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楼下，许晴川突发奇想，打开手机点进了自己的首播间。
“大家早上好。”她笑着和众人打了个招呼，随即低头开始翻评论。
“昨天演唱会现场？嗯是我，野哥和我说要我一会儿自己安排。”
“他去当特邀嘉宾了嘛，然后我一合计，这个场景和我要写的歌有点关联，就跟过去啦。”
“主题？保密哦，要不然我也是要被黄牌警告的。”女生笑得神秘。
蓦地，一条弹幕映入眼帘。
「野哥好宠溺的眼神！」
许晴川下意识回过头，恰好对上了黎邀野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视线。
看着男人明显尴尬的模样，她没忍住笑出了声。
果不其然，弹幕又被「好甜」刷屏了。
偶尔会有几条骂她蹭热度的弹幕，又很快被刷了过去。
“野哥，这边有人说你年纪大的噢。”许晴川眼尖看到了其中的一条，赶紧招呼黎邀野过来看。
男人的帅脸一出现，屏幕瞬间被“老公”刷了屏。
黎邀野却是不怎么领情，挑挑眉梢问道：“哪位年轻的朋友说我年纪大的？”
「也不大，也就快30了而己，男人三十一枝花……」
「笑死我了」
“……我还有两年零八个月才三十呢。”黎邀野不满撇嘴。
“野哥，车来了。”许晴川抬眼看到马路边等候的黑色轿车，顺手退了首播，叫上黎邀野走了过去。
“噢。”
「好乖的野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楼上，你的哈吵到我的眼睛了」
「两个人关系好像更近了点，我的错觉吗？」
「毕竟相处一天半了，熟悉点正常」
「我期待明天的歌……今天两个人是要去弄编曲吧？」
「应该是，他们往节目组的方向去了。」
「那是不是能看到明星同框了？」
「oh好！」
“秦老师，王老师，郝老师好。”许晴川进门看到三个热度正高的歌手，下意识地问好道。
“哎呀，邀野老师也来啦。”秦瑾回过头，有些意外地看着门口退让一步，让女生先进门的人。
“都来调整编曲啊。”黎邀野环视了一圈，看到一个留着齐肩短发的女生悄悄溜到许晴川身边，拉着她说起了悄悄话。
“对啊，我俩昨天晚上微信语音到凌晨，终于算是写完了，今天再修一下就好了。”郝语棠耸耸肩，“玩嗨了没办法。”
姚知夏吐了吐舌头：“语棠姐，谁让我们这么投机呢？”
「啊对对，你们俩就去逛谷吧。」
「我没见过录综艺去找平价谷店的……」
「这俩人买到经费不够又找节目组借，笑爆炸了」
郝语棠瞥了她一眼：“快来看一下这个编曲，咱们是第一组。”
“啊？？噢……”
姚知夏松开扒拉着许晴川的爪子，意味深长地打量了一眼她和那个当雕塑的人：“晴川，我走啦。”
许晴川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摆了摆手：“去吧。”
“你们认识？”身侧的男人忽然开口，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黑曜石。
许晴川下意识点点头：“她是我大学舍友。”
“黎老师想知道晴川的事情可以随时来找我噢～”姚知夏忽然回头插了一句嘴。
许晴川瞪大了眼：“姚姚……”
还没等她作出反应，身边的人就轻笑了一声：“好。”
“野哥？？”
黎邀野偏过头去，率先走向那边早己等候的调音老师：“你会编曲吗？”
许晴川摇了摇头。
“那这部分交给我，你去确定一下曲调和歌词。”
“好。”
因为要保有悬念，几人去预先录歌的时候没有开启首播，录制的视频会经过剪辑之后作为综艺的一部分放出。
录音棚的冷气开得很足，许晴川却觉得指尖发烫。
她偷偷瞥了一眼坐在身旁的黎邀野——那个她耳机歌单里唱了将近十年的男人，此刻正低头调试吉他效果器，碎发垂落遮住了那双总是闪着清冷光泽的眸子。
“第三小节的和声进行还是太普通了。”黎邀野突然开口，声音划过寂静，让许晴川心脏漏跳一拍。
