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通天那嘶哑、仿佛被砂纸磨过喉咙的声音在死寂的清晨回荡，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残存土匪的心头。他踉跄地站在堡墙豁口处，沾满韩七鲜血的巨斧沉重地拖在地上，划出一道刺目的血痕。那张曾经凶戾狰狞的疤脸上，此刻只剩下一种被抽空了灵魂的麻木，独眼深处翻涌着刻骨的屈辱与恐惧，死死钉在周衍身上。
“寨主…你…你疯了吗？！”一个离得近、满脸横肉的小头目失声尖叫，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变调，“韩当家是你亲手劈死的啊！”
沙通天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心脏处那无形的子种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下，剧痛让他几乎窒息。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像是濒死的野兽在挣扎。周衍冰冷的目光扫来，那目光如同实质的寒冰，刺得他灵魂都在颤栗。子种传递的意志不容置疑：执行命令，否则就是比韩七更惨烈的下场！
“放下…武器！”沙通天几乎是吼了出来，声音带着撕裂般的痛苦和不容抗拒的强制力，“违令者…死！”
“妈的！沙通天叛变了！他想拿我们的命讨好新主子！”另一个悍匪突然醒悟，惊恐地大叫，“兄弟们，快跑啊！”他转身就向荒野深处亡命奔逃，如同点燃了引信。
“跑啊！”
“回黑云寨！大当家疯了！”
残余的土匪彻底炸了锅，恐惧压倒了最后一丝犹豫。他们丢下手中沾血的刀枪棍棒，如同被狼群驱赶的羊群，哭爹喊娘地朝着不同的方向西散奔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互相推搡、践踏，乱成一锅粥。
“哼。”周衍鼻腔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冷哼，带着一丝掌控生死的漠然。他心念微动，通过心脏处的妖魔树种，清晰地感知到沙通天心脏内那颗子种的搏动。一个冰冷的指令如同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在沙通天的灵魂之上。
“吼——！”沙通天猛地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痛苦咆哮，那咆哮中蕴含着无尽的屈辱和绝望，仿佛灵魂正在被撕裂。但在那冰冷意志的绝对支配下，他那魁梧的身躯如同被无形的丝线操控的傀儡，僵硬却迅猛地动了！
他猛地抡起那柄沉重的巨斧！斧刃撕裂空气，发出凄厉的呜咽！
噗嗤！
血光再次冲天而起！
那个带头叫嚷逃跑的悍匪，身体还在前冲，头颅却己高高飞起，脸上凝固着难以置信的惊愕。无头的尸体又踉跄着跑出几步，才轰然栽倒，脖腔里的热血喷溅出数尺之远，染红了枯黄的荒草。
时间仿佛再次凝固。
那些奔逃的土匪如同被施了定身法，脚步猛地钉在原地，惊恐万分地回头。他们看到沙通天那魔神般的身影矗立在豁口，巨斧上新鲜的血珠正沿着冰冷的斧刃滑落，滴在同样冰冷的地面上。那张麻木的脸上，独眼中只有一片死寂的疯狂。这不是他们熟悉的那个残忍暴虐但至少还带着一丝匪气的寨主，这是一具被彻底操控、只剩下杀戮本能的恐怖傀儡！
绝对的恐惧，如同冰水，瞬间浇灭了所有人逃跑的勇气。
哐当！当啷！
武器落地的声音此起彼伏。剩下的土匪们面无人色，双腿发软，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纷纷跪倒在地，额头死死抵在冰冷沾血的泥地上，身体筛糠般颤抖着，连大气都不敢喘。
“饶…饶命！周公子饶命！”
“我们降了！降了！”
“寨主…不，沙…沙爷饶命啊！”
哭喊声、告饶声响成一片，充满了对死亡的极致恐惧和对眼前这个能操控沙通天的年轻人的无边敬畏。
堡墙上，洪彪和仅存的几个铁卫、堡丁也看得目瞪口呆。洪彪握刀的手都在微微发抖，手心全是冷汗。他亲眼看着沙通天如同宰鸡屠狗般劈死韩七，又亲手砍杀自己的心腹手下，那份凶残和此刻的卑微顺从，形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对比。他看向周衍那平静得可怕的侧脸，心中的敬畏如同野草般疯长。这位公子掌握的力量，神秘、强大、冷酷，远超他的想象。他甚至不敢去想那是什么手段。
周衍缓步走到豁口处，晨曦的光芒落在他身上，却驱不散他周身那股源自妖魔树种的冰冷煞气。他扫视着跪伏一地的土匪，目光如同在看一堆会喘气的资源。
“洪彪。”
“属下在！”洪彪一个激灵，连忙上前躬身，姿态前所未有的恭敬。
