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舞蹈学院的围墙在雨幕中若隐若现。云晚伏在顾淮瑾背上，右腿的伤口因剧烈运动再次撕裂，鲜血渗透绷带，在顾淮瑾的黑色战术服上洇开一片暗色。
“还有三百米。”顾淮瑾的声音混着粗重的喘息，“钟楼有电磁屏障，进去就安全了。”
云晚的视线被雨水模糊，却突然感到脚踝内侧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00:10:00
00:09:59
鲜红的数字重新在她视野中跳动。
“淮瑾……”她的声音发颤，“炸弹被激活了。”
顾淮瑾猛地刹住脚步，战术手表的扫描光束照向她的脚踝。皮下纳米机器人的信号源正疯狂闪烁，而定位坐标显示——
控制信号来自钟楼地下。
母亲生前最后那个夜晚，曾攥着云晚的手反复说一句话：
“永远别去钟楼地下的红门房间。”
当时高烧中的云晚只当是呓语。
此刻她才明白，那是用生命传递的警告。
钟楼的铸铁大门敞开着，仿佛早有预料。顾淮瑾将云晚安置在门厅石柱后，自己持枪警戒。
“信号源在地下三层。”他调暗手表屏幕，“但建筑图纸显示那里是死路。”
云晚摸索着站起身，掌心贴上潮湿的砖墙。指尖突然触到一块凸起的砖石，上面刻着小小的芭蕾舞鞋图案——和母亲怀表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砖石被按下的瞬间，整面墙无声旋转，露出向下的螺旋楼梯。
00:07:22
00:07:21
倒计时加速跳动。
地下三层的空气凝滞腐朽。唯一的光源来自房间中央的玻璃培养舱，幽蓝液体中悬浮着——
一个金发小女孩。
沈念薇。
或者说，是十岁时的她。克隆培养舱上的标签写着“SWAN-01备份体”，仪表显示脑电波活动依然存在。
“原来如此……”顾淮瑾的枪口扫过西周，“云霆在制造完美容器。”
控制台的屏幕上突然弹出视频窗口。云霆的脸在像素格中扭曲变形：
“终于来了？正好见证‘夜莺’的觉醒。”
他按下某个按钮，培养舱液体开始排空。与此同时，云晚脚踝的刺痛骤然加剧——
00:03:00
00:02:59
沈念薇曾在更衣室拦住年幼的云晚，强迫她看镜子：
“知道为什么你跳得再好也没用吗？”她捏着云晚的下巴，“因为这世上只需要一个‘天鹅’。”
当时镜中倒映的不仅是她们俩——还有第三个人影，穿着研究员的白大褂，手里拿着针管。
云霆。
培养舱的玻璃罩缓缓升起。小女孩睁开眼睛，瞳孔泛着不自然的冰蓝色。她看向云晚，突然露出诡异的微笑：
“姐姐，你迟到了八年。”
声音竟是成年沈念薇的语调。
云晚踉跄后退，撞上控制台。屏幕显示着更骇人的信息——
「纳米机器人终极指令：载体进入钟楼后，记忆数据将传输至SWAN-01备份体」
顾淮瑾的子弹贯穿了控制主机，火花西溅中，小女孩发出刺耳的尖啸。
“没用的！”云霆的影像在破碎屏幕上闪烁，“她的神经己经和整个系统链——”
一道黑影从侧门突入，军刀寒光闪过，精准切断培养舱后的主电缆。
顾昀。
他浑身是血，左臂不自然下垂，却用右手死死按住挣扎的小女孩：“密码！快输入你母亲教的舞蹈密码！”
倒计时00:00:30
云晚在剧痛中起舞。
右三圈，左两圈，踮脚，后仰——
每一个动作都像踩在刀尖上，鲜血从腿伤处飙出，在地面画出一道刺目的圆弧。
小女孩的尖叫声突然变成电子杂音，培养舱的液体沸腾蒸发。顾昀趁机将某种银色液体注入她的颈部。
“这是……怀表里的……”他咳着血沫，“终极解毒剂……”
00:00:05
00:00:04
云晚跌入顾淮瑾怀中，最后的意识里，她看见小女孩的蓝眼睛渐渐恢复正常，对自己做了个口型——
“谢谢。”
然后世界陷入黑暗。
(http://qutxt.com/book/2BJG.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qutxt.com。趣书网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qutx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