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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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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全几乎是跑着回宫,将国师应允的喜讯第一时间禀告了皇帝楚胤。

楚胤听闻,激动得在殿内来回踱步,脸上是数月来从未有过的光彩:“好!好!国师答应了!朕就知道!国师是深明大义的!”

他迫不及待地来到皇后寝宫。皇后依旧缠绵病榻,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仿佛生命之火随时会熄灭。楚胤坐到床边,紧紧握住皇后枯瘦的手,声音带着难掩的激动和希望:“梓童!梓童!有希望了!我们有希望了!”

皇后黯淡的眼眸微微转动,看向他,带着一丝不解和死寂。

楚胤连忙道:“朕今日请了国师!国师她…她答应明日入宫了!国师神通广大,当初一眼就看出那孽种非朕骨肉!她定能推演出我们孩儿的下落!梓童,你听到了吗?国师出手了!我们的孩儿…有救了!你一定要撑住!等他回来!”

“国师……” 皇后空洞的眼睛里,如同投入石子的死水,骤然亮起一丝微弱却无比炽热的希望之光!她枯瘦的手指猛地反握住楚胤的手,力气大得惊人,浑浊的泪水瞬间涌出,顺着凹陷的脸颊滑落。

“国师…国师她…真的…答应了?” 她的声音嘶哑颤抖,带着不敢置信的巨大期盼。

“答应了!国师亲口答应的!” 楚胤用力点头,眼眶也红了,“明日巳时,国师便会驾临!梓童,我们有希望了!这是唯一的希望了!”

皇后闻言,失声痛哭起来,仿佛要将这二十多年来的绝望、痛苦和思念尽数宣泄。但这一次的哭泣,不再是毫无生气的哀鸣,而是充满了绝处逢生的悲喜交加。她

紧紧抓着楚胤的手,如同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反复喃喃着:“好…好…国师…国师…我等着…我等着我们的皇儿回来……”

帝后二人相拥而泣,昏暗的寝宫内,终于被一丝名为“希望”的微光照亮。这一夜,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国师,是他们找回亲生骨肉唯一的、也是最后的希望。

天光尚未破晓,离那被特意推迟至巳时的朝会还有足足两个时辰,皇宫深处,帝王的寝殿却己亮起了灯火。

楚胤几乎是睁着眼熬到了寅时末(约清晨5点),心中那团名为“希望”的火苗烧得他毫无睡意。他轻手轻脚地起身,却发现身边的皇后早己醒来。

借着昏黄的宫灯,他看见她枯瘦的身体裹在厚重的锦被里,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眼下是浓重的青黑,那双曾经明亮温婉的眼睛,此刻却像是两口干涸的深井,只剩下空洞的疲惫和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显然,又是一夜无眠。

“梓童……” 楚胤心中刺痛,声音放得极轻,“时辰还早,你再歇息片刻?”

皇后缓缓摇了摇头,动作细微得几乎看不出来,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绷紧到极限的神经质:“睡不着……闭上眼,全是……全是我们的孩儿……” 她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国师……国师今日会来……”

“会的!国师应允了,巳时必至!” 楚胤连忙握住她冰凉的手,试图传递一点力量和温度,语气带着他自己也需要说服的笃定,“国师乃神仙中人,言出必践。你且放宽心些,养好精神,待国师寻回皇儿,你还要好好看看他,抱抱他呢。”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若……若真天意弄人,国师也……也寻不到……”

“不!” 皇后猛地打断他,空洞的眼睛瞬间爆发出骇人的光,枯瘦的手指死死抓住楚胤的龙袍前襟,力气大得指节泛白,“不要说!不要说不吉利的话!国师一定能找到!一定能!” 她的声音尖利而绝望,仿佛那是她维系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

楚胤被她剧烈的反应惊了一下,随即涌上更深的悲悯和无力,连忙安抚:“好好好,不说,不说。国师定能寻回我们的孩儿。”

他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如同安抚一只受惊的雀鸟。

宫人无声地端上御膳房精心熬制的参粥和几样清淡小点。

楚胤亲自端起温热的玉碗,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皇后唇边:“多少用一些,梓童,身子要紧。”

皇后眼神涣散地看着那勺粥,毫无胃口,但还是机械地微微张开了嘴,勉强咽下。

楚胤耐着性子,一勺一勺地喂着,心中沉甸甸的。他自己也草草用了些,味同嚼蜡。

用罢早膳,离朝会时辰仍早。殿内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皇后靠在引枕上,目光死死盯着殿门的方向,仿佛要穿透重重宫墙,看到那即将到来的身影。

楚胤也无心处理奏折,只是在殿内踱步,目光不时飘向更漏。

最终,他停下脚步,看向皇后:“梓童,金銮殿那边……朕该过去了。你……”

“我也去!” 皇后猛地抬起头,眼中是异常坚决的光芒,“我要在那里等!我要第一时间知道结果!陛下,带我去!”

楚胤看着妻子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决绝,深知劝阻无用,只得叹息一声,命人备好凤辇,小心搀扶着她起身。

皇后强撑着病体,每一步都走得艰难,却拒绝任何人背负,执意要自己走向那个寄托了她全部希望的地方。

当帝后的仪仗抵达金銮殿时,天色刚刚透出鱼肚白,离原定的早朝时间(卯时,约5-7点)都还差着,更别提那推迟了的巳时了。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偌大的金銮殿外,己有不少朝臣的身影在晨曦微光中肃立等候了。

这些大臣们,昨夜听闻陛下为了国师推迟朝会,心中早己是波澜万丈。

习惯了卯时起身准备上朝,纵使今日推迟了,多年的生物钟和心中那份难以言喻的紧张感,也让他们早早醒来,无法安枕。

想着与其在家中焦灼,不如早些到宫门候着,免得误了时辰,更怕万一国师提前驾临……

他们本以为,自己来得己算早了,至少能避开帝后,在殿外静静等候巳时的到来。

却万万没想到,皇帝的龙辇和……皇后的凤辇,竟也在这个绝不该出现的时间点,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陛……陛下?皇后娘娘?!” 不知是谁低低地惊呼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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