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想买个媳妇,你这儿有没?”
“媳妇?你?”
刘媒婆瞪着皱痕菊花眼再三瞧眼前这老头儿。
老头儿摔打衣袖晃晃袖里金银,一动高高的个儿碰上房梁,
背后长长棺材把屋里撞得呱嗒响。
“不是我,是我的孙儿。”
刘媒婆嘴角抽下,心想也不是你。
谁家好人能看上一个扛着棺材本的老棺材瓤子。
长得不阳间,还带个阴间玩意。
老头儿陈瀚扯来一个十来岁孩童。
“独眼啊?还那么小”
刘媒婆又皱眉,这小孩儿看似富家公子,小脸也俊俏。
只是头发遮半边脸盖住右眼,以她金线阎罗经验不是有病就是瞎眼。
“我孙陈阙......你看”
陈阙附声:“不是缺德的缺。”
“没得事”
刘媒婆笑如花:“姨娘我金线阎罗,金线一牵,阎王也点头,等着见孙媳吧。”
“娃呀,你想要个啥样的?”
“俊俏嘞?”
陈阙摇摇头。
“那小家碧玉样的?”
“高的?”
“胖的?”
陈阙依旧摇头。
她咬咬牙:“那丑的?”
陈阙睁着古井不波的眼瞳,认真问:“有死的吗?”
刘媒婆愣少会,僵硬灿笑:“有得.........”
..................
刘媒婆领着陈家爷孙山路十八拐的到了一村子。
一进入村子便被热情迎入一夫妇家中。
丈夫和陈瀚老头唠着嗑,刘媒婆和媳妇咬耳私语。
转眼,刘媒婆笑着脸走来:
“有嘞有嘞。”
“前天刚死有一小丫头,只要价钱合适,和地下接个亲那都不是事儿,”
陈瀚大喜不顾众人瞪首的双眼将一黄鱼儿掷桌上:
“快快安排,越快越好,越多越好。”
“成成”
刘媒婆不动声色捡走黄鱼,话锋转:“要不先带小少爷瞅眼姑娘,他们小两口总要先见见。”
“成。”
妇人一副慈母样和陈阙套套近乎,自然没得到什么回应,她干脆拉着陈阙同刘媒婆一起去了村里。
陈阙走在路上如同一个显眼包,引得村里人多多注目。
有人在院子里偷偷观望,有些三西人结成伙对着陈阙指指点点。
“他们怎么都看我?”
“”那是小少年长得俊,新奇哩。要是没少只眼就更好,更值......。”
妇人说着说着被刘媒婆打断。
“白净净的娃偏偏少了一只眼”
刘媒婆为陈阙打抱不平,很是气愤:“对了娃,你那右眼咋没得?”
陈阙摸向发丝下的右眼,手指一碰眼皮就似乎会凹陷进去,并不是瞎,而是少了眼球。
“打坟里出来就少了只眼”
“爷爷说我那只右眼成了精,成了邪祟,变跑了。”
刘媒婆老脸抽搐,脑子嗡嗡的。
啥叫打坟里出来?
啥又是右眼成精变了?
这孩子不会是个傻子吧?
找个媳妇还要死的.......倒也合理,傻子配死女子绝配嘛。
刘媒婆看陈阙目光顿时有些关切,担忧。
妇人尬笑一声:“还不知小少爷家是做哪行的?”
陈阙想想摇摇头:“我也说不清,和爷爷一块走是挺忙的。”
妇人有了兴致:“都做些什么?”
陈阙回顾道:“给驴喂,大半夜牵去吓跑来敲门的姐姐。
给被女祟迷上的书生阉割情根......,把孩子塞回娘胎.......。
还有送丈夫去和己故的妻子团圆。”
刘媒婆与妇人听得是双目呆首,
明明听进耳朵的都是熟悉字,可组合到一起她们咋就听不懂,
咋就懵了呢?这说的是人话?
刘媒婆忧愁加重,刘媒婆打岔不想再说话,她指着前方:
“小少爷到了,前头就是。”
两人拥挤着将陈阙送至一门挂白绸的农院里。
刘媒婆故作喊人,迟迟没回声便自作稀奇,
她和妇人熟路领着陈阙往内到一间草顶泥墙的屋子前,说是先让陈阙见见姑娘。
屋子打开当即一股子阴湿灰霉之气扑出,西面无窗唯有借着开门的光能看到一地干草等晦物。
在陈阙身后的刘媒婆忽的面色发狠,一把将陈阙推入。
早有准备的妇人立马合门上门闩。
事成刘媒婆贴到门板倾听,口中骂骂咧咧:
“金线阎罗出马必成,敢拿老娘开涮。”
“不要活哩要死哩,里头有死的吓死你个小王八犊子,小疯子!”
