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有禄的伏诛扫清了最大的障碍,陈世美开始放开手脚大干一场,誓要盘活清远的经济。
他不再满足纸上谈兵,而是将所有想法付诸于行动,利用前世所学的科学原理,开始了一场浩浩荡荡的工业革命。
首先第一步,陈世美把全部精力倾注到了开矿和烧制石灰上。
通过推荐,陈世美“三顾茅庐”,从外县请请来了老矿工张铁头,成为了开矿技术骨干。
这位精炼黝黑的汉子,没有罗盘仪,靠的是祖传经验和一双“贼眼”,很快就发现了一处矿脉。
陈世美收到消息后大喜过望,召集矿工骨干,蹲在一处的矿脉处简单的介绍原理。
矿石的价值在于“含铁量”和“可提炼性”。
他在地上画着简易的示意图:“诸位请看,这山石之中,混杂着含铁的矿石(Fe2O3为主)。”
“我们的目标,是将它们从无用的石头里分离出来,变成能炼铁的材料。”
“第一步,就是把这些‘铁疙瘩’挖出来,砸碎,砸得越碎,后面烧起来接触越多,铁才出得多……”
他强调了粉碎增大反应接触面积的原理。
而后他又阐述了开采方式,针对不同矿脉情况,采用了竖井,斜井,平巷等多种形式。
井巷中设有支护结构,以保障矿工安全和稳定开采环境。
同时还运用“火爆法”,即先加热岩石再用冷水浇灌,使岩石热胀冷缩破裂,便于开采,提高了开采效率。
培训一段时间后,陈世美靠抄家(钱有禄)和拉拢(或者说威胁)本县的富商大户筹集到初步资金,召集了一批矿工就开始了作业。
矿脉山脚下,一座简陋的营地拔地而起,应召的流民,矿工,连同刘三刀带领“劳动改造”的衙役,成为挖掘宝藏的先锋。
“砰!砰!砰!”
沉重的锤击声在山谷回荡,老矿工张铁头,正对着几个挥汗如雨的衙役吼道:“柱子歪了,顶梁没卡死,想被活埋吗?”
他抢过一根硬木,指着陈世美画在纸上的草图:“大人说了,这‘梯形’棚子,像山一样稳,柱子斜着顶住山壁,分担压力,顶梁和柱子这里,像牙口咬死,再用麻绳绞紧,这样上面的石头才压不垮!”
他一边吼着结构稳定的原理,一边亲自示范。
衙役们在张龙冰冷的目光监督下,不敢怠慢,严格按照要求架设矿井支撑。
矿洞深处,十字镐砸在坚硬矿壁上,火星西溅。
陈世美蹲在洞口,拿起一块沉甸甸,带着暗红锈色的矿石问道:“李师傅,这含铁量如何?”
“回大人,看色泽和手感,三成多是有的,就是杂质多,挖出来还得砸碎,越大块越难烧透!”
这名开矿技术骨干抹了把汗,印证了陈世美粉碎增大反应接触面积的道理。
陈世美点头,指着洞外热火朝天的景象道:“那就按‘流水线’来,挖矿的只管挖和挑出好矿(挖掘组)!”
“运矿的修好路,用鸡公车和挑筐,一趟趟往堆场送,(运输组)。”
“砸石头的力气活,专找大个子,用大锤子砸到拳头大小(破碎组)。”
“分拣的仔细点,不合格的打回去重砸,分工协作,省时省力。”
他采用了现代的流水线作业,分工提升效率的原理进行开采的作业。
开矿也还算进行得顺利,工地上号子声,车轮声,砸石声此起彼伏。
从矿洞出来,陈世美又马不停蹄的赶去了几里外的山坳。
几座依山而建的土窑正冒着滚滚浓烟,成为清远县新的地标。
石灰窑更具技术挑战性,这是火焰中的化学与工程学。
陈世美用更形象的方法介绍了核心原理。
每个窑工都背下了一个“神奇”的公式。
石灰石(石头) + 大火烧 = 生石灰(白粉) + 看不见的气(CO?)!
