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队长麻利地捡起黑卡,弯腰,恭敬地放在她手上。
远处的梁玉婷看得奇怪。
她只听见东西掉落的声音,没看见黑卡的模样。保安队长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正琢磨着,一个中年男人怒气冲冲而来。
梁玉婷立马认出他是商厦的经理王力。
“力哥,您怎么过来了?”她钻过人群,热情地打招呼。
王力看都没看她一眼,满脸愠色,朝着姜月白走去。
保安队长暗中拽住他,手捂着嘴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奇怪的,王经理变脸如翻书。听完保安队长的话,他立马换上一副笑脸,对着姜月白点头哈腰。
保安队长和王经理为什么对她如此恭敬?
梁玉婷攥紧拳头,指尖嵌在掌心的肉里。疼痛加深了她的嫉妒,她阴暗地猜测:
姜月白和这两个男人绝对有一腿。否则凭什么受到优待?
另一边,保安们驱散了周围的人。姜月白用黑卡付过钱,拿起彩钻准备离开。
王力生怕这位祖宗和慕行川告状。他佝偻着背,极尽谄媚,帮姜月白提着袋子,又派人叫了辆车,亲自护送她去停车场。
姜月白喜欢低调。这么多人跟着自己,她脸上害臊。
“我自己可以,你去忙吧。”
“不忙不忙,”王力谄媚地笑着,“您以后就叫我小王吧。”
姜月白:……知道了小王八。
“啪啪!”
身后,一阵清脆的鼓掌声传来。她驻足,回头。
刚刚逛过的鲜花店内,走出一个年轻男子。
那人衣着奇特、五官立体,深邃的眼窝像是装着一汪海水。从面相上看,应该是远方而来的异国人。
他踱步而出,手里拿着一把竹制扇子,风度翩翩,礼仪上挑不出毛病,活像个披了张异域皮的古代君子。
男人开口道:“姜小姐,梁小姐,请留步。”
“我是一个鲜花贩子,和帝都大学的花卉学院有合作。早听说过两位,不知道今天是否有幸,和你们认识一下?”
那人说着,扇骨在掌心敲了敲。
店里的服务生走向姜、梁二人,“姜小姐、梁小姐,有请。”
姜月白没动窝,用余光打量王力的神色。
王力提着她的购物袋,脸色僵硬。他犹豫地看着姜月白,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姜月白心中思忖:
王力没有开口为她解围,说明他不敢得罪这个男人。看来此人身份不简单,应该不在三爷之下。
这男人知道她和梁玉婷的姓,知道她们在花卉学院上学,对帝都的上层圈子颇为熟悉。
可姜月白却从没见过此人。对方在暗她在明,得小心应对。
另一边,梁玉婷也隐隐猜出男人身份不简单,肯定不只是个花贩子。
姜月白和她对视了一眼,两人互相冷哼一声,跟着服务生走进店内。
男人倚在摇椅上,撑开扇子随意摇晃着。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海国人,没有华国的姓氏。我家世代以鲜花为生,你们叫我花老板好了。”
姜月白应了一声,梁玉婷也点点头。
花老板拍拍手,一个服务生从柜台内走出,手里端着一个托盘。
托盘上躺着一个小小的花苞。
姜月白一眼认出,“是海国新培育出的繁星白辰!”
花老板投来赞赏的眼神,
“不错。从海国出发时,我带上了新研制的花种。目前在华国还没有上市。”
“我想请两位进行一场花艺比试。主题是幸福。”
“赢家可以获得这枚花苞。”
梁玉婷双眼亮起。这个花老板果然不简单!一出手便是大手笔!
华国的鲜花商和花艺师谁不知道“繁星白辰”?!
海国是世界上最大的鲜花产地和研制基地。行业内顶尖的公司都盯着新花卉上市投产。
“繁星白辰”便是现在的热门产品,还未上市,名头己经流传天下。
如果她把花苞赢下,梁家的花艺公司便能抢占先机!
没准儿,还能凭借这枚花苞一举翻身,改变亏损的现状!
到时候,父亲母亲便不会追究被她挥霍的三十万,甚至可能会让她接管公司!
她攥紧拳头,发誓要赢下这场比赛。
姜月白淡淡瞥了花苞一眼。
繁星白辰早晚要在华国上市。慕家有钱,不在乎这点微小的利润。
不过,若是把花苞带回去送给三爷,或许三爷一高兴,就免除了她的惩罚呢?
更何况,让梁玉婷成为自己的手下败将,似乎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这样想着,她们不约而同接受了花老板的比试。
花老板摆摆扇子,指着店内的鲜花,说道,“店里所有材料都可以随意使用。”
听说店内有比赛,逛街的人们聚集在店外,透过玻璃橱窗欣赏两位花艺师的作品。
梁玉婷拿着一把小花剪,思索了一会儿,走向摆放玫瑰花的货架。
很快,她完成了创作。
梁玉婷使用大量的玫瑰花,将花朵摆成层层叠叠的小山。粉色、红色、紫色融合在一起,相互映衬、交相辉映。
别出心裁的,她运用了绘画技巧,用藏色的原理,将不同颜色的花朵按照色彩关系组合排列,不仅不显得艳俗,还颇为赏心悦目。
她放下手中的花剪,将最后一支玫瑰插上,对花老板道:
“我完成了。”
花老板没起身,瞅了一眼后,笑着问道,“梁小姐,能否讲讲你的创作思路?”
梁玉婷朗声道,“这件作品,我想送给我的父亲梁文磊和母亲杨婉。”
“我的父母在花园中一见钟情。多年来,他们的感情与日俱增,就像这座玫瑰花山,十分浪漫。”
说着,她看向姜月白,扬起下巴,耀武扬威。
听到“梁文磊”三个字,姜月白手指颤抖。
噩梦般的记忆涌来。
十岁的雨夜是一场灾难,乌云笼罩在她头顶,无止无休。多少个日夜,她笼罩在那场大雨里。
原生家庭给过她温暖的童年,不公平的命运却将一切夺走。
从此以后,想到母亲,空余眼泪;提到父亲,只剩愤怒。
姜月白最讨厌别人在她面前提及梁文磊。触她霉头的还是梁玉婷这个既得利益者。
自从被母亲杨婉带进梁家,梁玉婷便一刻不闲地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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