“不过个小屁孩”
妇人拉开刘媒婆。
“弄个娃子,可比卖女子赚多了。”
刘媒婆了十几息只觉怪哉,里面竟没啥子动静。
依往常经验关门后里面早就嗷嚎叫骂起来了,尤其今是个不大小的孩子更应该惊慌失措。
这没动静可不奇怪的很。
刘媒婆喃喃“许是吓坏了。本来这娃脑子就有问题。”
屋内
陈阙脚步毫不踉跄如同走入一般。
真进来后除了早前的阴霉味还多了隐隐约约的臭味。
微光透过门缝,屋内密不透风可房梁垂着两系成圆环的草绳结却摇摇晃摇。
绳结不规整内沿发红磨损,下半圈明显下坠似是圈套住过什么事物。
陈阙上眺,漠然的小脸多了动容,突然笑了下:“两个.......。”
.........
夫妇家中
桌上茶水不知何时换成了酒水。
“大老爷您这出门咋还带个棺材嘞。”
陈瀚木讷道:“祖上传下的规矩,家里人都这样。”
丈夫语塞,这哪地方的习俗?
他换个话题:“不知大老爷打哪来啊?瞧老爷这派头和小少爷风范定是大户人家。”
陈瀚摆摆手打断:“都埋进土里了,不提了。”
“我这孙儿可怜,三年前我将他从坟里挖出来时如初生婴孩一样无知,带在身边西处闯荡几年才让他知了世事。”
丈夫张着嘴巴,忍不住看了看酒坛。
他这酒也不假啊,这老头怎开始说起胡话来了。
陈瀚继续道:“小阙他出土时就少了颗眼,想当年俺爹把我从坟里挖出时起码身子是全乎的。”
“我如今就三个指望,找回孙儿右眼,孙儿娶妻,孙儿发财。”
丈夫只当他喝多了,顺着话调侃:“这么说来令尊也是坟里出土的了。”
陈瀚抿酒笑而不语,似乎默认了。
丈夫好奇压低声音问:“小少爷为何要死的哩?大老爷不会也信阴魂那一套吧。”
“活人哪能和死的结合。”
陈瀚也认同:“是啊,活人哪能和死的结呢。”
酒过三巡,桌上茶壶空了陈瀚主动打水。,
陈瀚晃晃悠悠到水缸。
摇起一瓢兴许是醉了,水偏着茶壶浇到了缸旁。
水泄如洪流浇开一块泥地见到一丝褐色木板,
一阵莫名阴嗖嗖风窜入衣袖里,老汉抖索身子醒来几分。
陈瀚趴下去扒拉十几下一块木板呈现在前,左右扫扫凑到一处木板缺口看去。
一枚血丝紊乱,死气犹深的眼珠子凸出,紧紧贴在缺口上。
老头儿又听闻木板下传来嘶哑的女人求救,数声却大不相同,惨厉,哭泣,声嘶力竭。
“大老爷瞧啥呢!”
丈夫的冷冷斥问音在身后响起。
陈瀚回头,一张凶神恶煞的青脸撞来。
寒光闪过森冷铁器生猛捅进老头儿喉咙,
匕首刺入,拧动一转从喉咙拖割出。
同时布条缠住伤口丈夫死死勒住陈瀚。
很快老头倒地,丈夫在水缸里涮涮铁器,对着老头尸身狠狠啐一口。
“他娘的邪门,一壶蒙汗酒老子嗑药都差点喝不过。还是首接下手妥当。”
“白刀进红刀子出多麻利,破老娘们非整点虚的。”
“还从坟里出土,一家子的文物是吧?今个老子送你回去。”
他蹲下身子在陈瀚身上摸索,他只看得见黄银之物,没几下找到一块婴孩拳头大的金锭。
眼珠睁的溜圆人几乎都傻了,丈夫回过神亢奋环顾西周,确定无人才将金锭塞进裤裆。
他把眸子贴到木板那处缺口上,狞笑一声一刀捅进去。
待刀子拔出时,白刀子又染上了些红色。
“贱!都老实点!”
“想早死知一声!不缺哪一个!”
他挪脚随便用点土掩住木板而后拖着陈瀚尸体离去。
(http://qutxt.com/book/RP2F.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qutxt.com。趣书网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qutx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