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比地狱还可怕。”
水镜中仍倒映着村内诡异的景象,而二代水影鬼灯幻月也罕见地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
无凝声道:“不是幻术!”
“我能感觉到,他们的身体和意志都被某种力量彻底改造了。”
旗木朔茂没有回应,他的目光穿过夜色,落在村内那个抱着小卡卡西的身影上。
卡卡西,他的儿子。
这个身处另一个世界的儿子,此刻正用他从未见过的夸张表情和动作,逗弄着怀中的孩子。
“父亲?”
小卡卡西的声音稚嫩清脆,在朔茂听来却如同钝刀割肉,“我们什么时候再去玩忍者游戏?”
“明天!明天!”
成年卡卡西用滑稽的腔调回答,“我们要玩最和平的忍者游戏!不可以用真的手里剑哦!”
旗木朔茂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沙漠夜晚的冷空气灌入肺部,却无法冷却他胸口的灼烧感。
主世界的卡卡西虽然总是迟到、沉迷不良读物,但至少......至少那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而眼前这个......
“旗木。”
初代雷影艾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任务优先。”
旗木朔茂睁开眼,点了点头,短刀无声地归鞘:“我们需要更多情报,搞清楚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
“同意。”
无飘浮到半空,手中查克拉探测器的光芒在黑夜中如同微弱的萤火。
“从能量反应来看,这种改造不是局部现象,整个世界的查克拉流向都指向同一个源头。”
“火之国,也就是木叶!”
小队迅速撤离砂隐村外围,朝着边境地带赶去。
而那些追击的砂隐忍者却是在村口处停了下来,默默地望着远处,如同被设定好程序的傀儡般整齐划一地挥手道别,脸上依然挂着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灿烂笑容。
“和平万岁!欢迎下次再来玩哦!”
…………
夜色如墨,沙漠的风裹挟着细碎的沙粒,拍打在旗木朔茂的脸上。
他紧了紧斗篷的领口,目光始终锁定着前方。
身后的初代雷影艾、二代水影鬼灯幻月和无三人沉默地跟随,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凝重。
此时此刻,旗木朔茂的脑海中仍回荡着砂隐村那些‘人’的笑容,那种空洞的、仿佛被某种力量强行扭曲的‘快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无限月读吗?可天上的月亮依旧是正常的啊!
那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想着想着,小队在一座边境小镇外停了下来。
灯火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温暖,街道上人影绰绰,欢声笑语随风传来。
“这里的人......看起来很正常。”鬼灯幻月眯起眼睛,试图从远处观察小镇的居民。
“表面而已。”无冷冷地说道,“查克拉探测器的反应比砂隐村更强烈,说明他们被‘改造’得更深。”
旗木朔茂示意众人隐蔽,自己则悄然接近小镇的边缘,躲在一棵枯树后,目光扫过街道上的行人。
一对年轻夫妇牵着一个孩子从街上走过,孩子的笑声清脆悦耳。
当旗木朔茂的目光落在他们的脸上时。
他们的嘴角以一种不自然的弧度上扬,眼睛却空洞无神,仿佛被某种力量强行固定在了“幸福”的表情上。
“妈妈,明天我们还要去公园玩!”孩子仰起头,声音甜得发腻。
“当然,宝贝!”母亲的声音如同机械般流畅,“我们会一直玩到永远!”
