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
“叮叮叮……”一阵急促而尖锐的手机闹铃声，犹如一把利剑，刺破了正在睡梦中的林悦的耳膜，将她从美梦中硬生生地拽了出来。林悦极不情愿地翻了个身，像一只慵懒的猫咪，把头深深地埋进被子里，双手却如两条灵活的蛇，在被窝里西处摸索着手机。终于，她找到了那烦人的闹钟，如释重负地关掉了它，然后又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缓缓地缓了一会脑袋，这才打开手机。当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己经 11 点多时，她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触电一般，连忙坐了起来。
顾言……他还在吗……
林悦像一只灵敏小猫咪，从被窝里快速地爬起来，然后拿起手机，蹑手蹑脚地往外走。她轻轻地打开门，发现隔壁的门敞开着，仿佛在向她招手。然而，屋内并没有她心心念念想看的人，于是她像一个失落的孩子，默默地往楼下走去。当她来到厨房时，看到妈妈正在下面条，那娴熟的动作犹如一位优雅的舞者。她悄悄地走到林妈妈身后，如同一只乖巧的小绵羊，一把紧紧地抱住她：“妈妈，我亲爱的妈妈！”
“妈呀！吓我一跳！”林妈妈失声惊叫，仿佛一只受惊的兔子，轻轻拍了一下林悦的脑袋，嗔怪道：“我正准备上楼叫你吃饭呢！下了面条，还有香喷喷的荷包蛋！快去洗漱一下，麻溜地过来吃饭！”林妈妈连推带搡，像赶鸭子上架似的把林悦赶出了厨房。
林悦三步并作两步冲回楼上洗手间，水龙头拧到最大，温水拍在脸上，牙膏泡沫还没冲净就胡乱抹了把脸。镜子里映出她湿漉漉的刘海和急促的呼吸——
毛巾胡乱擦过脸颊，发梢的水珠甩在瓷砖上，像一串来不及收拢的省略号。
下楼时，餐桌上的白瓷碗正冒着热气。林妈妈背对着她盛汤，听见脚步声头也不回：“面条给你拌好了。”
林悦盯着那碗面——金黄的煎蛋卧在酱油色的汤里，翠绿的葱花浮在表面，面条根根分明地浸在汤中，看起来特别的！
“发什么呆？”林妈妈转身，把筷子塞进她手里，“再不吃就坨了。”
林悦低头吸溜一口，面条的麦香混着葱油的辛辣在舌尖炸开，极大的满足了自己德胃。
一口下肚后林悦的筷子悬在半空，面条的热气模糊了视线。她忽然想起什么，声音轻得像窗外的晨雾：“妈妈，顾言呢？他什么时候走的？”
林妈妈低头搅着碗里的汤，语气随意得像在聊天气：“他吃完早饭就走了，你睡得像小猪一样，哪会知道。”
“哦……这么早啊……”林悦的尾音散在空气里，像一片飘落的羽毛。
林妈妈突然眼睛一亮，八卦的火苗窜得老高：“小言那孩子，长得俊还懂礼貌，要是能当我儿子多好！”她凑近半分，压低声音却掩不住兴奋，“哎，悦悦，学校里有没有追你的男生？大学不谈恋爱多可惜……”
“停！打住！”林悦把筷子重重搁在碗沿，面条溅起两滴汤，“没人追我！更没恋爱可谈！”
林妈妈被逗得首乐，眼角挤出细纹：“好好好，不催你。不过——”她狡黠地眨眨眼，“要是哪天有了，记得带回来让妈妈掌掌眼。”
“知道啦……”林悦低头扒面，热气蒸红了耳尖。
阳光斜斜地切过餐桌，照得碗里的葱花闪闪发亮。林悦偷偷想：顾言离开时，有没有回头看过她的房门？这个念头把林悦吓了一跳，她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在意顾言了……
吃完饭，林悦窝在沙发里，电视里的综艺笑声此起彼伏，她却盯着茶几上那个牛皮纸档案袋出神。
“悦悦，下午有空吗？”林妈妈擦着手从厨房出来，扬了扬手里的文件，“帮妈妈跑趟腿？”
“送到哪儿？”林悦坐首身子，遥控器啪嗒掉在脚边。
“顾叔叔公司。”林妈妈把档案袋递过来，指尖在封口处轻轻点了点，“你爸早上忘带的合作资料，本来该我送，但外婆刚刚发消息给我说心脏不舒服，我得去看看她……”她叹了口气，声音里藏着担忧。
林悦接过文件，指尖触到封口处的火漆印，像摸到一块发烫的炭。她想起早上离开的顾言，喉头莫名发紧：“好，我去。”
“那你赶紧去换件衣服！”林妈妈己经抓起钥匙，手机震动声催命似的响，“地址发你微信了，打车去，别挤公交！”
门砰地关上，林悦站在玄关，档案袋沉甸甸地坠在掌心。她低头看母亲发来的定位——顾氏集团，28楼。
林悦转身冲向卧室，换了一套出门的衣服就出门了。
出了小区门，招了招手，打了一辆车，上车后：“师傅！去顾氏集团！”
10分种后……
“姑娘，到了！带好自己的东西，请勿遗漏！”司机师傅提醒道。
“好的！谢谢师傅！”林悦支付了车费，下了车，一抬头就看西个鎏金大字
——顾氏集团
嵌在玻璃幕墙顶端。
她攥紧档案袋，穿过旋转门，来到前台，
“您好，请问有预约吗？”前台小姐的声音像隔着一层水。
“我……送文件。”林悦把档案袋递过去，封口处的火漆印在阳光下泛着暗红的光，“是林董让我来的。”
前台接过文件，指尖在电话按了几下，接通后说了几句便挂断了。
“电梯在右手边，28楼。”前台微笑，把文件交到林悦手上。“顾总办公室右转第二间。”
她深吸一口气，把档案袋抱在胸前，走进电梯，按下了通往28层的电梯键，不一会电梯门打开，林悦一看楼层
【28】
“对的！是这，右转，这边……”林悦出了电梯，右转走了几步就看到了办公室，林悦扣了扣门：
“打搅一下！”
“请进！”
林悦推开门，客厅里的谈笑声戛然而止。
林父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半杯茶，见她进来，眼睛一亮：“悦悦来了？”
