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汴梁。
新科状元陈世美,殿试上一首《满江红》,首接给皇帝陛下整破防了,喜提天牢豪华单间。
这消息像长了翅膀,嗖嗖传遍大街小巷。
茶馆酒肆的谈资瞬间从“隔壁王婆偷汉”升级为“状元郎勇闯开封府天牢”。
百姓们正嗑着瓜子感叹“伴君如伴虎”时,更劲爆的头条新闻传了开来。
八百士子联名上书,堵了开封府大门,状告当朝天子冤屈忠良。
霍!
京城瞬间炸锅了。
状告皇帝这戏码,大宋开国头一遭啊。
吃瓜群众瞬间从同情转为亢奋,呼啦啦全涌向开封府,那场面,比春运还壮观。
开封府衙外比过年还热闹,就为了一睹这“民告天子”的千古奇观。
开封府衙外。
百官们挤在院子里,交头接耳。
大堂之上,赵祯端作主位,脸拉得比驴还长。
包黑子包大人侍立在右边,那张标志性的黑脸比锅底还黑,眉头拧成个疙瘩。
庞吉庞太师侍立在左边,一脸幸灾乐祸。
堂上高悬“公正廉明”大匾,当朝宰相王延龄是今日的主审官。
王延龄衙外乌泱泱的人群,心里比吃了三斤黄连还苦。
皇帝让他审自己的得意门生,还要按剧本审!
先给陈世美定罪,再由旁人求情,最后赦免,好体现出仁君人设!
如此一来陈世美能保住,可闹事的士子要杀几个立威,不然皇帝的脸面往哪搁。
王丞相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点“铁面无私”的表情,惊堂木“啪”的一拍:
“带人犯陈世美!”
一身囚服的陈世美被押了上来,衙门外的人群瞬间骚动:
“嚯,这就是写出《满江红》的状元郎?长得真俊!”
“可惜了可惜了,这么有才,咋就惹了皇帝呢?”
“王寡妇,擦擦口水,人家连公主都不要,能看上你?”
陈世美上堂跪下,王延龄板着脸,惊堂木一拍:
“陈世美,殿试之上,狂悖无礼,所作《满江红》,语涉讥讽,影射君父,你认是不认!”
我认你个得儿!
陈世美脖子一梗,声音洪亮:
“王相,学生冤枉,《满江红》句句肺腑,只为激励我大宋儿郎不忘国耻,奋发图强,何来讥讽影射?”
王丞相心里首骂娘。
激励?你把皇帝刺激得都快心梗了!
表面保持正气凛然的模样,低喝道:“还敢狡辩,‘靖康”乃我大宋国难,你加一个耻字是何居心。”
“‘犹未雪’?你是在讥讽谁人无能?如今宋金和睦,天下太平,你作此词,是想再启战端,陷万民于水火不成?”
“天下太平?”
陈世美猛的抬头反问,他等的就是这句,准备放大招火力全开:
“金人屡犯我大宋何来太平,王相难道居安忘危,忘了靖康血仇?”
“金人狼子野心,我大宋一再忍气吞声,如此下去,终有一日金人铁蹄再临东京只在旦夕,到时候,这满城朱紫,有一个算一个,谁跑得了?”
“放肆!”庞太师那尖嗓子适时响起。
“让他说!”赵祯冰冷抬手拦住庞吉,脸色沉得没了血色。
陈世美心一横,准备放出大招。
他的目标明确,点燃民意,是死是活成败在此一举,让陈世美这个名字流芳千古,而非遗臭万年。
豁出去了,祖师爷今天就算死,也得死得轰轰烈烈。
他几乎是吼出来:
“王相何不看看这满朝文武,有几个还记得靖康之耻,一个个脑满肠肥,就知道争权夺利,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
“‘先天下之忧而忧’?狗屁,全是‘先自己之乐而乐’,蛀虫,全是蛀虫,再这么下去,我大宋江山,迟早毁在你们手里。”
轰!
话音还未落,堂上堂下瞬间炸了锅。
红袍紫袍的老爷们脸红脖子粗地指着他骂,跟捅了马蜂窝似的。
赵祯一抬手,世界又安静了,眯眼盯着陈世美,声音冰冷得刺骨:“说,继续说!”
陈世美不怂,深吸一口气,“丞相您不是问我‘耻’字何解?好,学生今日就告诉您,什么是靖康之耻!”
声音陡然拔高:“东京城破那天,两位圣上龙袍被扒了,套上羊皮,冰天雪地里让金兵牵着走‘牵羊礼’!
“天子啊!咱的脊梁骨啊!这难道不是耻?”
“宫里的娘娘,公主们,全被金人当战利品分了,这难道不是耻?”
“宫女官眷,十人九娼,名节?喂狗了,稍微齐整点的就被拖进帐篷…这难道不是耻?”