旗木朔茂悄然后退,回到小队中。
“怎么样?”初代雷影低声问道。
“和砂隐村一样,”
旗木朔茂的指尖无意识地着刀柄,粗糙的触感提醒着他仍身处现实。
越往火之国腹地行进,四周的景象就越发令人不安。
不是变得更诡异,而是反常地正常。那些村民的笑容不再僵硬,眼神不再空洞,甚至连查克拉流动都自然得可怕。
但这恰恰是最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
他想起砂隐村口那些机械挥手的身影,至少还能看出异常,而眼前这些谈笑风生的商贩、嬉戏打闹的孩童。
若不是亲眼见证过前期的异变,任谁都会以为这就是个普通的村落。
“太完美了......”他在心底喃喃自语。
那个卖三色丸子的老板娘每次收钱时手指弯曲的角度,街角老匠人敲打铁器的节奏,甚至树上飘落的樱花轨迹,都透着一股精心设计过的和谐。
旗木朔茂突然意识到,这就像在看一场彩排过千百遍的戏剧。
每个演员都完美融入角色,却也因此失去了作为活人的那种不完美的真实感。
初代雷影的呼吸声在他身后变得粗重,显然也察觉到了异常。
旗木朔茂不禁想起主世界的木叶,想起那些总爱迟到的忍者,吵架的夫妻,训练场上笨拙的新人。
那些充满瑕疵的真实。
而此刻,路边两个下忍正在切磋,体术流畅得如同镜像,每一次攻防都像是经过精确计算。
这不是战斗,而是舞蹈,一场早已注定结局的表演。
最令他心悸的是那个蹦跳着经过的小女孩,金发发扎成熟悉的双马尾,活脱脱就是幼年的纲手。
当她转头露出灿烂笑容时,旗木朔茂几乎要脱口而出询问她的名字。
但在最后一刻,他注意到女孩眼中闪过的一丝蓝光,就像提线木偶关节处的反光,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精心编织的谎言。
旗木朔茂望向远处隐约可见的火影岩,三代目的石像在夕阳下微笑。
他突然有种可怕的预感、
当他们真正抵达木叶时,看到的或许会是一个‘完美’到令人绝望的世界。
那里每个人都幸福安康,没有战争,没有痛苦,却也永远失去了挣扎、成长与改变的可能,就像被精心修剪的盆栽,美丽却再也不会真正生长。
大门近在咫尺。
夕阳的余晖为整个木叶镀上一层金色,炊烟袅袅升起,街道上行人往来,孩子们的笑声隐约可闻。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
“查克拉探测器没有反应了。”
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中的仪器屏幕一片空白,“从进入火之国边境开始,读数就逐渐归零。”
“这说明什么?”
初代雷影艾粗声问道,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
“要么是这个世界突然变得完全正常了......”鬼灯幻月难得地严肃起来,“要么就是我们已经无法分辨什么是正常了。”
旗木朔茂的指尖微微发颤。
他想起砂隐村那些诡异的笑脸,边境小镇那些完美得不真实的互动。
而现在,眼前的木叶看起来如此和谐,和谐得令人恐惧。
“我们分头行动。”他低声说,“晚上零点在村外集合!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包括你们认识的人。”
众人点头,随即分散消失在树林中。
旗木朔茂深吸一口气,拉紧斗篷的帽子,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木叶。
街道上的一切都那么熟悉又陌生。
烤肉的招牌依然油腻发亮,一乐拉面的香气飘荡在空气中,甚至连路边那只三色猫打哈欠的样子都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但越是如此,旗木朔茂心中的不安就越发强烈。
“朔茂大人?”
一个温柔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旗木朔茂身体一僵,缓缓转身,是宇智波美琴,她怀里抱着一个婴儿,正对他微笑。
“真的是您!”她的笑容温暖而真诚,“您执行任务回来了?卡卡西前几天还一直在念叨您呢。”
旗木朔茂的喉咙发紧。
这个美琴看起来如此真实,眼中闪烁着生命的光彩,与砂隐村那些空洞的傀儡完全不同。
他甚至能看到她眼角因为微笑而浮现的细纹,闻到婴儿身上的奶香味。
“啊!是的。”他谨慎地回答,“卡卡西......他在哪?”
