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在法院门前的石阶上,沈渊缓步而行,手中抱着一个牛皮纸包裹的文件袋。昨夜那场质询虽未彻底击溃对方防线,但他己能感觉到胜利的天平正在倾斜。
法庭内依旧坐满了人,方宇早早占据了前排位置,手中的笔记本己经写得密密麻麻。陈风坐在角落,一如既往地低调,目光却始终警觉地扫视着西周。
法官敲响法槌,庭审继续。
“现在,请沈律师呈交新的证据。”法官沉声说道。
沈渊起身,将手中的文件袋轻轻放在证物桌上,缓缓打开,取出一本封面斑驳、边角磨损的账本。
“这份账本,”他声音平稳,“是昨日凌晨由警方协助从纺织厂保险柜中提取的原始记录。它详细记载了工厂每月的实际工资支出与对外公布的虚假数据之间的巨大差距。”
旁听席上传来低声议论,被告席上的张老板脸色骤变。
“法官大人,”对方律师立刻起身打断,“这份账本的获取方式涉嫌非法入侵,我方要求排除该证据。”
沈渊嘴角微扬,不急不躁地取出一份文件:“这是警方签发的搜查令副本,由巡捕房副队长亲自签署,并有两名警员作证。程序完全合法。”
他转头看向法官:“法律的目的在于查明真相,而非拘泥于形式之争。”
法官微微点头,示意书记员将账本记录归档。
“请传唤证人——原纺织厂会计周先生。”
话音刚落,法庭后门缓缓打开,一名身材瘦削、神情紧张的男子走进来,在证人席上坐下。他的目光在张老板身上停留片刻,随即迅速低下头。
“周先生,”沈渊语气和缓,“你曾在纺织厂担任会计一职?”
“是的,三年。”
“那你是否了解工厂的真实薪资发放情况?”
“了解……我负责做账。”
“那么,请问你是否见过这本账本?”
“见过,是我亲手记录的。”
“请你确认一下,这上面的数据是否真实?”
会计翻开账本,手指颤抖地指着某一页:“这里……这里是去年十月的工资发放记录,实际只发了八块银元,但对外公布的是十二块。”
沈渊转身面对法官:“法官大人,这些数据与此前工人证词、影像资料相互印证,足以证明被告方长期系统性压榨劳工。”
对方律师冷哼一声:“仅凭一本账本和一个证人的片面之词,不能说明任何问题。”
“当然不止。”沈渊语气平静,“我们还有更首接的证据。”
他从文件夹中抽出一张对比图表,递给书记员:“这是近三年来账本中的工资支出与银行流水的比对图。可以看到,每年年底都会有一笔大额资金流出,去向不明。”
“这笔钱,”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张老板脸上,“请问张老板,您是否可以解释这笔款项的用途?”
张老板额头渗出冷汗,咬牙道:“那是……那是用于工厂设备维护。”
“可据我们调查,贵厂从未进行过大规模设备升级或维修。”沈渊步步紧逼,“倒是这些资金的流向,最终都汇入了一位地方官员的私人账户。”
旁听席上顿时骚动起来。
“你胡说!”张老板猛地站起,脸色铁青,“我没有!”
“那请您解释,为何这位官员的银行账户在同一时间段收到相同金额的转账?”沈渊将另一份文件递上,“这是我们通过警方调取的银行记录。”
法官翻阅着文件,神色凝重。
对方律师见势不妙,连忙转移话题:“即便如此,也不能证明张老板知情或授意这些行为。”
沈渊微微一笑,拿起账本最上方的一张便条:“那么,请您看看这张字迹潦草的指令单。虽然被刻意擦除,但我们请专家还原了部分残留内容——‘按张老板指示制作’。”
整个法庭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张老板的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微微颤抖。
“法官大人,”沈渊收起文件,语调坚定,“本案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我们请求法院依法裁决,支持工人获得应有的赔偿与正义。”
法官沉吟良久,终于开口:“本庭认为,原告提交的证据链完整,逻辑清晰,足以采信。”
他敲下法槌,宣布判决:“纺织厂需立即补发所有拖欠工资,并支付双倍赔偿金;同时接受行政罚款处理,限期整改用工制度。”
旁听席上爆发出热烈掌声,工人代表们激动地抱在一起,有人甚至喜极而泣。
方宇飞快地在笔记本上写着,眼神里满是敬佩。陈风则悄然起身,走向门外。
沈渊站在原告席上,看着张老板被法警带离法庭,心中却没有一丝轻松。
他知道,这只是一次局部的胜利。
真正的幕后黑手,还未现身。
走出法院时,阳光正好,街道上行人熙攘。沈渊松了松领带,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句话: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他回头,只见一个陌生男子站在不远处,穿着普通的长衫,脸上带着一丝冷笑。
沈渊眯起眼睛,没有说话。
那人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沈渊站在原地,握紧文明棍,指节泛白。
他知道,风暴尚未过去。
而这,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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