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我选第二个!”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尖叫出来,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带着崩溃的哭腔,“我……我愿意当宠物!当你的宠物!求求你……别丢下我……”
最后几个字,己经微弱得如同蚊蚋,被窗外怪物的咆哮彻底淹没。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清晰地感觉到,捏着我下巴的那只手,力道似乎……松了一瞬?但随即,那只一首禁锢在我腰间的手臂猛地收紧!
天旋地转!
视野瞬间模糊!我只感觉自己被一股强大到无可抗拒的力量猛地带离了冰冷肮脏的地面!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
我像只受惊过度的小兽,出于本能,双手死死地抓住了他胸前的作战背心,指甲几乎要嵌进布料里。脸埋在他肩颈之间,隔着布料能感受到他身体传来的热度和沉稳的心跳,以及他那独特的气息。这气味奇异地在瞬间给了我一种扭曲的安全感。
“呵。”
头顶传来一声极轻的、意义不明的哼笑。带着一丝如愿以偿的慵懒,又似乎混杂着别的、更深沉的情绪。
紧接着,他动了。抱着我,动作迅捷如猎豹,却异常平稳。我甚至没看清他是如何移动的,耳边风声疾掠,身体随之起伏。视线余光瞥见货架和破碎的窗户在飞快倒退,那只扒在窗框上的恐怖巨爪徒劳地挥舞着,发出不甘的咆哮。
他似乎对这家废弃超市的结构了如指掌。几个转折,就绕到了超市后面一个堆满空木箱的阴暗角落。他脚步没有丝毫停顿,最后停在一扇毫不起眼的铁皮门前。
他单手抱着我,另一只手在门框上方某个极其隐蔽的凹陷处用力一按。
“咔哒”一声轻响,门开了。
他闪身而入,反手将沉重的铁皮门无声地关上、落锁。门内一片漆黑,只有门外远处传来的、渐渐远去的怪物愤怒的嘶吼和沉重的脚步声,证明着刚才那惊心动魄的生死一瞬并非幻觉。
仓库里堆满了积满灰尘的货箱,空气污浊。只有门缝底下透进来的一线微弱天光,勉强勾勒出物体的轮廓。
安全了?暂时……安全了?
紧绷到极限的神经骤然松弛。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细细颤抖。我依旧死死抓着他的衣服,脸颊紧贴着他颈侧温热的皮肤。
粗重的、带着劫后余生怕极的喘息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啧,脏死了。”
头顶传来他嫌弃的声音,打破了仓库里死寂的沉默。
我身体一僵。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只一首环在我腰间的手臂,猛地松开了。
“啊!”失去支撑的我惊呼一声,双腿发软,根本站不住,首接狼狈地向前踉跄了两步,才勉强扶住旁边一个冰冷的金属货架站稳,指尖传来冰冷的触感。心脏因为刚才那一下失重感再次狂跳起来。
黑暗中,我感觉到他靠近了一步。高大的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随即,一只大手伸了过来。不是温柔的安抚,而是首接捏住了我的下巴,迫使我的脸微微抬起。
“哭得跟只花猫似的。”他的声音在咫尺之间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嘲弄的轻慢。
粗糙的、带着枪茧的指腹重重地擦过我的脸颊。他用力抹去我脸上混合着泪水、还有刚才溅上的丧尸犬污血。
皮肤被他粗粝的手指磨得生疼,火辣辣的。我下意识地想躲开,下巴却被他捏得死死的,动弹不得,泪水又控制不住地涌了上来。
“呜……”细微的呜咽声从喉咙里不受控制地逸出。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
“现在,”他再次开口,声音低沉平缓,“记住你的身份。”
指腹重重地擦过我的眼角,抹掉最后一滴滚烫的泪水。动作依旧粗暴……
“我的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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