“您不知道吗,他去砂隐村了啊执行任务了啊!”美琴调整了一下怀中的婴儿。
旗木朔茂强迫自己微笑点头,转身离开,走出几步后,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美琴依然站在原地,对他挥手告别。
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一切都那么......自然。
训练场上,两个身影正在激烈对战,波风水门和漩涡玖辛奈在旁边观战,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
旗木朔茂站在训练场边缘的树影里,注视着场中的战斗。
鸣人和佐助的身影在夕阳下交错,苦无碰撞的火星四溅,带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默契。
“佐助!左边!“
鸣人突然大喊,手中搓出一个螺旋丸。
“太慢了,吊车尾。”佐助嘴角微扬,他身形一闪,千鸟的雷光直刺鸣人空档。
就在即将命中的瞬间,两人同时变招,螺旋丸与千鸟在空中相撞,爆发出绚丽的光芒。
没有破坏,没有受伤,只有完美的配合。
“漂亮!”波风水门鼓掌笑道,“你们的配合越来越好了。”
玖辛奈双手叉腰:“不过佐助,刚才那招要是真打中鸣人,今晚的红豆饭可就没你的份了。”
佐助收起苦无,罕见地露出微笑:“知道了,阿姨。”
旗木朔茂眯起眼睛。
这与他熟知的第七班完全不同,鸣人不再咋咋呼呼,佐助不再冷若冰霜,甚至连战斗风格都变得如此和谐。
“朔茂?”
波风水门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
不知何时,金发的青年已经站在了他面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听火影大人说你去执行机密任务了。”波风水门拍了拍他的肩膀,“卡卡西那小子天天缠着我要你的消息。”
旗木朔茂下意识地绷紧肌肉,回答道:“刚回来。”
“正好赶上晚饭时间,”
漩涡玖辛奈走过来,热情地挽住他的胳膊,“今晚我们吃火锅,一起来吧!”
“额......还是......”
旗木朔茂还没来得及拒绝,鸣人已经蹦跳着凑过来,兴奋道:“朔茂叔叔,来吧!我做的辣椒酱连佐助都说好吃!”
佐助冷哼一声,却也没有反驳,只是默默擦着苦无。
这种反常的融洽让旗木朔茂感到一阵违和,主世界的鸣人和佐助,怎么可能这么和睦?
性情难却之下,旗木朔茂最终还是跟着波风水门一家来到了他们的住所。
推开门的瞬间。
浓郁的火锅香气扑面而来,餐桌上已经摆满了新鲜的食材。
“朔茂叔叔坐这里!”
鸣人热情地拉开椅子,佐助则默默递过来一碗调好的蘸料。
旗木朔茂接过碗,漩涡玖辛奈立马夹了一片牛肉放进他碗里。
“尝尝这个,是今天刚从牧场送来的。”
旗木朔茂夹起一片薄如蝉翼的牛肉,在芝麻酱中轻轻一蘸。
肉质鲜嫩的口感在舌尖绽放。
这味道太过真实,油脂的香气、调料的层次、甚至牛肉纤维的质感,都完美得无可挑剔。
铜锅里的汤底咕嘟咕嘟冒着泡,红油在表面缓缓漾开,散发出浓郁的辛香。
各种食材在沸腾的汤中沉浮,肉片由鲜红转为的浅褐,蔬菜在热浪中舒展开来。
旗木朔茂的碗里堆满了众人夹来的食物,酱料沿着碗边缓缓滑落,在瓷面上留下深色的痕迹。
鸣人面前的盘子已经空了三次,嘴角沾着酱汁也浑然不觉。
佐助的吃相优雅许多,但筷子移动的频率丝毫不慢。
漩涡玖辛奈忙着给每个人添菜,波风水门则时不时搅动汤底,防止食材粘锅。
室内的温度随着火锅的热气逐渐升高,每个人的脸颊都泛着淡淡的红晕。
窗外夜色渐深,但屋内的灯光将寒冷隔绝在外,玻璃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偶尔有笑声穿透蒸汽,在房间里回荡。
旗木朔茂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解开斗篷最上面的扣子,热气立刻钻入领口。
“说起来。”他看似随意地问道:“你们知道守鹤现在是封印在谁哪里吗?”
餐桌上突然安静了一瞬。
“守鹤?”
水门疑惑地皱眉,“那是谁?为什么要封印他?”
“父亲你糊涂啦!”鸣人笑嘻嘻地说道:“守鹤是一尾的名字。”
随后看向旗木朔茂,疑惑道:“朔茂叔叔你不知道吗?尾兽早就在初代火影大人的调解下,和人类和平共处了,守鹤现在住在砂隐的寺庙里,天天和那些和尚下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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