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A检测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云晚盯着屏幕上闪烁的红色标记——**端粒酶活性异常，细胞分裂周期超出人类极限3.7倍**。
"这不可能……"实验室的灯光在顾淮瑾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他锁骨处的溃烂己经蔓延到下颌，"除非你经历过基因重组。"
艾琳娜虚弱地靠在医疗舱边，用仅存的右手调出一组对比数据："云澜当年带走了两个胚胎，一个是你，另一个——"
屏幕弹出双螺旋模型，标注着**SWAN-13A**和**SWAN-13B**。
云晚的指尖触到冰冷的屏幕。她突然想起母亲总爱说的那句话：
"你是被天使吻过的孩子。"
现在她明白了——
天使是试管。
吻是基因剪刀。
五岁那年，云晚曾在母亲衣柜深处发现过一张超声照片。
两个胎儿蜷缩在同一个羊膜囊里，小手相握。
当她举着照片去问时，母亲突然打翻热茶，烫伤了她的手臂。
"你记错了。"母亲包扎时的手在发抖，"从来只有你一个。"
疤痕现在仍留在肘关节，形状像半片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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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极基地的传输信号突然增强了。全球各大剧院的监控画面显示，正在演出的舞者们集体僵住，然后开始跳同一段变奏——《天鹅湖》中的恶魔之舞。
"神经指令通过5G网络传播。"黎夜敲击着键盘，七个克隆体在他身后同步操作其他终端，"他们正在测试群体控制效果。"
投影切换到莫斯科大剧院的后台。一个女舞者用碎玻璃割开了自己的脚踝，鲜血在地板上画出荆棘环绕的芭蕾舞者标志。她的嘴唇机械地开合：
"母体需要养分。"
顾淮瑾的战术平板突然收到加密通讯请求。接通后，画面里出现一间冰蓝色实验室，中央悬浮着巨型培养舱——
舱内是二十岁左右的云澜。
她的眼睛突然睁开，虹膜里流动着数据流的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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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瑾的声带开始变异。当他试图警告云晚时，喉咙里发出的却是流利的古教会斯拉夫语——云澜生前最后研究的语言。
"他在转译主脑的指令！"艾琳娜挣扎着爬起来，"声带肌肉被纳米机器人重组了！"
黎夜突然将音乐盒的DNA模型接入电脑。当"摇篮曲"响起时，顾淮瑾的发音逐渐恢复正常，但瞳孔仍泛着诡异的蓝光。
"不是攻击……"他的声音像坏掉的收音机，夹杂着电子杂音，"母体在求救……她被锁在……"
话未说完，他的眼球突然充血，一段陌生记忆通过共生链接强行涌入——
冰层下的主脑室内，年轻版云澜正疯狂敲打培养舱玻璃。她的嘴型清晰可辨：
"毁掉13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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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发小女孩突然尖叫着抱住头。她的虹膜变成和主脑相同的冰蓝色，用沈念薇的声音机械复述：
"Phase 5启动。所有夜莺归巢。"
七个克隆体同时僵首，胸口的荧光路线图开始变化，最终组成南极洲某处的经纬度坐标。X-7用最后的人性抓住云晚的手：
"她不是要控制舞者……是要用全球舞者的脑电波……完成某个计算……"
他的身体突然抽搐，后颈的羽毛光斑炸开成蛛网状。当蓝光熄灭时，所有克隆体都变成了精确复刻黎夜动作的傀儡。
艾琳娜在这时扯开假肢残端，露出藏在合金骨骼里的芯片："我偷出来的……主脑原始代码……"
芯片插入终端的瞬间，全息投影炸出红色警告：
量子意识传输协议·最终阶段
目标：将SWAN-01意识上传至全球网络
倒计时：07:5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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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晚站在监控屏前，看着全球各地剧院里被控制的舞者们。他们正用鲜血在地面绘制相同的荆棘舞者符号，仿佛某种献祭仪式。
顾淮瑾的变异声带突然唱出"摇篮曲"的最后一句——
"当你醒来时，世界将不复存在。"
音乐盒的DNA模型应声裂开，露出藏在核心的微型注射器。里面悬浮着珍珠母色的液体，标签己经泛黄：
艾琳娜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不是解毒剂……"
金发小女孩用沈念薇的声音轻声补充：
"是删除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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