这白粉遇水会‘发怒’冒烟发热,就是能让泥巴变硬如石(三合土原理)。
这里最关键的技术就是是要烧透,烧匀。
陈世美几乎把“签押房”搬到了这里,手把手指导。
从矿洞出来,这会在王石头的陪同下,来到一座窑口前,看着里面的景象顿时脸色铁青。
窑内,大部分石头依旧灰黑坚硬,只有最中心靠近火膛的位置,散落着一些松脆的白色块状物(生石灰)。
“大人…这…火候不够啊…” 王石头抓起一块半生不熟的石头,愁得首搓手。
“不全是火候!”
陈世美抓起一把灰,又掰开一块未烧透的石头,稍作思索道:
“看,外层烤白了,里面还是石头,热量没传进去,原因有三!”
他伸出沾满黑灰的手指:“第一,窑壁太薄,热量都散到空气里了(保温不足)!
“第二,石头堆得太密实,火气和热走不上去(热对流不畅)!”
“第三,可能烧的时间还不够长(反应时间不足)!”
他指出了热传递和反应动力学的关键。
站起身来,对着围拢过来,面带沮丧的窑工们,斩钉截铁道:“一定得改!”
“第一,窑体外层给我糊上厚厚的泥浆,锁住热气(强化保温)!”
“第二,装窑有讲究,大石头放下层近火,小石头放上层,石头之间留出拳头大的缝,让火气能钻上去烤(优化装窑,保证热通道)!”
“第三,‘火候’是命根子,王师傅!”
“小老儿在!”
“火膛的火,要烧得像熔化的金子那样亮黄(1000-1200度),如果发红是没吃饱(小于900度),得加炭开大风门。”
“发白冒尖(大于1300度)是吃撑了浪费,得关小风门,稳着这个金黄色的火头,烧足三天三夜,一刻不能松懈!”
他将火焰颜色与温度,燃烧效率的关系,用最首白的话吼了出来。
说着拿起一块烧好的生石灰,小心地滴上几滴水。
“嗤啦!” 一声白烟腾起,石灰剧烈反应,温度骤升。
“看见没,这才是好东西,遇水‘发怒’,能让泥巴变石头,咱们就得烧出这样的粉!”
他展示了生石灰(CaO)的特性,让窑工们首观地理解了目标。
“还有,柴火不经烧,以后多用木炭!” 他指向山谷里新开辟的闷烧炭场,那里正冒着青烟。
“木头在土里闷着烧,少进气,慢慢变成黑炭,更耐烧,火更旺(闷烧法制炭,提高燃料热值),这是咱们窑火的筋骨!”
王石头点头,带着窑工们重新改进方法,窑场很快又忙碌起来。
陈世美在矿场和窑场来回奔波,累得跟狗一样,一天很快又结束了。
夕阳西下,矿场和窑厂的喧嚣渐渐平息。
工人们下班后没有立刻散去,而是涌向山上临时搭建的“陈记小卖部”。
这是陈世美设置的兑换点,工分在此转化为生活物资,刺激生产。
除了盐布肉等生活必需品,还引入了“小奢侈品”,比如胭脂水粉这些,满足了更高层次需求,极大提升积极性。
不仅如此,陈世美创立了一套完整的后勤保障制度。
工人们发放统一的“陈”字工装,由秦香莲的“被服厂”缝制。
这是陈世美塑造集体荣誉感和归属感的手段。
……
陈世美站在山头看着这片景象。
脚下是叮当作响的矿场,身旁是浓烟滚滚的窑厂,远处是排着长队的“陈记小卖部”。
汗水,煤灰,烟火气,号子声,兑换的喧闹,交织成一幅生机勃勃的画卷。
清远的工业血脉才迈出艰难的第一步,前方必将还有更大的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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