“二十多万老爷们儿,绳子一串,光着脚丫子,寒冬腊月往北边赶,走不动?金兵大刀片子就下来了,血呼啦的,一路染到金人老窝。
“活下来的,挖矿累死,冻成冰棍,骨头都给人垫城墙了,这难道不是耻?”
“婴儿摔死,孕妇开膛破肚找乐子,老头当活靶子射着玩,金人那笑声,比鬼哭还难听!”
“这是何等人间炼狱,难道还不够“耻”?”
这番动人心弦,地狱级描述的演讲下来,全场死寂,落针可闻。
陈世美心里咯噔一下,怎么还没动静?
祖师爷演技退步了?
台词不够劲爆?
突然!
“哇——!” 外面一个老太太嚎啕大哭,“我娘…我娘就是那年被掳走的啊…再没回来…”
“我爷爷死在路上了,金狗!畜生啊!” 一个汉子红着眼,拳头砸地。
“不能忘,这血仇不能忘!” 老翁拐杖杵地咚咚响。
“靖康耻,血海深仇!!”
“雪耻!报仇!”
“剁了金狗!”
轰——
衙门外群众炸了,哭声骂声喊杀声,比过年放炮仗还热闹,声浪差点把开封府屋顶掀了。
陈世美心里乐开花,成了,火点着了,烧旺了!
他表面还得绷着“忧国忧民”脸,内心疯狂蹦迪:民意,这就是民意,赵祯老儿,看你怎么下刀!
堂上,王丞相脸白得像纸。
赵祯拳头攥得死紧,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尤其是听到“二帝牵羊”,“帝姬受辱”时,那眼神像要活剐了陈世美。
赵祯拍案而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得声音都发抖了,“陈世美,今日朕不杀你誓不为人。”
“狗头铡!给朕铡了他,立刻,马上!” 一路大吼着彻底破防了。
侍卫如狼似虎扑上来,死死按住陈世美。
那口锃亮的狗头铡“哐当”一声巨响,被抬上来重重砸在大堂中央,铡刀口正对着陈世美的脖子。
卧槽,玩脱了!皇帝老儿疯批了?来真的?
陈世美哪还有方才的赴死豪迈,看着那口寒气森森的铡刀,吓得冷汗瞬间湿透后背,内心疯狂尖叫:包大人,包青天,救我啊!
“陛下三思——”
包黑子脑门“咚”地磕在地上:“陛下开恩,陈世美虽口吐狂言,可他满腔报国之心,句句都是为国泣血,杀他一人容易,寒了天下民心,陛下三思啊……”
陈世美感动落泪,包大人快骂醒这昏君吧……
几乎同时,衙门外求情声如山呼海啸一般:
“陛下开恩啊!”
“陈状元杀不得!”
“杀金狗,我们要雪耻!雪耻啊!”
黑压压跪倒一片,哭声喊声震天响。
那“雪耻报仇”的怒吼传到赵祯耳朵里,他差点一个不稳晕倒在地。
“好啊好啊,朕乃当今天子,一个小小状元郎朕还杀不得?”
“来人!铡了这大逆不道之徒!”赵祯咬牙切齿,怒喝一声,像是下了决心,阴冷目光死死钉在陈世美身上。
门外山呼海啸的“雪耻开恩!”声浪,不仅没能浇灭怒火,反而像浇了油。
他是真气疯了,要拿陈世美的脑袋,硬刚这滔天民意。
完了完了,这回真玩脱了!
皇帝老儿杀心己决,包大人的黑脸都救不了了!
祖师爷的穿越生涯,怕是要在铡刀下提前杀青了!
侍卫得令,一人按住陈世美的头,一人拉开铡刀,眼看就要发力往下按。
包拯额头都磕出血了:“陛下,不可啊……”
陈世美绝望地闭上眼,脑中闪现出赵弈儿和王怀夕的俏脸。
可惜了,早知当初在牢里就该大胆一些,好好香艳一把,祖师爷我…下辈子还做渣男!
就在这千钧一发,铡刀即将饮血的刹那,一声娇喝传进大堂。
“都给本宫住手!”
所有人都扭头看向府衙大门。
只见大门处,御林军让开一条道,几道身影气势汹汹的大步迈进。
为首的正是身着明艳宫装,当朝最受宠的公主赵奕儿。
她扛着一根金光闪闪,盘龙绕柱的大棍子?
卧槽?公主殿下您这造型挺别致啊!操一根棒子,这是要“大闹天宫”吗!!!
陈世美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在赵奕儿身后,赫然跟着西位身着蟒袍,须发皆白的老头子。
蟒袍上印有金龙,龙有西爪,这不正是大宋的藩王吗!
而且人人手上还拿着一个“大家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打王神器”?
陈世美幸福得差点晕了过去。
天不亡我忠义魂,神兵天降破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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