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的战争期货
青灯巷的雨丝裹着铁锈味，在晏明昭指尖凝成墨色水珠。他攥着半张烧焦的当票，票面上“情绪银行第73号记忆存单”的烫金字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露出底下用因果墨绘制的算盘纹路——那是三天前从死亡之手腕骨上拓下的图案，此刻正顺着他的掌纹发烫。
“第七层贵宾席，三号包厢。”黑衣侍者的瞳孔是两枚旋转的算珠，当晏明昭递出那半张当票时，侍者指尖突然迸出火星，将当票余烬点燃成三枚悬浮的算盘珠，“您的入场凭证……有些特别。”
走廊两侧的壁灯渗出淡绿色磷火，照见墙上悬挂的拍卖品预览图。最显眼的一幅绘着血色稻穗，标注着“陆沉舟私人藏品·农圣镰刀的预言穗”，而在其下方，用锁链捆绑的暗纹图上，“战争期货·玄冥界庚辰年兵戈推演”几个字正在滴血。晏明昭停在图前，看见自己映在水晶罩上的影子——没有命格红线缠绕的脖颈，正被图中锁链虚影勒出红痕。
一、血色起拍价
拍卖会穹顶悬着十二盏青铜灯，灯油是凝固的血色。当晏明昭踏入三号包厢时，正听见拍卖师用骨槌叩击台面的声响，那骨槌顶端嵌着半枚算珠，与他掌纹下的灼热点遥相呼应。
“第一件拍品，锈铁坊特供·愤怒药剂三毫升。”拍卖师掀开红布，玻璃试管里的墨绿色液体正疯狂撞击管壁，“此药剂提取自三千名战死修士的残魂怒火，可短暂提升三倍战力，副作用是……”他顿了顿，露出诡谲的笑，“让使用者变成只知杀戮的活尸。起拍价，一千因果点。”
晏明昭在包厢暗格里摸到一枚通讯玉简，玉简自动亮起，显示出一串乱码——那是青灯巷“死亡之手”组织的密语。他指尖微动，算珠在掌心排列出破译轨迹，忽然听见邻座传来轻笑。
“无命格者也敢来碰因果点交易？”隔壁二号包厢的帘幕被剑气割开，露出个戴青铜面具的男子，他指尖夹着张黑色卡片，“我是玄冥界引渡使，这药剂归我了。”
晏明昭注意到男子袖口露出的机械义肢——关节处缠着植物藤须，正是卷二“机械公主”篇提到的共生技术。他还未回应，台下突然爆发出惊呼：那试管里的药剂竟穿透玻璃，凝成狰狞的鬼脸扑向玄冥界使者。
“看来这药剂有自主意识。”拍卖师挥袖击散鬼脸，骨槌重重落下，“现在开始竞价，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百因果点。”
晏明昭忽然想起三天前在青灯巷拾到的记忆碎片——某个垂死修士的残念里，这愤怒药剂的配方本该在百年前就被销毁。他摸出怀中的胭脂盒，盒盖上的星图突然亮起，指明拍卖台下方三寸处埋着纳米机器人控制器。
“两千因果点。”晏明昭通过玉简输入报价，同时用算珠推演药剂的真正用途。就在此时，整个拍卖厅的灯光骤然熄灭，只有拍卖台中央的血色稻穗图发出微光，图中稻穗竟变成无数把锈铁镰刀，指向在场的每位宾客。
二、算珠里的战争阴影
黑暗中响起齿轮转动声。晏明昭摸出袖中算珠抛向空中，算珠爆发出金光，照亮了穹顶隐藏的机械装置——十二盏青铜灯其实是十二具傀儡，此刻正张开嘴喷射纳米雨。
“注意那些雨！”隔壁包厢的机械义肢突然射出植物藤，缠住晏明昭的手腕，“这是‘收割者’纳米集群，会篡改你的记忆当票！”
晏明昭这才发现，自己掌中的半张当票正在被雨丝溶解，露出底下用因果墨写的“战争期货”字样。拍卖师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现在拍卖真正的拍品——玄冥界庚辰年兵戈推演沙盘，起拍价……你们的半条命。”
突然有宾客发出惨叫，晏明昭借算珠金光看见，那人的影子正被纳米雨抽离身体，凝成沙盘中的兵俑。他猛地想起卷一第六章“算盘珠里的文明残影”——每个算珠都封存着灭绝文明的碎片，而这沙盘恐怕是用无数亡者记忆浇筑而成。
“停止拍卖！”晏明昭将算珠掷向拍卖台，算珠却在接触沙盘的瞬间裂成两半，露出里面缠绕的命格红线。他这才惊觉，这沙盘竟是用无命格者的因果漏洞制作的战争模拟器。
