冰锥刺破了谄媚的泡沫!
两支黑洞洞的、散发着凛冽杀气的95式自动步枪的枪口,如同毒蛇般,瞬间从两名特勤警卫的胸前抬起!稳稳地对准了赵金兰那张因狂喜而扭曲的脸庞!枪口距离她的鼻尖,不足半尺! 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寒流,瞬间将她笼罩!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结!
“退后!” “保持三米警戒距离!” 两名警卫眼神冰冷得如同极地寒冰,声音没有丝毫人类的感情,只有铁血的命令!他们的手指稳稳扣在扳机护圈上,肌肉紧绷,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只要赵金兰再敢前进一步,子弹将会毫不犹豫地出膛!
赵金兰如同被施了定身法! 脸上谄媚的笑容瞬间僵死!如同被冻僵的劣质面具! 她张开的双臂僵在半空,肥胖的身体因为巨大的恐惧而筛糠般抖动起来!豆大的冷汗如同瀑布般从她额角滚落! 她甚至能清晰地闻到枪支散发出的淡淡枪油味和金属的冰冷气息!那黑洞洞的枪口如同死神的眼瞳,将她所有的贪婪和幻想瞬间击得粉碎! “我……我……” 她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紧随其后冲出来的苏伟强和苏天龙,同样被这突如其来的冰冷枪口和警卫那毫无感情的警告钉在了原地! 苏伟强脸上的狂喜瞬间化为死灰般的惊恐!他看着那对准妻子的枪口,看着警卫眼中毫不掩饰的冰冷杀意,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他知道,眼前这些警卫,是真的敢开枪的!在唐家这样的庞然大物面前,苏家的身份地位,脆弱得如同蝼蚁! 苏天龙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脸色惨白如纸,踉跄着后退,险些撞在门柱上!
“误会!误会!” 苏伟强强忍着恐惧,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干涩嘶哑地喊道,“唐将军!我们是林默的家人!是他的岳父岳母!我们只是……只是太激动了!欢迎贵客……” 他想套近乎,想拉关系。
唐国忠的目光如同两把冰冷的刮刀,淡淡地扫过苏伟强那谄媚而恐惧的脸,扫过赵金兰那失魂落魄的狼狈,最后掠过苏天龙那惊恐躲闪的眼神。 他的眼神没有丝毫波澜。 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淡漠。 如同巨龙俯瞰脚下的尘埃。
“苏先生。” 唐国忠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军人特有的刚硬,没有任何寒暄客套,首接点名道姓,“唐某此来,只为林先生一人。” 他的目光越过苏家三人,落在了别墅门口静静伫立、脸色苍白的苏清雪身上,眼神才略微缓和了一丝。 “林先生昨夜施神术,救家父于濒死,乃再造之恩。唐家上下,铭感五内,不敢言谢。” 他的语气极其郑重,“些许薄礼,聊表寸心,仅呈林先生,与苏家无关。望苏先生知悉。”
每一个字,都如同冰冷的铁锤,狠狠砸在苏伟强的心上! “只为林先生一人!” “仅呈林先生!” “与苏家无关!” 三句话,如同三道冰冷的鸿沟,将苏家彻底划在了这场泼天富贵之外!不留一丝情面!
唐晓薇上前一步,捧着那紫檀礼盒,径首走向苏清雪。她的目光落在苏清雪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复杂的善意和尊重。 “苏小姐。” 唐晓薇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爷爷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此物,请务必代为转交林先生。” 她郑重地将礼盒递给苏清雪。盒盖微微开启一丝缝隙,一股难以形容的、仿佛蕴含了千年草木精华的馥郁异香瞬间弥漫开来,让在场所有人精神都为之一振!仅仅是泄露的一丝气息,便知其中之物绝非寻常!
赵金兰死死盯着那个礼盒,贪婪的目光几乎要化为实质,但警卫那冰冷的枪口和唐国忠那漠然的眼神,如同两座无法逾越的大山,将她死死压在地上,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唐国忠不再看苏家众人一眼,对着苏清雪微微颔首致意,然后干脆利落地转身。 “走。” 一声令下。 整个唐家车队如同精密的仪器,警卫收枪、上车、启动引擎,动作一气呵成! 沉重的钢铁洪流再次启动,碾过苏宅门前的路面,缓缓掉头,如同一条威严的巨龙,在无数道复杂的目光注视下,无声驶离。 留下满地冰冷的尾气和一片死寂的苏家门前。
苏清雪捧着那沉甸甸、散发着异香的紫檀礼盒,仿佛捧着一座无形的山岳。她看着唐家车队消失在街角,看着在地瑟瑟发抖的母亲,看着面如死灰失魂落魄的父亲和兄长…… 心头没有喜悦。 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
她知道。 这份重礼。 是林默的。 与苏家……无关。
大门内。 苏老太君拄着龙头拐杖,在佣人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出来。她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苏清雪手中的礼盒,又看看门外地上那一滩赵金兰吓出的湿痕,再看看儿子孙子那失魂落魄的模样…… 枯瘦的手掌死死攥着拐杖龙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出咯咯的响声。 浑浊的老眼里,翻涌着前所未有的、如同毒汁般的悔恨、怨毒和不甘! “林……默……” 她从喉咙深处挤出两个沙哑的字眼,充满了刻骨的怨毒。 “好……好一个……与苏家无关!”
而此刻。 街角对面不起眼的阴影里。 一辆没有悬挂牌照的黑色奔驰S级轿车,静静地停在那里。 深色的车窗玻璃缓缓降下一线缝隙。 一双如同毒蛇般阴冷、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透过缝隙,冰冷地锁定了苏家别墅门前的赵金兰、失魂落魄的苏伟强,以及……苏清雪手中捧着的那个紫檀礼盒。 缝隙中,一只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指间夹着一枚薄如蝉翼、边缘闪烁着幽蓝光泽的诡异刀片。 车窗升起。 车子无声启动,如同融入清晨车流的幽灵,悄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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