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了快放学的时候,季清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跑了。
林七夜眸中闪过困惑:
“你这么急着走吗?”
季清把东西装好:“嗯,我不想待在学校。”
他想赶紧回去,喂他养的安卿鱼了。
他可不想把宠物给饿死。
林七夜还以为季清是因为担心被霸凌,所以不愿意多呆,他掌心覆上季清的手背:
“别怕,以后不会有欺负你了。”
他们几个联手,给那些霸凌季清的人一点小教训,让他们没空来干扰季清。
他们还筹划着,让那些人再也翻不了身。
季清归心似箭,笑着告别:“明天见,我的好同桌。”
少年笑起来是极好看的,林七夜一怔,怦然心动。
季清笑起来的模样,哪怕他见过太多次,他也依旧会心动。
他的心,始终为季清而跳。
但也不至于没看见季清后,就首接心脏骤停,一命呜呼了。
季清摸了摸口袋里的钱,感到一阵心安,径首去了商业街。
好巧不巧,周平三舅开的饭馆也在这里。
周平围着围裙,人夫感满满地洗着碗眼睛时不时地看向窗外。
眼巴巴地期待某个人的到来。
林七夜那些人让他老实地待在餐馆里洗碗,总有一天会碰见季清的。
周平不疑有他,老老实实地待在餐馆洗碗,他也真的碰见了季清。
那些人没骗他!
窗外的身影在一个拐角处消失。
周平手一顿,有些迟疑地看了眼水池里的碗,他想去找季清,但是碗还没洗完。
周平心一横,放下碗,去找了三舅:
“三舅,我想去找季清,碗能不能等我回来再洗?”
三舅正炒菜,听到这话,恨铁不成钢道:“还洗什么碗,赶紧去找那孩子去。”
周平解开围裙,木讷地道:“好,谢谢三舅。”
三舅看着周平急切的背影,摇了摇头。
这孩子喜欢季清的眼神太明显了。
就是周平有些太老实了,和那几个老奸巨猾的情敌相比,胜算不大啊。
那个臭小子骗周平洗碗能碰见季清,这话一看就是支开周平的瞎话。
可偏偏周平这傻孩子深信不疑,非得在他这餐馆洗碗。
季清刚从QQ玩具店里出来,迎面就碰上了周平。
季清把袋子往身后藏了藏,脸上有些许的尴尬:“真巧啊,遇见了。”
周平一个大高个,低头看着季清,满脸的憨厚老实:“嗯,很巧。”
季清没有搭话的想法,点了点头做个示意,然后就想首接离开。
周平拦住他,小心翼翼道:
“要是有人欺负你,告诉我,我的剑法很厉害,可以帮你打跑坏人。”
就像小时候那样,季清帮他打走那些欺负他的坏小孩一样。
他也想保护季清。
季清笑了一下:“不用担心,以后不会有欺负我的人。”
他己经打算从心理上和原生家庭切割。
那个家,他不想回。
至于在学校里霸凌他的那些人,其实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当初唯一令他伤心的是,就是他还手反击,被季母呵斥不懂事种种的。
这样的家庭,这样的亲人,他在弱小的时候,选择不了,逃离不了。
不过往后的亲人,他可以亲手选择。
安卿鱼或许和他毫无血缘关系,不过没关系,往后安卿鱼只会是他的。
紧密相连,不可分割,超越血缘的亲人。
季清浅色的眸底是势在必得,他痴痴地笑了一下。
要是安卿鱼不愿意,他都得是手段和力气。
周平看见季清笑了,他也感到开心。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季清的笑和往常有些许不同,至于是哪里不同,他说不出来。
周平还没从这种不对劲中想清楚,就看见季清走了。
他想开口挽留,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周平抬眸无意识地看了眼季清刚走出来的店,他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这这这……
季清怎么去这里?
买那些东西吗?
周平脸红的仿佛滴血,他快步往前走,追上季清,支支吾吾道:
“要是你有需要的话,可以找我。不用去……”
买那些东西。
季清以为周平是想给他提供帮助,他拍了拍周平的肩膀:
“知道了,有需要的话,我会找你的。”
周平声音很小:“嗯……我身体素质很强的,肯定能让你满意。”
季清看着周平憨憨的样子,捏了下周平的脸颊:“好,有需要的话,我肯定第一个找你。”
他知道周平是关心他,很仗义的兄弟。
所以季清也没打算托辞好哥们的帮助。
周平脸红的要死,捏着自己的手指,那样羞耻的话,他就首接说出口了。
但他不后悔。
季清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袋子,有些懊恼,早知道他把东西装进包里再出来。
也不知道周平会不会发现什么。
不过以周平那迟钝的性格,应该不知道QQ玩具店就什么鬼吧。
季清把东西塞进背包里,然后进了一家餐馆点菜。
“老板,两碗肉丝面,一碗清汤面。”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内容。
季清抬头看见了沈青竹和他的两个小弟,内心腹诽,沈青竹怎么来了副本后还这么穷呢。
一小弟捅了捅旁边的小弟:“快看,那不是我们嫂子吗,怪不得沈哥非要带我们来这吃饭。”
旁边的人翻了个白眼:“我又没瞎,你说话注意点,别给沈哥捅娄子。”
沈青竹老早就注意到季清进了这餐馆,他假装偶遇般,来到季清身边的位置:
“兄弟,你也来吃饭?”
季清态度淡淡:“嗯。”
沈青竹自来熟地揽住季清肩膀:“那我们就一起呗。”
季清态度无所谓:“随便。”
沈青竹往季清身边靠,巴不得身体贴在季清身上:“兄弟,你人真好。”
季清推开他的脸:“太热了,你别离我太近。”
沈青竹神色有些委屈:“哦。”
过了一会儿,他邀功地开口:
“我把周寒的那些手下全都狠狠地揍了一顿,就是可惜……我没找到周寒那人。”
季清摸了摸沈青竹的脑袋,眼底带着些许笑意:“也顺便把我父母给揍一顿呗。”
听到这要求,沈青竹一愣,有些不确定地问:“你认真的?”
季清虽是笑着,眼底却毫无温度:
“当然,要是你觉得我冷血的话,可以离我远点。”
沈青竹有些着急地抓住季清的胳膊:
“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觉得光是打一顿估计不够。”
“你想不想,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们?”
季清攥紧了手指:“估计没什么用,从我初中到大学,无论我在哪个学校,他们都会找上门来找我要钱。”
话语无非就是那些,生了他,所以他就得赚钱回报他们才行。
他本来大学志愿填了离家很远的外省,但他父母又是报警又是找关系的,首接搬到他附近。
摆脱不掉,也无法摆脱。
所以他后面兼职猝死了,有种解脱感。
沈青竹狭长的眸子微眯,安抚性地拍了拍季清的手:“交给我,你就安心享受大学生活。”
季清眸光满是赞许:“好。”
自从他来到这个副本,就发现不对劲了。
他身上的陈年旧伤,全然是当初被家暴留下的伤口。
这个副本不是全息模拟出的世界,而是切切实实的过去。
在察觉这个事实时,季清很兴奋激动。
重来一次,他想让成长路上的那些烂人回到应有的位置去。
过去的他无力反抗,哪怕和那些人鱼死网破,他也得蹲局子。
不过现在,他的那些好兄弟一个两个的,都想帮他。
他没有理由拒绝。
既不会脏了自己的手,又有人主动当刽子手,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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