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露深重,观星台的铜铃被顾婉改造成了「静音模式」,唯有檐角悬挂的「琉璃星串」在夜风中折射出细碎光斑。洞房设在主台中央,圆形穹顶被她用磁石粉绘成动态星图,北斗七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旋转,每颗星子都对应着婚床上悬挂的「机关风铃」——只要箫时宴靠近,铃舌就会发出《关雎》的调子。
「世子爷,瞧您这步频,踩中『心宿二』的感应区了。」顾婉拎着裙摆跨过门槛,磁悬浮嫁衣的齿轮突然卡壳,裙摆「啪嗒」垂落半截,露出里面绣着游标卡尺图案的衬裙,「啧,忘了给『姻缘齿轮』上润滑油!」
箫时宴伸手替她按住的齿轮,指腹蹭到齿轮边缘的蓝粉——那是从暗影阁逆磁石里提炼的「永亮粉」,此刻正顺着他指尖,在嫁衣上画出歪歪扭扭的桃心。「夫人的机关术,总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他晃了晃手腕上的同心锁,锁身突然发出「滴」的提示音,「你的『血磁闹钟』又该充电了?」
顾婉翻了个白眼,从袖筒里掏出枚核桃大小的「充磁器」:「这叫『姻缘能量监测仪』!显示你此刻心跳120次/分,属于『机关故障前兆』。」她突然把充磁器按在箫时宴胸口,「来,给为妻的锁补充点『顺磁爱意』。」
充磁器接触软甲的瞬间,穹顶星图猛地一亮,北斗七星竟组成了个巨大的「囧」字。箫时宴(面无表情):「夫人确定这不是『嘲讽模式』?」
顾婉(强装镇定):「咳,是『惊喜彩蛋』!对了,试试我给你准备的『洞房机关椅』。」她指向桌边的紫檀木椅,椅背上刻着完整的「七衡六间」图,扶手上还嵌着枚水晶球。
箫时宴刚坐下,水晶球突然投射出影像——竟是白天婚礼上,他被顾婉的「血型囍」烟花炸得睫毛卷曲的画面。「顾婉!」他猛地起身,椅子却突然伸出机关臂,把他按回原位,「你在椅子里装了『黑历史放映机』?」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顾婉笑得狡黠,顺手按下扶手上的「暂停键」,影像定格在箫时宴被烟火烧焦鬓角的瞬间,「看,这叫『爱的见证』。哦对了,陛下送的『和合二仙』机关人呢?我记得设定是会跳《霓裳羽衣舞》。」
两人在婚房里翻找,最后在妆奁底下发现了摔成两半的机关人。箫时宴拎起「仙翁」的断腿,关节处露出半截蓝粉——正是暗影阁的逆磁残留。「墨尘的余党?」他眼神一凛,顾婉却抢过断腿,用指甲刮下粉末放在鼻前嗅了嗅:「放心,是劣质仿冒品。陛下那炼丹炉炸多了,估计把磁石粉当助燃剂使,结果…」她指向机关人脑袋,上面歪歪扭扭刻着「金丹赐福」西个大字。
「噗嗤——」箫时宴难得笑出声,顺手把断腿扔进「废料回收箱」(顾婉用炮弹壳改的),「说起来,夫人的『磁暴烟花』在喜宴上炸歪了角度,差点把李御史的胡子点着。」
顾婉(叉腰):「那是因为你非要在烟花里加『私货』!我明明设定的是『囍』字,怎么就变成『宴婉』两个大字了?」她突然从工具箱掏出张图纸,「看!这是你偷偷改的弹道参数,连『婉』字的钩划都算好了0.5毫米的磁粉余量!」
箫时宴(耳根微红):「科学计算而己。」他突然拽过顾婉,让她面对穹顶星图,「不过夫人看,现在北斗指向『天权星』,正是…」
顾婉(抢答):「正是适合拆解机关的好时机?」
箫时宴(无奈):「是适合…」他突然打了个响指,穹顶星图瞬间变换,所有星子组成了密密麻麻的公式,「夫人上次说我画的爱心公式少了积分符号,现在补上了。」
顾婉看着星图上流转的「∫(爱心)d婉」,突然觉得心跳漏了一拍,赶紧低头调试同心锁:「算你有良心…不过这锁的『防拆报警』还没试过,要不要…」
箫时宴(突然贴近她耳畔):「夫人想试试『滴血认主』的终极功能?」他指尖划过她手腕的锁扣,锁身突然发出柔和的白光,与穹顶星图产生共鸣,无数细小的磁粉从锁孔飞出,在空中组成两人初次见面时的场景——顾婉蹲在地上拆解铜壶滴漏,箫时宴的软剑差点戳到她屁股。
「这是…『记忆磁粉』?」顾婉惊讶地伸手触碰,磁粉影像突然炸裂,变成漫天飞舞的「小星星」,每颗星星上都刻着字:「第一次修软甲划到手」、「偷换陛下金丹被抓包」、「在乱葬岗捡到伤兵」…
箫时宴(声音低沉):「先帝说,天狼星砂能记录血脉共鸣的记忆。我偷偷攒了三年的砂,全用在这锁上了。」
顾婉(鼻子发酸,强装镇定):「浪费!天狼星砂多贵啊…不过看在你还记得『乱葬岗』的份上,勉强原谅你上次把我的游标卡尺当飞镖使。」
此时,窗外传来「咚」的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砸在了观星台护栏上。顾婉抄起「磁暴手枪」(改良版发簪)冲出去,只见栏杆上挂着个油纸包,旁边压着张字条:「新婚快乐!——景明帝。附:上次炼丹炉炸飞的壶盖找到了,当贺礼吧。」
打开油纸包,里面果然是个变形的紫铜壶盖,盖面上还残留着绿莹莹的丹渣。顾婉(扶额):「陛下这贺礼,比墨尘的逆磁机关还离谱!」
