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韫棠怔住了。
她没想过贺屿安会喜欢自己，也没想过他会暗恋近十年。
更重要的，她没想过，自己的心竟然对此没什么抵触，反而是欢喜占据了上风。
她的心格外混乱，好像以前赖以生存的一切原则都被打乱，什么都想不到、说不出。
贺屿安察觉到她的震惊，并没逼迫她即刻做出反应。
反而恢复了往日温柔的模样，弯了弯唇角，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你不用立刻给我回应，我等了十年，自然不缺乏这点耐心。”
说完微微往前，想帮她开车门。
但刚凑近，不等动作，车门就从外面被猛地拉开：“贺屿安，你在对钟韫棠做什么？！”
是顾泓川。
几日不见，他瘦了很多，脸颊凹陷，连下颌线都透着一股凌厉的味道。
人也潦草了不少，往日最讲究风度，衣服都是搭配好的，现在却连衣领都窝在颈边，没有整理好。
他一脸愤怒，拉开车门就拽着钟韫棠下了车，喃喃道：“韫棠，你是我老婆，怎么能和别的男人走那么近？”
“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但我已经改了，你不要这样故意气我好吗？”
钟韫棠还没从贺屿安的告白中回过神，就被突如其来的顾泓川吓了一跳。
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顾泓川的话。
当下便皱起了眉，将他的手甩开，愤怒道：“顾泓川，还要我说几遍，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没有故意要气你，和谁在一起也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
顾泓川听到这话更相信她是在赌气，笑了下，说：“韫棠，你还说不是故意气我……”
“你之前不是说和他什么都没有吗？那你刚才和他挨得那么近是在做什么？”
他满脸笃定，好像钟韫棠和贺屿安的亲密举动只是为了和他斗气。
甚至还上前，想牵住钟韫棠的手，劝她，说：“韫棠，别为了我委屈自己……”
但钟韫棠却猛地后退，不想碰他。
贺屿安也在此时赶来，站在了钟韫棠的身前，护住了她。
脸色冷淡，说：“顾泓川，请你自重。”
但顾泓川却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反而轻蔑一笑，越过他对身后的钟韫棠说。
“你放心，我已经和温霁断干净了，也把工作室的重心慢慢移到德国了，我会做好你的贤内助，你想做什么，我都……”
顾泓川一句“支持你”没说完，钟韫棠就再也忍不住，出言打断：“顾泓川，你少自作多情！”
“你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我能为了你而委屈自己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还来德国发展，做我的贤内助……”钟韫棠听着他这幅自我牺牲的语调就觉得荒唐。
忍不住皱紧了眉头，勾唇冷笑说：“我不需要！我自己过得很好，不需要你的帮助！”
“也请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需要你的补偿！”
钟韫棠说完，转身就要走。
顾泓川却被这冰冷的话戳中，心陡然一沉。
仿佛不可置信般叫住了钟韫棠，问：“韫棠，你真的这么想？你真的，不喜欢我了吗？”
钟韫棠顿了一下，回眸冷冷看着他，声音冷得像冰，毫不犹豫地点了头：“是。”
“我早就不喜欢你了……请你不要出现打扰我的生活。”
说完，毫不留情地转身就走。
只留顾泓川看着她的背影，心沉入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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