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买瓶能量饮料，你他妈磨蹭半天就买回来这个垃圾？！”
崔毅居高临下地站在过道上，身边簇拥着几个同样穿着第一武校校服、一脸痞气的小弟。他指着地上散落的、并非他指定的普通饮料，唾沫横飞，脸色因暴怒而扭曲。
瘦弱男生挣扎着想爬起来，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镜片裂了一道缝。他嘴唇哆嗦着，想解释什么：“毅、毅哥…商店里…那个牌子的卖完了，我…我就…”
“卖完了？！”崔毅猛地一脚踩在男生刚撑起一半的手背上！
坚硬的鞋底狠狠碾了下去！
“啊——！”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从男生喉咙里挤出，他整张脸瞬间惨白，身体剧烈颤抖，额头上渗出豆大的冷汗。
他想抽回手，却被死死钉在地上。
“废物就是借口多！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活着浪费粮食？”崔毅俯下身，那张带着戾气的脸几乎凑到男生眼前，声音不大，却充满了恶毒的羞辱，清晰地传到周围一片死寂的观众耳中。
“你看看你，跟条蛆一样在地上爬！难怪你爸妈只能当个扫大街的！生出来的儿子也他妈是废物点心！”
陈博闻言皱了皱眉，也算明白这男生被欺负的原因了。
第一武校建立在富人区，入读的基本都是富人。
在富二代中混入了一个负二代，自然会成为这些富二代的欺凌目标。
崔毅身后的几个小弟发出刺耳的哄笑，其中一个故意一脚踢飞了滚到脚边的一瓶饮料，瓶子砸在男生蜷缩的身体上，发出闷响。
男生身体蜷缩得更紧，被踩住的手疼得骨节发白，另一只手死死抠着冰冷的水泥地。
他低着头，破碎的镜片后面，屈辱和恐惧的泪水无声地涌出，混合着脸上的尘土，在脸颊上冲出两道泥泞的痕迹。
他想反驳，想嘶吼，但喉咙像被堵住，只剩下粗重而压抑的喘息。
周围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有学生，有老师，有观众，但此刻他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丢在聚光灯下，每一道目光都像刀子一样割着他。
“怎么？不服气？”崔毅看到他的眼泪，非但没有一丝怜悯，反而更加兴奋，脚下又加了几分力碾了碾。
男生痛得浑身一抽，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
“扫大街的儿子也想当异人？做梦去吧！就你这怂样，连给老子提鞋都不配！滚回你家垃圾堆去！”
一个跟班嬉皮笑脸地捡起地上那袋被压扁、流出果酱的面包，像丢垃圾一样扔在男生脸上：“喏，你的‘能量餐’，废物！配你正好！”
黏腻冰冷的果酱和面包屑糊了男生一脸，粘在头发上、破碎的眼镜上，狼狈不堪。
他彻底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像一滩烂泥瘫在地上，只剩下身体因疼痛和屈辱而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
破碎的眼镜滑落在地，镜片彻底碎裂，映出他空洞绝望的眼神和脸上混杂着血丝与果酱的污秽。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大多数学生低下头，或移开视线，假装专注地看手机或聊天，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事不关己的冷漠。
几个老师模样的人皱了皱眉，似乎想说什么，但看了看崔毅和他身边那些明显不好惹的小弟，又看了看崔毅背后代表的意义，最终选择了沉默，甚至悄悄退后了一步，仿佛怕沾染上麻烦。
阳光依旧明亮地洒在观众席上，却驱不散这片小小区域里弥漫的冰冷、暴戾和令人窒息的绝望。
陈博坐在不远处，眉头锁得更紧，看着地上那个如同被丢弃垃圾般的身影，眼中掠过一丝冰冷的怒意。
这己经不是简单的欺凌，这是当众的、彻底的、摧毁人格的羞辱！
崔毅的嚣张和受害者那无声的绝望，形成了极其刺目的对比。
“还不滚去重买？！看见你就恶心！”崔毅的厌恶几乎溢出，仿佛那男生本身就是一团秽物。
这赤裸裸的羞辱，像一记无形的耳光，扇在周围每一个人的心上。
空气凝固，无数目光聚焦，无声的呐喊在观众席间涌动：站起来！揍他啊！
然而，预想中的反抗却没有出现。
男生只是颤抖着爬起，默默扶正那副镜片碎裂的眼镜，声音低微得像蚊呐：“是…是的，崔少，我这就去。”
“磨蹭什么？废物！”崔毅嫌恶地挥手，像是在驱赶苍蝇。
男生低着头，几乎是踉跄着逃离这片让他尊严尽失的地方。
观众席一片死寂，随即弥漫开一种憋闷的、恨铁不成钢的窒息感。
都被这样羞辱了，还要听他的？！！
真是废物！
活该你被欺负的！
陈博心中叹息一声，看着这人，想起自己前世也因为家境问题经历过这种霸凌，但他和这男生不同，他从不是忍气吞声的人，谁打他，他就干回去。
那次他虽然受了不少伤，还被全校批评，但欺负他的人，首接进院住了一个星期，从此就没人敢再找他麻烦了。
所以他就算再想帮这男生，也要他有血性才行，如果没有血性，自己帮了一次，只会让那男“哟？陈少脸色这么难看，”男生刚跑远，崔毅那带着恶意的目光就锁定了脸色阴沉的陈博，“怎么？也想尝尝‘能量早餐’的滋味了？”他刻意模仿着刚才羞辱人的口吻，挑衅十足。
“小人得志。”陈博冷笑，字字如冰。
若在从前，崔毅连在他面前喘气都不敢这么大声！
对这种只敢在弱者身上找存在感的渣滓，他连一丝伪装的客气都欠奉。
“你——！”崔毅脸上的得意瞬间冻结，扭曲成暴怒！
以前陈渊在世，他确实不敢招惹陈博，可现在你算根葱啊！
“叫你一声‘陈少’，是给你脸！真当自己还是以前的陈大少爷？”崔毅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报复的快意，瞬间吸引了全场目光，“现在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陈博霍然起身！一米八多的身形带起一片阴影，居高临下地笼罩住崔毅，冰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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