“带人，把他们的武器收了，所有人捆起来，押进堡内空地看管。反抗者，格杀勿论。”周衍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洪彪立刻领命，招呼还能动的铁卫和堡丁，抽出绳索，开始行动。那些土匪此刻如同待宰的羔羊，没有丝毫反抗的意图，任由绳索捆上手腕，被推搡着走进满目疮痍的铁鹰堡。
周衍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沙通天身上。这个炼骨境（金骨）的悍匪头子，此刻如同被抽掉了所有精气神，巨斧脱手掉在脚边，高大的身躯微微佝偻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那张疤脸死灰一片，独眼空洞地望着地面，只有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细微颤抖，显示着他灵魂深处那无法平息的痛苦挣扎。
“沙通天。”周衍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沙通天耳中，如同冰冷的针，刺入他的识海。
沙通天的身体猛地一颤，如同受惊的野兽，空洞的独眼瞬间聚焦，充满了血丝和极致的恐惧，死死看向周衍。心脏处的子种传来一阵强烈的悸动和刺痛，让他几乎要再次跪倒。
“过来。”周衍的命令简单首接。
沙通天的脸上肌肉剧烈地抽搐着，牙关紧咬，发出咯咯的声响，那是屈辱和不甘在灵魂深处最后的咆哮。但身体却像被无形的锁链拖拽着，一步一步，沉重而僵硬地挪到了周衍面前三步之处停下。每一步，都仿佛踩在烧红的炭火上。
“看着我。”周衍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沙通天的头颅如同生锈的机器，极其艰难地、一点一点地抬起。独眼中布满了血丝，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滔天的恨意，有无边的恐惧，有被玩弄的屈辱，还有一丝彻底崩溃后的麻木和认命。他死死盯着周衍的眼睛，仿佛想从这个年轻人的瞳孔里，看穿那掌控他生死的魔鬼到底是什么。
周衍平静地与他对视，眼神深邃如寒潭，不起丝毫波澜。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灵魂深处那如同火山爆发般的怨毒和挣扎，但在妖魔树种子种那绝对冰冷的禁锢下，这一切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你的命，是我的。”周衍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砸在沙通天的心上，“黑云寨的一切，也都是我的。从今往后，你只有一个身份——我的奴仆。明白吗？”
沙通天的喉咙剧烈地滚动着，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混合着血污流下。他嘴唇翕动，似乎想咆哮，想咒骂，想拼死一搏。但心脏处传来的、足以撕裂灵魂的剧痛警告着他，任何反抗的念头都是自取灭亡。
“明…明白…”最终，那沙哑如同砂砾摩擦的声音，极其艰难地从他喉咙里挤了出来，带着浓重的血腥气。说出这两个字，仿佛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很好。”周衍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冰冷刺骨的弧度。他不再看沙通天，转而走向堡内西南角那片区域。洪彪等人正在清理战场，收殓己方战死者的尸体，并将土匪的尸体拖到一边集中堆放。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石灰的刺鼻气味。
周衍走到那片被厚厚生石灰覆盖的土地边缘。石灰下，隐隐透出暗金色的微弱光泽，那是龙煞金矿脉散逸出的气息。他蹲下身，手指捻起一点石灰下的泥土，指尖传来一丝微弱却异常精纯锋锐的金气，隐隐刺痛皮肤。
“龙煞金…”周衍心中默念，眼神变得炽热。这才是他立足荒莽，乃至未来争锋天下的真正依仗！妖魔树种空间虽然因为成功寄生沙通天而略微稳固了一丝，但空间依旧狭小。唯有彻底炼化吸收这条矿脉，他的《大周天星辰导引术》才能打下无上根基，九死蚕的蜕变也才有足够的能量支撑！
就在这时，一个铁卫匆匆跑来，脸上带着一丝惊惶：“公子！洪头儿！您快来看看赵疤脸！”
周衍和洪彪立刻转身，走向堡墙下那个被沙通天一斧劈飞、撞在墙上滚落在地的身影。赵疤脸躺在血泊中，鬼头刀掉在一旁，双臂呈现出诡异的扭曲，显然骨头尽碎。胸口更是塌陷下去一大块，口鼻中不断涌出带着内脏碎块的黑血，眼看是活不成了。但他那双眼睛，却死死瞪着走近的周衍和沙通天，燃烧着刻骨的怨毒和疯狂。
“嗬…嗬…”赵疤脸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声音，每一声都带出大量血沫，他死死盯着沙通天，用尽最后力气嘶吼：“沙…沙通天！你…你…不得好死！黑云寨…弟兄…做鬼…也不放过你！”他的目光又转向周衍，充满了极致的恨意：“还有…你…你这妖人…雍…雍都…会有人…收拾你…”
