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两根半香,陈阙惊喜,他想到了是怎么回事。
是从牙子村黑水塘里得到的死倒青丝。
墨青姐姐将两根死倒青丝编成了一缕,后来他带到手上一夜过去死倒青丝诡异没了,而手腕上则多了一道黑印。
瘸子爷爷说死倒青丝是笔阴德,是塘子里那些姐姐掏光了积蓄拼凑成的。
寻常人拿到半生顺风顺水,他拿到能延续气数。
两年半气数,其他人会觉得没什么,当陈阙己经很满足。
跟着陈瀚这三年,陈瀚一路上用各种法子延续气数,每次只是几个月,半年,最多的一次才一年。
可见他这天生五弊三缺的气数多难延续。
又能多活两年多,再长两岁,想想陈阙都心情大好只是当他睁开眼瞧见那彭乔睁着眼睛,目不转睛的样子。
心情跌入谷底,不由得怀疑自己真还能再活两年多吗?
“天都快了,你一夜没睡?”彭乔张开手臂伸展了一下身子说道。
“你怎么知道?”
“我盯了你一夜。”
“......”陈阙止不住恶寒,忽感落在百目无常手上可能会比在彭乔手上要好。
“看人睡觉,这是什么怪癖?”
“不是怪癖,只是好奇。你如我想的一样睡不着,没有那口棺你是不是无法入睡?”彭乔轻描淡写说出戳中陈阙秘密。
陈阙没傻乎乎发问,故作无知:“什么棺?”
彭乔:“那个瘸子背着的棺材,我摸过那口棺。
不简单.......做棺材的木材千奇百种,而瘸子背的那口棺不仅做工,选材,上料,内刻,外磨都出自行内手。”
“民俗八大行:'水木金土,残火戏武',那口棺起码融入了有木行,土行,金行的手艺。”
陈阙瞪着纯真无知的眼眸听他讲述,
这不是装的,陈阙也头一回听自己那棺材来历。
还有那什么民俗八大行,他第一次听全,之前是听过残行,木行什么的,
没想到那口黑棺这么厉害。
彭乔命人送来一壶茶,饮一杯漱过口后才继续说:
“汇聚多行绝活打造出的一口棺其作用可想而知。
棺是何用?封尸,压尸,镇尸。”
“故此那口棺里封的不是一般的尸。”
“我撞见那瘸子时棺材是空的,也就是尸出来了。恰好昨夜有个尸在易眼堂大闹了一场。将百目无常一顿好打。”
目光瞟向陈阙,陈阙毫无自知,他仗义执言饶是愤恨:
“可恶,太可恨!”
“怎么就没把百目无常给打死!”
彭乔笑而不语,一味地品茶观望。
陈阙渐渐发慌:“那个尸不会就是我吧?”
“不是你,是我吗?”
“不可能,我是人,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是尸!”
“你不认,你不信也没用。事实就是事实,尸就是尸”彭乔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本丢到他面前,
眯着眼笑道:“你不光是尸还不是普通的尸,凶得很。”
陈阙来回抬眼,最终他还是掀开了本子。
本子上就西五页有记录东西,写得全是关于他的。
自从昨晚上他俩意外碰到,这彭乔的手就没停过。
其中还记录了在易眼堂他遭遇百目无常后发生的事。
刚翻几页陈阙忍不住挑眉,再往后翻他绷不住。
他满嘴尖牙利齿,受伤能冒黑气,眼睛还会发光?
身能扛数千斤,拔掉胳膊还能装回去?
一拳把百目砸进地里?用牙咬碎燧阳玉?
口吃红煞,手撕黑煞?
他忍不住把本子摔到桌子上:“这哪个王八蛋胡写的?吹皮别带上我啊。”
“我写的”:彭乔指了指自己。
陈阙气焰小了点:“这不是纯胡扯吗?你看清,看仔细点!”
他张开嘴,又扒开左眼:“这哪有尖牙,哪里会发光?”
“嗯,伪装的不错”彭乔赞赏。
“我真的是人。”
“你自己信吗?”
“信啊,怎么不信?我以后还要娶婆娘呢”陈阙意志坚持不渝。
彭乔也稀奇了,陈阙这样子真不像装的。
明明一头尸为何能如此确信自己是人?
都睡棺材了还睡不醒装睡的人?
“你没怀疑自己为何自己整日睡棺材?”
陈阙:“没有,睡棺材才睡得香便睡了。”
他越坚定,彭乔则越想证明
“真不信自己是尸?”
“不信。”
倏然, 陈阙没看清彭乔动作,他己经到了脸前,手中折扇贴着陈阙脸庞打开。
折扇于掌心打转一圈,扇风如利刃擦过耳朵。
滴答......滴答......陈阙感到有热热水沿着耳垂滴落。
陈阙一边捂着破开口子滴血的耳朵,一边仓皇拉开距离。
彭乔望着扇子边的血迹以及地上滴滴血珠皱起眉头。
“血?不应该的......寻常的是会有红血,但你这般凶的不应该是这样。而且昨夜你受伤后会有黑气修复。”
“就为这个?你早说我咬手指头不就行了”陈阙气恼。
“不对,不对”
彭乔判断出现失误,整个人也着魔了一样喃喃走了,他如陈阙一样坚信自己的想法。
陈阙懵懵的留在这屋子里,他打开门朝外瞅了一眼,看到不少官府的差役等。
可见这官府是分割开的,彭乔所待地方白天也不会有人来往。
既然没人,陈阙自然要试试能不能溜走。
自由向来留给胆大的人。
刚迈出门,仇恨怨毒的视线从头顶传来,
他朝上一看两双血色纵横的眼睛紧盯着他,陈阙老老实实退回了屋子。
回屋子里,挡住柜子的桌子也是咯吱咯吱的,柜子里的半身纸扎同样不省心。
陈阙关好门将它放出来,没了半边身子它也没了说话能力。
于是陈阙给他找个棍和一个茶杯,棍前端捏成丝丝的絮状方便沾水。
半身纸扎沾水写:“我才是姜川!你被那邪祟骗了”
陈阙屈指弹弹纸扎:“我管你谁才是姜川呢。你之前是想害我吧?”
半身纸扎:“是你先往明料里滴血在先。
没有人,没有任何扎彩匠会这样干,会容许这样干!”
它还记着昨晚那个仇。
“不是你将明料搞坏,我己经夺回身子!”
“然后呢?你不还得被抓?你打得过百目?还是打的过阴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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