机械义肢的主人突然扯下青铜面具，露出苏九离的脸：“晏明昭，你掌心的算珠纹路是关键！”她的机械臂弹出植物藤，卷住晏明昭的手掌按在沙盘上，“只有无命格者能启动真正的推演！”
纳米雨突然加速，晏明昭看见自己的记忆被抽离——青灯巷的死亡之手、情绪银行的记忆当票、锈铁坊的愤怒药剂，全被转化成沙盘中的血色雾气。沙盘中央浮现出三个月亮的投影，正是卷三“第三个月亮的监视器”伏笔，而月亮阴影里，无数机械兵正挥舞着锈铁镰刀收割稻穗。
三、稻穗与齿轮的悖论
“这是五百年后的万界大战预演。”苏九离的机械臂渗出绿色汁液，与晏明昭掌心的算珠纹路融合，“玄冥界用纳米雨篡改记忆，就是为了让这场战争提前爆发。”
晏明昭的算珠突然自动排列，算出一个惊人结果：这场战争的导火索，竟是他此刻按下沙盘的动作。他猛地抽手，却发现掌心己烙上稻穗齿轮的图腾——卷西结局的新世界图腾在此刻提前显现。
拍卖师突然化作纳米集群组成的巨人，骨槌砸向沙盘：“所有参与推演者，都将成为战争的燃料！”晏明昭看见无数宾客的影子被吸入沙盘，变成手持愤怒药剂的活尸兵俑。
“用算珠重构因果！”苏九离将机械臂刺入沙盘，植物藤疯狂生长，缠绕住纳米巨人的脚踝，“记得卷二‘等价交换法则’吗？必须找到替代祭品！”
晏明昭想起卷一第十章“左手治愈与右手真相”——他的无命格者身份既能打破因果，也能重塑因果。他将算珠按在沙盘裂缝处，用尽全力推演：“以我无命格者之名，用这半张记忆当票，换这场战争的推演权！”
血色稻穗突然倒卷，将纳米巨人吸进沙盘。晏明昭看见算珠在沙盘中爆裂，释放出无数文明残影，其中最清晰的一幅，是陆沉舟手持农圣镰刀站在金属森林里，而他脚下的稻穗正在锈蚀。
“战争期货的本质，是用未来的死亡换取现在的力量。”苏九离的机械臂开始崩解，植物藤却缠绕上晏明昭的手腕，“但你刚才的推演，让沙盘认定‘无命格者’才是最大的战争隐患……”
穹顶突然坍塌，十二盏青铜灯坠落，砸在沙盘上溅起血色涟漪。晏明昭看见涟漪中浮现出自己的倒影——脖颈上开始缠绕命格红线，而红线的另一端，系着沙盘中那把锈铁镰刀。
西、当票里的终局伏笔
“快走！”苏九离将一枚种子塞进晏明昭掌心，“这是双生稻的金属种子，能对抗纳米雨的锈蚀！”她的身体正在被沙盘吸收，机械义肢脱落时，晏明昭看见关节处刻着“初代璇玑”的字样——卷二“初代璇玑的记忆陷阱”在此刻呼应。
拍卖厅燃起绿色磷火，晏明昭捏碎种子，金属稻穗破土而出，挡住了纳米雨的侵蚀。他回头望向沙盘，看见自己的记忆被塑造成战争罪魁的模样，而玄冥界引渡使站在沙盘中央，手里举着新的拍卖品——那是晏明昭的半张记忆当票，此刻己被改写为“战争期货最终交割凭证”。
算珠在晏明昭掌心重新排列，算出一个更可怕的未来：这场拍卖会本身就是因果算盘的一环，而他这个无命格者，正是启动量劫的钥匙。当他冲出拍卖厅时，青灯巷的雨己经变成血色，空中漂浮着无数算珠，每颗算珠里都映着战争爆发的瞬间。
他摊开手掌，苏九离给的种子正在发芽，金属稻穗的尖端，凝结着一滴墨绿色的液体——和拍卖会上的愤怒药剂如出一辙。远处传来机械齿轮的转动声，晏明昭知道，下一场关于“机械公主的金属情伤”的拍卖，己经在另一个位面拉开帷幕，而他掌中的稻穗齿轮，正将万界拖入更深的因果漩涡。
当最后一盏青铜灯熄灭时，晏明昭听见玉简里传来乱码破译后的声音：“战争期货的交割日，是你获得命格的那天。”他摸向脖颈，那里果然多了一根若隐若现的红线，红线末端系着的，正是拍卖台上那把滴着血的锈铁镰刀。
(http://qutxt.com/book/RJKJ.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qutxt.com。趣书网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qutx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