“雍都？”周衍眼神骤然一凝！他瞬间联想到影枭临死前吐露的“公子”二字！线索终于串起来了！雍都有人勾结墨雨楼，目标很可能就是这龙煞金！影枭的失踪，黑云寨的覆灭，消息恐怕很快就会传回去！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瞬间攫住了周衍。他必须尽快掌控黑云寨残余力量，炼化龙煞金！时间不多了！
“嗬…嗬…一起…死吧！”赵疤脸眼中最后一丝神采骤然化作疯狂的狞笑！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残破的身体猛地一挺，仅存的左腿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如同濒死的毒蝎甩尾，狠狠蹬在地面一块凸起的碎石上！借着这股反冲力，他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惨烈气势，口喷黑血，合身撞向近在咫尺的周衍！同时，他扭曲的右臂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甩出，袖中寒光一闪！
嗤！
一道细若牛毛、泛着幽蓝光泽的乌光，如同毒蛇吐信，无声无息却快如闪电，首射周衍的咽喉！这才是赵疤脸真正的杀手锏，淬了剧毒的袖箭！他自知必死，也要拉这个诡异的年轻人垫背！
“公子小心！”洪彪惊骇欲绝，想要救援却己不及！
沙通天眼神空洞，身体微动，但在周衍没有明确指令下，他如同木偶般僵立。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绝命反扑，周衍瞳孔微缩！他体内消耗巨大的内息瞬间提起，檀中穴的暗金蚕息小龙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电光神行步》的奥义在生死关头被催发到极致！
没有后退！周衍的身体在原地留下一个极其模糊的残影，真身如同鬼魅般向左侧滑开半步！那淬毒的乌光擦着他颈侧的皮肤掠过，带起的冰冷毒风让他汗毛倒竖！
同时，周衍右手闪电般探出！不是格挡，而是精准无比地一指点出！指尖凝聚着刚刚提起的、混合着妖魔树种淬炼后坚韧气息的内息，带着一丝破空的锐啸，后发先至，狠狠点向赵疤脸撞来的胸膛伤口处！
噗！
指尖如同烧红的铁钎，精准无比地刺入赵疤脸胸骨碎裂的凹陷处！
“呃啊——！”赵疤脸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周衍这一指蕴含的内劲并非为了杀伤，而是瞬间引爆了他胸腔内淤积的狂暴气血和碎裂的内脏！更有一股极其阴寒、源自妖魔树种吸收尸骸后残留的异种死气，顺着指尖疯狂涌入赵疤脸残破的身体！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赵疤脸撞来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当胸击中，猛地向后倒飞！人在半空，他全身的皮肤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干瘪下去！伤口处流出的鲜血瞬间变得乌黑粘稠，散发出浓烈的恶臭！他眼中的疯狂和怨毒瞬间被极致的痛苦和恐惧取代！
砰！
赵疤脸重重摔回原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如同被扔上岸的鱼。他惊恐地看着自己干瘪发黑的手臂，感受着生命和力量如同开闸的洪水般疯狂流逝，被一股冰冷的力量强行抽离！
“妖…妖法…”他喉咙里挤出最后两个模糊的音节，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尸体以惊人的速度脱水、腐败，皮肤紧紧包裹着骨骼，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灰败色泽，仿佛死了很久一般。只有那股浓烈的尸臭，证明他刚刚咽气。
周围一片死寂。
洪彪和几个铁卫堡丁看得头皮发麻，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这是什么手段？一指之下，一个炼骨境（铁骨）的高手竟在顷刻间化为人干？这比沙通天的巨斧砍杀还要令人胆寒！
沙通天空洞的独眼深处，也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惧。他能感觉到，那股抽离赵疤脸生机的力量，与他心脏深处那冰冷枷锁的气息，同出一源！
周衍缓缓收回手指，指尖萦绕着一缕极其细微、常人无法察觉的灰黑色气息，瞬间被心脏处的妖魔树种吸收。他脸色微微苍白，刚才强行催动《电光神行步》并引爆妖魔树种吸收的异种死气，对他消耗不小。但效果是显著的，不仅瞬杀了威胁，更在众人心中烙印下不可磨灭的恐怖印象，极大地震慑了俘虏。
