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斜射进来，在餐桌上投下几何形状的光斑。许晴川低头翻着菜单，纸页在她指尖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黎老师，您的新专辑需要弦乐编曲吗？"程诗雨将柠檬水推向黎邀野的方向，玻璃杯在桌面上划出一道水痕，"我认识国家交响乐团，如果你需要的话……"
"不用。"黎邀野的视线始终停留在手机屏幕上，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像是在处理工作邮件。
程诗雨的笑容僵了半秒，转而看向许晴川："许妹妹最近在准备音乐节吧？"
“嗯。”许晴川点点头。
“你是新人，可能不了解那边的流程，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
许晴川微微挑眉，手肘轻戳了黎邀野一下：“野哥，你了解音乐节吗？”
后者立马放下手机，扣在桌面上：“之前去过三次。”
“那到时候就拜托你带我熟悉了。”许晴川微微笑。
黎邀野一顿，点了点头：“好。”
程诗雨在对面干着急，却找不到合适的点打断二人走势和自己本意违背的话题。
秦瑾适时地插入："说到音乐节，周经纪不是给许老师谈下了体育场级的场地作为首场演唱会？"他转动着手中的水杯，"程小姐和他很熟吧？"
"周经纪确实很照顾我。"程诗雨眨眨眼，突然压低声音，"其实网上都在传呢，说他和许妹妹..."
她故意欲言又止，涂着珠光指甲油的手指轻轻点着杯沿。
许晴川抬眼，手指饶有兴趣地轻叩玻璃杯杯面：“你……”
"程小姐。"黎邀野的声音忽然响起。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餐桌瞬间安静下来，"她不需要用CP成就热度。"
程诗雨一噎，忽地抬手撩了一下头发。
一颗羽毛吊坠从衣领间滑出。银色的链子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吊坠的造型与黎邀野某次演出佩戴的如出一辙。
许晴川的目光在吊坠上停留了一秒。那是《候鸟》MV里的造型，她参与拍摄的那一版。
"这项链..."秦瑾挑眉，"很眼熟啊。"
程诗雨的手指抚过吊坠："粉丝送的，说是和黎老师..."
黎邀野完全没在意她的解释，正低头检查许晴川的袖口："刚刚倒水的时候溅到了吗？"
他的指尖擦过许晴川手腕内侧，那里系着一条细细的黑色编织绳。
程诗雨的目光立刻黏了上来，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
服务生送上了主菜。
当餐盘摆放妥当后，程诗雨突然拍了拍手："这么干吃饭多无聊，不如我们玩个游戏吧？"她歪着头，做出思考的样子，"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
没等其他人回应，她就首接转向黎邀野："黎老师先来选吧？"
黎邀野这才抬起头，手中的餐刀在瓷盘上划出规律的轻响。"真心话。"他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程诗雨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微微前倾身体："您以前一首戴着的那条手绳..."她的视线意有所指地扫过许晴川的手腕，"为什么突然不戴了？"
许晴川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膝上的餐巾，布料在她掌心皱成一团。秦瑾放下酒杯，饶有兴趣地观察着每个人的反应。
黎邀野缓缓放下刀叉，金属与瓷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左手自然地搭在了许晴川的椅背上，小指似有若无地碰触到她散落的发丝。
"因为找到了更适合它的人。"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滴墨落入清水，瞬间染透了整个空间的氛围。
程诗雨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许晴川看见她涂着裸色指甲油的手指慢慢收紧，精心修饰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在柔软的皮肤上留下几道月牙形的痕迹。
餐厅的背景音乐恰好切换到一首钢琴曲，悠扬的旋律在突然安静的餐桌上显得格外清晰。
间奏部分在餐厅里流淌，程诗雨松开攥紧的掌心，忽然笑出声：“该我了是吧？我选真心话。”
秦瑾靠在椅背上，手指轻敲桌面："那就说说，你最近单曲的灵感来源？"
程诗雨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黎邀野，又很快移开："其实是从一部老电影来的，讲的是……两位旅人在异国他乡的相遇相识。"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手指无意识地着餐巾边缘。
“两个人把彼此视作知音，可两周的期限到了，他们也只能分道扬镳，回到了自己的城市。”
“至此，那场相逢只能成为一段回忆。”
许晴川注意到黎邀野微微点头，似乎对这个话题有些兴趣。他今天穿了件简单的白衬衫，袖口随意地卷着，露出一截线条分明的手腕。
"许老师呢？"秦瑾突然转向许晴川，"该你选了。"
"我也选真心话吧。"许晴川将一缕碎发别到耳后。
程诗雨眼睛一亮："听说你最近在筹备新专辑，能透露下风格吗？"
“还是伤感类型的情歌吧。”许晴川想了想，“这个风格在我的舒适圈。”
黎邀野突然开口："编曲需要帮忙的话，我下周有空。"
他说得很随意，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打着拍子，像是在模拟某个节奏。
程诗雨的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复自然："黎老师对后辈真是照顾。"她转向秦瑾，"该你了，秦老师。"
"大冒险。"秦瑾爽快地说，"不过别太为难我啊。"
许晴川想了想："那就...唱一段你最近写的歌吧。"
秦瑾笑着摇头，但还是清了清嗓子。
他唱的是首轻快的小调，声音不大，却引得邻桌几位客人回头看过来。黎邀野的手指不知不觉跟上了节奏，在桌边轻轻敲击。
唱完后，秦瑾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还没发行，打算月底再发。”
“好听的。”许晴川很认真地评价道，“这个旋律很有记忆点，也很独特。”
“是吗？”秦瑾似乎很开心，眉眼弯起，仰靠在椅子上，“这是我几天前去黎老师家做客的时候，吃饭期间偶然想到的调子。”
“秦老师和黎老师很熟悉？”程诗雨随口般问了一句。
“算是，”黎邀野看了一眼秦瑾，“之前在音乐节合作过。”
“不止呢，黎老师给我作了三首曲，反响都特别好。”秦瑾眯了眯眼，“他特别擅长根据个人风格和适合的音域作曲。”
许晴川也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黎邀野改编的那首合唱，属于她的部分，不论是主副歌还是和声，都完美契合她的音域。
“可能这就是顶级音乐人吧。”程诗雨捧住脸：“黎老师，等我赚够钱，一定要约你的曲。”
黎邀野闻言，淡淡点头：“这些事应当由工作室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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