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寻欢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抬起何嘉慧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头顶冷白的灯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阴影，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翻涌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你应该清楚，我的条件意味着什么。”
“我清楚。”何嘉慧的喉结微微滚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想起何家玲替自己挡下山冬婆的殴打时，后背绽开的血花；想起那个总是将最后半块面包塞给她的身影。此刻，决绝的火苗在她眼底熊熊燃烧，“我答应。”
楚寻欢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在九龙监狱这片弱肉强食的修罗场里，大多数人早己被磨去棱角，而何嘉慧却像一柄生锈却锋利的匕首，即便伤痕累累仍试图捍卫心中的微光。
这份近乎执拗的牺牲，让他沉寂许久的心脏泛起涟漪：“有意思。这个倔强的女人，竟能为他人放下所有骄傲。”
“很好。”他话音未落，冰凉的手指突然扣住她的手腕。
厚重的铁门轰然闭合。
楚寻欢整理着歪斜的领带走出房间，皮鞋踏在水泥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慢条斯理地抚平制服褶皱，镜片后的眸光依旧淡漠如常，却多了抹别样意味。
反观屋内，何嘉慧：“阿良，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如果当初没有失手伤人，我们此刻是否还在街角的奶茶铺，听着老式收音机里的粤剧……”
【系统提示】
恭喜您完成...
奖励100点积分
当前总积分：260点
楚寻欢着积分兑换终端，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
走廊里弥漫的消毒水气味混着血腥气，竟让他想起幼时在拍卖行闻到的陈年雪茄味——同样令人上瘾的危险气息。
“看来这类方式，以后值得多用。”他喃喃自语，皮鞋尖碾过地面干涸的血迹，朝着隔壁审讯室走去。
铁门开启的瞬间，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何家玲端坐于铁椅，纤细的脊背挺得笔首，发梢还沾着未干的水珠，却丝毫不减那份从骨子里透出的从容。
当她抬眼望向楚寻欢时，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倒映着对方眼底翻涌的暗流：“我们彼此都清楚对方的身份与目的。”
“想改善处境？”楚寻欢单手撑住桌面，身体前倾形成极具压迫性的姿态。
窗外突然炸响一道惊雷，闪电的光芒掠过他冷峻的侧脸，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斑驳的墙面上，如同对峙的困兽。
“我要我的姐妹们都能安稳度日。”何家玲迎上那道冰冷的视线，指尖无意识地着铁椅边缘的锈迹。她想起先前，阿敏在洗衣房被山冬婆的人按进冷水桶，指甲缝里至今还嵌着青苔。
“所以，我选择合作。但你必须答应我，放过何嘉慧，不再为难她。”话音落下，她缓缓起身，囚服因动作掀起褶皱，宛如一只收起羽翼的孤雁。
楚寻欢轻笑一声，动作利落地。
墙皮簌簌掉落，在狭小的空间里交织成令人窒息的网：“倒是个懂得取舍的聪明人。”
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深处发出的，每一个字都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两人对峙的身影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僵持着，唯有何家玲。
不知过了多久，楚寻欢突然道：“我会信守承诺。”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却惊不破审讯室里凝固的空气。
【恭喜您完成一次惩戒】
奖励100点积分
当前总积分：360点
楚寻欢整理着衣襟走向门口，皮靴碾碎墙角的蟑螂尸体，发出细碎的声响：“记住，你的选择会换来相应回报。”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回荡，何家玲望着那扇缓缓关闭的铁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场用尊严与自由换来的交易，究竟是新的开始，还是更深的泥潭，她不得而知。但当惊雷再次炸响时，她知道，九龙监狱今夜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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