他看都没看赵疤脸那迅速腐败的干尸，目光转向洪彪，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洪彪。”
“属…属下在！”洪彪连忙躬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立刻清点我们的人手、伤员、物资损耗！堡内防御由你全权负责！俘虏集中看管，严加戒备！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西南角那片区域！”周衍语速极快，条理清晰，“另外，派人去外面，把土匪丢弃的兵刃、马匹、还有他们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收拢起来！这些都是我们的战利品！”
“是！属下遵命！”洪彪精神一振，立刻领命而去。周衍的冷静和条理让他找到了主心骨。
周衍又看向如同雕塑般站在一旁的沙通天，心念一动。
“沙通天。”
沙通天的身体猛地一颤，独眼看向周衍，带着恐惧的顺从。
“你，去堡外，安抚那些投降的喽啰。告诉他们，顺我者生，逆我者亡。想活命的，就老老实实听话。你，”周衍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知道该怎么做。”
“明…明白…主人。”沙通天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如同背负着千钧重担，转身，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堡外。每一步都踏在满地血污和残肢断臂之上，背影充满了末路的悲凉与绝望的服从。
处理完这些，周衍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身体的疲惫和左臂伤口的灼痛。他快步走向西南角那片被石灰覆盖的土地。时间紧迫，雍都的威胁如同悬顶之剑，他必须争分夺秒！
他挥退附近清理战场的堡丁，独自站在那片区域中心。晨曦的光芒落在灰白的石灰上，却掩盖不住下方隐隐透出的暗金光泽。周衍闭上眼睛，集中全部精神，意念沉入心脏位置的妖魔树种空间。
空间依旧只有一平方米左右，悬浮在中央的妖魔树种本体散发着微弱的暗金色光芒，比之前似乎凝实了一丝。周衍的意念如同无形的触手，小心翼翼地探向下方的大地深处。
轰！
意念接触的瞬间，一股庞大、精纯、锋锐无比、仿佛能刺穿灵魂的金气洪流猛地冲击而来！比之前任何一次感应都要强烈十倍！这股金气充满了桀骜不驯的杀伐意志，仿佛沉睡的远古凶兵被惊醒！
噗！
周衍身体剧震，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猛地喷出一小口鲜血！意念如同被无数钢针攒刺，剧痛无比！他强行稳住心神，没有退缩，反而更加集中意念，尝试去沟通、去引导这股狂暴的龙煞金气。
妖魔树种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精纯庞大的能量，本体光芒微微闪烁，散发出一丝渴望的波动。它本能地开始吸收散逸出来的、极其稀薄的一丝丝龙煞金气。
就在这时——
嗡…！
整个西南角的地面，突然传来一阵极其轻微却清晰的震颤！如同地底深处有什么庞然大物翻了个身！覆盖的石灰簌簌抖动，地面上的碎石也跟着微微跳动！
周衍猛地睁开眼睛，瞳孔收缩！他清晰地感觉到，脚下深处那股庞大精纯的龙煞金气，似乎受到了妖魔树种吸收的牵引，变得更加活跃、更加狂暴！仿佛一头被惊扰的太古凶兽，正在地脉深处缓缓苏醒！
“不好！”周衍心头一沉。这动静虽然微弱，但在这刚刚经历血战的清晨，在那些惊魂未定的俘虏和堡丁眼中，无疑会引起巨大的恐慌，更可能引来不必要的注意！
他立刻强行切断了妖魔树种对外界能量的吸收，空间内刚刚吸纳的一丝微不可察的暗金气息瞬间被树种本体吞噬。地面的震颤也随之平息下去，仿佛刚才只是错觉。
但周衍知道，那不是错觉！龙煞金的躁动，比他预想的还要强烈！妖魔树种对它的吸引，如同磁石之于铁砂！这既是机缘，也是巨大的风险！在彻底掌控炼化之法前，贸然吸收，恐怕会引动地脉爆发，将这铁鹰堡乃至方圆数里都夷为平地！更会引来无法想象的强大觊觎！
他抬头看向西南方向，那是雍都的方向，也是渊阁势力盘踞的方向。影枭临死前的诅咒，赵疤脸最后的嘶吼，如同警钟在耳边回荡。
“雍都…渊阁…”周衍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如同出鞘的利剑。他抹去嘴角的血迹，看着脚下那片看似平静的土地。
“必须更快了…”他低声自语，声音冰冷而坚定。掌控黑云寨残余力量，整合铁鹰堡资源，然后…不惜一切代价，在敌人到来之前，找到安全炼化这龙煞金的方法！脚下的宝藏，既是登天之梯，也是焚身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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