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此刻我才真正见识到什么叫鸦雀无声。
而章年的手机就在此刻响了。
他当着我的面接通了电话，里面涌起了一阵高昂的国骂，他一言不发地听着。
直到对面的情绪稍微冷静了一会儿，他才说了句：“你欠的可不止我，还有我大哥。把我这些年交给家里的钱还给我。”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章年的嘴边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他不是年薪百万吗？叫他赶紧离婚，离完了之后，这年薪百万可不就是他自己的了？让他麻利的把钱还我，我的钱不是让他用来养姘头的。”
“您还不知道吧？您的二儿子和大儿媳妇搞到一起了，我和您的二儿媳妇就在抓奸现场。他们不承认也不行。”
“还是说您根本就知道？反正您儿子不吃亏，既能把钱弄回家里，又能捆住一个女人，帮您养孙子。这就是所谓的一举两得吧。以后千万不要说您没文化，不然全中国大概有百分之九十五都是文盲。还好当时九年义务教育没普及，不然您现在在哪，还真不好说。”
章年的言辞非常犀利，一点也不拐弯抹角。确实有当兵人的雷厉风行。
吃完面条后，他对我说道：“我这次是跟我领导顺路回来的，原本就是回家看看。现在局面弄成这样子，你一个人在家里安全吗？”
我又在面条里加了点醋，在他的灼灼目光下笑道：“你没回来这么多年，我不也在你们家好好的？”
说完这一句，他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我才惊觉这句话其实有点暧昧。
临走时他说了句：“那就在家等我吧，我最近正好在转岗，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本来以为还要过很久才能见，没想到转脸在公司就碰到了他。
应该早上遇到的军官就是他的领导，这次他就是跟着对方回来的。
我将商场买回来的榛蘑拆开了，用塑料袋子装好，递给了那位老领导，说道：“这是我家里寄过来的，正好听说你想家了，尝尝家乡的味道吧，也许能减缓您的思乡之情。”
那领导很惊喜，打开袋子看了半天，才抬头冲我说道：“你这榛蘑质量真好，晒得也好，等回头我就让小年找个鸡给我炖了。”
章年站在他身后，一边朝我竖起的大拇指，一边应和他：“好的，领导。回去就给您安排。”
大概是我这袋榛蘑确实起了作用，早上还有点磨磨唧唧的领导，下午就直接拍板做了决定。
我签了本年度最大的单，发电机的销售本身就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它的回头客周期有接近10年那么长，客户全靠开发和转介绍。
这可能就是章朔妈妈说的不稳定吧，我可能会一年不开张，但开张吃个三年也是没问题的。
那领导签完合同就先走了，留下章年跟我做最后的交接。
他凑到我面前问我：“你中午回去就是拿榛蘑的吧？你这袋子是在哪个大商场买的？估计我领导都看出来了，就是看你小姑娘不容易盛你的情罢了。”
“那恭喜你遇到个好领导，我不怕他看出来，如果他因此觉得我更用心岂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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