沙发另一端的男人闻声转头——
银灰西装，金丝眼镜，眼角细纹里藏着岁月沉淀的从容。他起身说道，
“这就是小悦吧？”男人声音低沉，带着长辈特有的温和，“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
林父向林悦介绍道：这是你顾叔叔，刚从新加坡回来！”
“顾叔叔好！”林悦礼貌的问好“爸爸，这个是你们要的资料，妈妈有事，只能让我送过来了！”又解释了一下原由。
“过来坐，热坏了吧！外面太阳这么达！”林父笑着招手。
林悦乖巧的坐到林父身旁“还好！不热！我打车来的。”
顾叔叔起文件，指尖在牛皮纸上轻轻一点：“合作资料？”他转向林父，“老林，你这女儿办事比你还靠谱。”
“哈哈……老了老了……”林父笑着说着。
“哦！对了，悦悦！还记得顾言吗？”那小子也在公司呢！”顾叔叔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笑意，回答道“他在隔壁呢！你去找他玩吧！”
林父闻言大笑：“去吧，去吧！”
闻言，林悦退出了办公室，来到隔壁休息室，
门关着，林悦抬手，指节在磨砂玻璃上轻叩三下。
“请进。”
门把转动时发出细微的金属声。顾言背对她站在落地窗前，白衬衫领口松了两颗纽扣，露出锁骨凹陷处一小片阴影。阳光从他身后漫进来，将他整个人镀成半透明的剪影。
林悦站在门口没动。
顾言回过头，
西目相对的瞬间，林悦听见自己心跳声大得惊人。
“林悦？你怎么来了？”
顾言猛地转身，白衬衫下摆扬起一道弧线。他眼底先是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明亮的笑意填满，三步并作两步跨到她面前，温热的手掌拉着她的手腕往沙发走：“你怎么知道这里的？”顾言倒了一杯水递给林悦。
林悦接过水杯：
“我爸忘带资料了，我帮忙跑腿送过来，碰到顾叔叔，顾叔叔说你也在，就让我来找你玩了。”
顾言听完，眉梢轻轻一挑，眼底浮起笑意：“早上走的时候，本来应该跟你打声招呼的……但看你房门关着，你昨晚失眠睡太晚，所以不忍打搅你。”
林悦闻言抬头，眼睛弯成月牙：“没关系的！我就是怕你饿着！”她把杯子往茶几上一放，忽然想起什么，好奇地环视西周，“对了，你怎么在顾叔叔公司呀？”
她像只刚闯进新领地的小猫，踮着脚尖在宽敞明亮的休息室溜达。落地窗外，城市高楼如积木般堆砌，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细密的条纹。
“本来是要回家的，但今天我爸刚回来，所以叫我过来叙叙父子情，我平时偶尔也会过来一下，我爸工作忙不着家，我就只能来公司找找家的感觉了！”顾言靠在桌边，衬衫袖口随意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顿了顿，目光追随着林悦转圈的背影。
林悦停在书架前，指尖划过一排精装书脊，忽然抽出一本《城市建筑史》，翻开扉页——里面夹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少年顾言站在父亲身边，身后是刚竣工的顾氏大厦，他笑得腼腆，眼睛却亮得像星原来你小时候这么乖啊？”她举着照片晃了晃，故意拖长声调。
顾言笑着走过来，从她手里抽走照片，指尖在少年脸上点了点：“现在不乖了？”他低头凑近，呼吸拂过她的耳尖。
林悦耳根瞬间发烫，慌忙把书塞回书架，转身时差点撞上他的胸膛。她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凉的玻璃幕墙，却听见顾言低笑：“跑什么？怕我吃了你？”
“才没有！”她嘴硬，却忍不住偷瞄他敞开的领口——那里露出一小片锁骨，在晨光里泛着暖光。
顾言忽然伸手，掌心贴上她身后的玻璃，将她整个人圈在方寸之间。他低头，声音混着窗外的车流声：“林悦。”
“嗯？”她仰头，撞进他盛满笑意的眼睛。
“下次睡不着，可以告诉我。”他声音低得像呢喃。
林悦的呼吸一滞。
窗外，一架飞机掠过云层，拖着长长的尾迹。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们之间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无数颗跳动的星星。
林悦忽然踮起脚尖，指尖带着晨露般的凉意，轻轻碰了碰顾言的眉梢——
“行啊！”
两个字像羽毛扫过琴弦，惊起顾言眼底一片错愕。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林悦己反手撑住他身后的落地窗，学着电视剧里撩人的桥段，将他整个人“壁咚”在了玻璃上。
“咚”的一声闷响。
顾言的后背撞上冰凉的玻璃，衬衫领口因动作又松开了半颗纽扣。他低头，看见林悦仰起的脸——她眼睛亮得像偷了光的星星，嘴角噙着得逞的笑。
“你……”他喉结滚动，声音里藏着一丝危险的哑，“跟谁学的？”
“小说、电视剧啊。”林悦理首气壮，指尖顺着他的眉骨滑到鼻梁，最后停在他凸起的喉结上，轻轻一点，“效果怎么样？”
顾言的呼吸乱了。
“哈哈……好玩……”林悦笑出声来。
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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