箫时宴(捡起壶盖掂量):「材质不错,正好给夫人改个『炼丹废渣收纳盒』。」他突然把壶盖扣在顾婉头上,「你看,大小正合适。」
顾婉(打掉壶盖):「滚!」她气呼呼地回房,却发现箫时宴己经把壶盖改造成了「夜灯」,丹渣在磁石作用下发出幽幽绿光,照亮了床头的「机关婚书」——那是用活字印刷术做的,每个字都能拆开重组,此刻拼成的是:「一箫一剑一机关,一生一世一双人」。
「喂,」顾婉戳了戳箫时宴的肩膀,「你说先帝要是知道我们把『七衡六间』大阵改成了婚礼背景板,会气活过来吗?」
箫时宴(握住她的手,让两人的同心锁贴在一起):「他要是气活,正好让他看看,」他顿了顿,看着穹顶缓缓旋转的星图,「看看他留下的破铜烂铁,如今能拼出多好看的『囍』字。」
顾婉抬头望去,星图上的「囍」字不知何时变成了「宴婉」二字,笔画间缠绕着细小的齿轮,每转动一圈,就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像极了他们初见时,那枚从铜壶滴漏里滚出的时间齿轮。
「喂,」她突然想起什么,从枕头下摸出个小盒子,「给你的新婚礼物。」盒子里是枚耳钉,造型是缩小版的「天问甲」软甲,甲片上还刻着她的游标卡尺签名。
箫时宴(挑眉):「夫人想让为夫戴这个上战场?」
顾婉(哼了一声):「爱戴不戴!这是『定位耳钉』,以后你要是敢乱跑,我就…」
箫时宴(突然凑近吻她耳垂):「就把为夫拆成零件研究?」他笑着戴上耳钉,软甲耳钉在星图光线下闪了闪,「不过夫人,」他指了指顾婉的发间,「你的『机关发簪』好像…」
顾婉一摸头发,发簪顶端的「太极磁阵」不知何时吸满了细小铁屑,组成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心。她「啧」了一声,用磁铁把铁屑吸下来:「肯定是你刚才靠太近,软甲磁场干扰了!」
箫时宴(无辜摊手):「我的错,夫人。那…」他突然打横抱起顾婉,走向悬挂着机关风铃的婚床,「为了赔罪,今晚的『星图投影』,任由夫人调试?」
顾婉(挣扎):「放我下来!我还没检查床板有没有装『整蛊机关』!」
箫时宴(挑眉):「哦?夫人倒是提醒我了。」他按下床头的星图按钮,床板突然弹出个托盘,上面放着两杯「磁石桂花酒」,杯壁上用糖霜画着顾婉和箫时宴的Q版画像——她举着游标卡尺,他举着软剑,剑尖还挑着个爱心。
「算你有点良心。」顾婉接过酒杯,却发现杯底刻着行小字:「机关再巧,不如夫人一笑。」她突然觉得脸颊发烫,赶紧仰头喝酒,却被酒里的「顺磁泡泡」呛得咳嗽。
箫时宴(轻拍她背):「慢点喝,没人和你抢。」他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突然低声说,「顾婉,其实…」
「停!」顾婉打断他,掏出「情感波动测试仪」(其实是改装的万用表),「检测到『肉麻指数』超标!启动『反矫情模式』——」她突然把测试仪怼到箫时宴胸口,「说!上次偷偷在我工具箱里放『暖手磁石』,是不是故意的?」
箫时宴(握住她拿仪器的手):「是。」
「那把我的『磁暴弹』改成『烟花弹』,也是故意的?」
「是。」
「还有…」顾婉突然卡住,因为箫时宴正低头吻她,唇齿间带着桂花酒的甜香,还有淡淡的磁石味。穹顶的星图适时变换,所有星子都汇聚成一个巨大的旋涡,将两人笼罩其中。
「夫人,」箫时宴的声音在星图光影中显得格外清晰,「知道星图齿轮为什么总转不停吗?」
顾婉(晕乎乎):「因为…因为没上油?」
箫时宴(笑):「因为,」他指了指两人交握的手,同心锁正发出柔和的光芒,「它在数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刻。」
窗外,真正的北斗七星悄悄移过天顶,而观星台内的「人造星空」还在不知疲倦地旋转。顾婉枕在箫时宴胸口,听着他心跳的节奏,突然觉得,这世上最精妙的机关,不是会放烟花的星图,也不是能记记忆的磁锁,而是眼前这个人——他把她的疯癫、她的执拗、她所有的「机关毛病」都妥帖收藏,酿成了比天狼星砂更温暖的「顺磁爱意」。
「喂,」她戳了戳他锁骨,「明天开始,你的软甲归我全权改造,没意见吧?」
箫时宴(闭目养神):「遵命,我的首席机关师兼…」他顿了顿,嘴角上扬,「终身拆甲搭档。」
顾婉哼着歌翻了个身,不小心碰到床头的「机关铃铛」,顿时响起《考工记》的节选:「审曲面势,以饬五材,以辨民器…」她忍不住笑出声,原来箫时宴把她最爱的古籍片段,也编成了洞房的「安眠曲」。
夜色渐深,观星台的星图终于缓缓定格,北斗七星的斗柄正指向「天权」与「天玑」之间——那是顾婉特意设定的位置,代表着「机关与血肉共鸣,理智与爱意共存」。而在星图之下,同心锁的微光与两人交握的手一起,静静等待着下一个日出,以及…下一场不知何时会炸响的「机关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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