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暗夜访客：冷宫深处的秘密在林溪“投石问路”之后，丞相府内确实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小桃回来汇报，二夫人和顾雪柔近来脾气愈发暴躁，经常责骂下人，甚至有几次争吵的声音传到了下人房。她们似乎在为何事而争论，但小桃无法听清具体内容。这让林溪确信，她的“石头”己经激起了涟漪。与此同时，李嬷嬷的腿疾在服用了林溪开的药方后，几乎己经痊愈。这让她对林溪的医术敬若神明，言听计从。她开始主动为林溪提供一些外界消息，甚至不惜冒着风险。一个阴沉的傍晚，冷宫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李嬷嬷在外面低声和小桃说了几句，小桃立刻跑回来，脸上带着一丝紧张和兴奋。“小姐！外面有人求医！是一个小太监，他说他的母亲病重，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他听说了李嬷嬷的腿疾是被您治好的，所以特意来求您！”小桃急促地说道。林溪的眼神微动。果然，她的名声开始悄悄地传开了。这是一个机会。“让他进来，但只许他一人。告诉他，规矩很严，如果他敢泄露半点风声，他的母亲和他都将性命不保。”林溪冷声道，语气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小桃立刻出去传话。不一会儿，一个瘦小的身影在李嬷嬷的带领下，颤颤巍巍地走进冷宫。他身着灰扑扑的太监服，脸上带着明显的焦虑和疲惫。进入石室，他看到坐在阴影中的林溪，只露出半张脸被粗布遮掩，周身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气息。他立刻跪倒在地，重重地磕了几个头。“草民拜见神医！求神医救救草民的母亲！草民愿为神医做牛做马，万死不辞！”小太监声音哽咽，带着绝望的恳求。林溪没有立刻出声，只是静静地观察着他。这位小太监的衣着虽然朴素，但举止还算规矩，眼神清澈，不像是有什么歪心思。他的额头己经磕出了血，足以看出他内心的焦急。“你叫什么名字？你母亲得了什么病？详细道来。”林溪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种上位者的威严。“草民小林子，在内务府打杂。”小太监恭敬地回答，“草民的母亲……她得了怪病。浑身关节疼痛难忍，夜不能寐，身上还起了许多红疹，奇痒无比。宫里的太医说是风寒入体，又说是湿毒，开了许多药，却丝毫不见好转，反而日渐加重。”小林子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几颗碎银和一块玉佩。他将布包高高举过头顶：“这是草民所有的积蓄，和母亲唯一的遗物，只求神医救命！”林溪没有接他的东西。她略一思索，便知这并非简单的风寒或湿毒。关节疼痛、夜不能寐、红疹奇痒……这更像是某种过敏性皮炎，或者免疫系统疾病，但在古代，这些病症往往被归结为“怪病”。“你母亲的年龄几何？是否有长期接触某种特殊物质的习惯？比如，接触某种花粉，或者食用某种食物？”林溪开始抛出详细的问题，如同她在手术室里询问病史一样严谨。小林子被问得一愣，他从未见过有人问得如此细致。他努力回忆着，然后恍然大悟：“神医！草民的母亲年轻时在乡下，曾为当地的染坊做过帮工，经常接触各种染料。后来虽然进了京，但有时还会为一些小户人家做些绣活，也会接触一些丝线和颜料。”林溪心中了然。这很有可能就是长期接触化学染料导致的慢性过敏或中毒。这种病症在古代医疗条件下，确实极难诊断和治疗。“你母亲现在何处？病势如何？”“母亲就在宫外不远的简陋屋子里，奴婢每日下值都会去看她。她现在己经无法下地，食欲不振，身上抓挠得血肉模糊，生不如死……”小林子说着，又忍不住流下眼泪。林溪沉吟片刻。她可以开药方，但没有亲眼见到病人，诊断总归有风险。而且，她需要一个更强大的理由走出冷宫。“我这里有一种特殊的药方，可以为你母亲缓解痛苦。”林溪缓缓说道，“但要根治，必须亲眼看过你母亲的症状，而且需要一种特殊的药材。”小林子眼睛一亮，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什么药材？草民一定会想办法弄到！”“这种药材，名为‘阴月草’，生长在极寒之地，数量稀少，宫外几乎没有。它对治疗你母亲的顽疾有奇效。”林溪撒了个小谎，这种草药是她根据自己对现代药物的了解，结合古代药理，虚构出来的，用来作为她走出冷宫的诱饵。“阴月草……”小林子喃喃重复，脸上带着困惑，“草民从未听过这种药材。”“那是因为它过于稀有，寻常人不知晓。”林溪声音带着一丝神秘，“它通常只生长在宫中某些常年不见天日，且阴寒之地。而且，它需要一种特殊的引子才能发挥药效，那引子也只有我能辨别。”小林子立刻明白了林溪话中的深意。这分明是在暗示，她需要进入宫中特定的区域。“神医您的意思是……您需要亲身去寻找？”小林子小心翼翼地问。“正是如此。”林溪不置可否，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小林子咬了咬牙。他知道，让冷宫里的人出去，这是违反宫规的大罪。但他母亲的性命危在旦夕，他别无选择。“草民明白了！神医请给草民一些时间，草民一定想办法！”小林子再次重重磕头。林溪没有拒绝那几颗碎银和玉佩。她知道，小林子此刻是真心求医，这些东西是他的一片心意。“你先回去，按照我给的方子，每日用温水清洗你母亲患处，并敷以这药膏。”林溪拿出一小盒用她自己配制的草药混合而成的药膏，这药膏对缓解皮肤瘙痒和消炎有奇效。小林子如获至宝，千恩万谢地退出了冷宫。这次“义诊”，让林溪看到了她医术在宫中传播的可能性。小林子虽然只是个小太监，但他所能接触到的层面，远比李嬷嬷要广。如果他母亲的病能治好，那她的名声将更加深入人心，为她赢得更多的信任和机会。“小姐，这个小林子可靠吗？”小桃有些担忧地问。“他很可靠。”林溪肯定地说道，“人在绝望时，往往会爆发出超乎寻常的勇气和忠诚。他为母求医，这种孝心不会有假。而且，他如果敢背叛我，他和他母亲的性命都将难保。”她知道，要在这个冷酷的世界生存，除了仁心，更需要铁血手腕。接下来的几天，小林子果然没有辜负林溪的期望。他每天都会准时送来一些宫中的新鲜消息，甚至还偷偷送来了一些细粮和干净的水。他母亲在使用了林溪的药膏后，红疹有所消退，瘙痒感也减轻了许多，这让他对林溪的医术更加深信不疑。在一次送饭的间隙，小林子压低声音，对林溪说：“神医，草民己经想到了办法！内务府年底会清点各宫的废弃杂物，然后运出宫外处理。草民可以在运送杂物的宫车中为您安排一个位置。但是，时间非常有限，而且不能引人注意。”林溪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与她之前构想的路线不谋而合。“很好。”林溪的声音带着一丝赞许，“你做得很好，小林子。等我治好你母亲的病，我不会亏待你。”小林子感激涕零，他知道，这是他改变命运的机会。林溪的声望，在冷宫深处，以一种隐秘而不可思议的方式，如同暗流般涌动。她像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幽灵，用她的医术，一点点地敲开了这重重宫门的缝隙。她知道，她离彻底走出冷宫，接触到那位“冷王”，己经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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