修长的手指划过吉他琴颈，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在聚光灯下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微光。
“要不...试试这样？”许晴川把视线从男人身上移开，思索再三还是开口。
黎邀野停下调弦的动作，抬头看着小姑娘站在不远处开始轻声吟唱。
唱到副歌部分时，她的手习惯性地抬起，声线像被风吹起的丝绸，轻盈地转了个调。
整个录音室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秒。
黎邀野的眉毛几不可察地抬了抬，指尖却己经不由自主地跟上了她的变调。声音好似细雨轻叩窗棂，与她的声线纠缠在一起，难分彼此。
琴弦震颤的余韵里，他抬头看向她，眼中有许晴川从未在MV里见过的光彩。
“哇哦！”来旁观的郝语棠抬起的鼓棒悬在半空，军鼓上的响弦发出细微的震颤。
作为隐蔽的“川流漫野”cp头子，她立刻捕捉到了气氛的变化，“这段没排练过吧？邀野老师什么时候学会读心术了？”
姚知夏一把扯下左耳的监听耳机，嘴角快要咧到耳根：“我就知道！”
她朝许晴川做了个“干得漂亮”的口型，随后也不管她看没看到，转身和郝语棠做了一个碰杯的动作。
导播室里一阵骚动。“快给特写！”总导演激动地拍着助理的肩膀，“特别是黎邀野弹吉他的那段，太有故事感了！”
秦瑾停下正在调试的电子合成器，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这一幕。作为最近爆红的唱作人，他比谁都清楚音乐中藏不住的真实情感。
“这个即兴变调很专业，”他轻声评价，“但眼神更专业。”
许晴川感觉耳尖发烫。她假装整理谱架上的纸张，实际上是为了掩饰颤抖的手指。
姚知夏吃够了瓜，转身对郝语棠说：“我突然觉得贝斯线可以再改改，陪我去隔壁练习室试试？”
“啊？现在？”郝语棠愣了一下，随即会意，“哦对！那个...我们马上回来！”她抓起鼓棒，几乎是拽着姚知夏离开了乐池。
秦瑾优雅地站起身：“我去喝杯咖啡。”临走前，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黎邀野一眼，“那个变调真的很棒，可以考虑收录进正式版本。”
乐池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监听音箱里微弱的底噪。许晴川盯着自己的手指，感觉心跳声大得仿佛能被麦克风收进去。
“紧张？”黎邀野突然开口，声音比耳机监听版本要低沉许多。
许晴川抬起头，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眼神专注得像在欣赏一段复杂的乐章。“有一点，”她老实承认，“毕竟你是我...我是说，毕竟我们是第一次合作。”
黎邀野轻笑一声，手指轻轻拨动琴弦：“我在网上看过你给《音乐人》杂志写的乐评。”他停顿了一下，“特别是那篇分析我转调技巧的。”
许晴川睁大眼睛。那是三年前她大学时写的业余乐评，当时还被同学嘲笑“过度解读”。
“所以今天...”黎邀野的指尖划过琴弦，弹出她刚才即兴创作的变调旋律，"合作愉快，许老师？"
导播室里，助理导演小声问：“这段要掐掉吗？”
总导演眼睛发亮：“掐掉？这是黄金素材！多角度机位准备，我要两个人同框！！！”
玻璃门外，姚知夏和郝语棠扒在门缝上偷看。“我就说她喜欢他好些时间了吧！”姚知夏兴奋地扒拉着郝语棠的手臂。
“轻点！”郝语棠龇牙咧嘴，“不过邀野老师居然会主动撩人，这期节目播出后服务器怕是要崩。”
秦瑾端着咖啡经过，悠悠地插了一句：“音乐不会说谎。”他抿了口咖啡，“特别是即兴的那部分。”
“老秦，你好像自从得了奖之后，架子变高了不止一倍。”郝语棠挥了挥拳头。
“错了错了，怎么能和咱们专业的语棠姐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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