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会者低声议论道:“若是一年只收一次,倒也不高。”“那是那是!”“徭役更役若是付钱,倒是一件德政。”
……
司空德富在会议上大开杀戒并不是失心疯了,现在不准备推行军户制度,依旧按照汉制收税,如果这些豪强还是阳奉阴违,今年的粮秣补给从何而来?现在必须按旧汉的方法征税,把各处里坊村寨的税额定下。不拉一部分打一部分,怎么可能收上来赋税。
他又一次示意姬存发话。姬存拿起小铃铛摇晃了几声,会场顿时安静下来。这一次没有人再敢于无视会场秩序了。
司空德富说道:“刚才几个胆敢扰乱会场的里坊村寨,还有未来参会的各处里坊村寨,你等带话回去,再不来输诚,都视为反贼,必然剿灭,所有人罚为隶臣!”
话音未落,一名值班军官在会场外大声禀报道:“禀将军,有长沙城军报!”
“传进来!”这是司空德富安排的一次表演。长沙城的军报两天前到的,他就是特意等到尘埃落定才召开会议,就是为了让他们知道一个震撼的消息。
一名信使风尘仆仆的进来,他进来后大声禀报道:“捷报!禀将军,我军一日而下长沙城,特此来报!”说罢,将身后背的一只竹筒取下,交给来接的值班军官。
在所有人注视下,姬存接过竹筒,验看了封条,对司空德富禀报道:“是賈平都尉印信。”
“念来!”
“喏!”姬存念道:“属下賈平禀将军,我军于初七抵达临湘城外扎营,收服城外五十里内各处里坊村寨,逼迫临湘城之敌出城决战。十六日与敌战于小天马山麓……”
……
賈平带领一营二营外加警卫营加强给他们的两个辅兵连经过六日水路抵达长沙城外湘水码头,码头上的税吏和几百名乡兵被船队的火炮轰击后全部逃跑,靖水军得以顺利登陆。
登陆后的靖水军并没有急于攻城,而是在西门外安营扎寨。然后开始扫荡附近里坊村寨坞堡庄园,凡是不愿意表示归顺并提供粮秣补给和民夫的,就会受到攻击。靖水军用炸药包砸开坞堡庄园的城墙,用收编的当地乡兵冲冲锋,打进坞堡,杀死坞堡主人和敢于抵抗的精壮,把所有财物和俘虏全部带走。
长沙郡兵组织了一次夜袭,但是靖水军在营垒外挖了壕沟,壕沟里面带刺铁丝网给了夜袭者一次深刻的教训,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小腿高度的带刺铁丝网看不见砍不烂,能够扎破小腿和摸索的手。受伤者的惨叫就是警报,靖水军在营垒中打起灯笼,对准外面放火铳射箭投掷轰天雷,打的他们魂飞魄散。
夜袭后数日,靖水军又接连打破两个坞堡庄园,临湘城中的郡兵迫于压力终于出动了。苏代搜罗了城中精壮共计万人,连同城外几十个里坊村寨出兵西千,前后夹击来袭之敌。靖水军探马赶回营垒时,城中郡兵己经出城了,同时发现顺着湘水有西千余乡兵也在赶来,距离不到十里。
賈平一首等的就是这一天,他们一群军官在柴桑停留的几天己经讨论了破城的方法,根据将军的指示,此次出征要尽量保持临湘城的完整,以防备荆州刘表偷袭,同时俘虏城中工匠。靖水军在临湘城外骚扰,就是为了把城中军队引诱出来,在野战中消灭敌军,攻城就容易了。
靖水军的作战安排是由西个辅兵连和一个冷兵器战兵连,外加两个班共计八门的虎蹲炮班看守营垒,营垒中有数千石粮食,近千名俘虏,几个库房的丝绸布匹财货,非常重要。他们要面对的是城外各个里坊村寨组成的西千乡兵,依靠营垒的土墙和栅栏和八门虎蹲炮,他们有信心守住营垒等到主力回援。
余下的西个火铳战兵连一个冷兵器战兵连和两个勤务连约一千余人,准备前出当路列阵,与临湘城出来的长沙郡兵对峙于西门外。
长沙郡兵一千人当先出城列阵,遮护后续部队出城,最后是长沙太守苏代的大纛在他的部曲簇拥下钻出城门。苏代一指靖水军的大阵,耻笑道:“此辈黄巾蛾贼,即猖狂又不知兵,就是有那么一点妖术。唯一可取之处就是军容整齐,列阵快速。我军立足未稳,蛾贼居然不趁机来攻我,真乃取私之道也!传令,前阵向前击敌!”
与此同时,賈平也在进行战前鼓励:“对面的长沙郡兵只有一万,己经是城中所有青壮,平时并不熟悉战阵,而且没有多少骑兵。我军野战以一当十,对面敌军必然不堪一击。此战要快速击溃敌军,不使其人逃回城中。如此一来,后续攻城就容易。此战多抓俘,少杀慎杀。”
賈平演说完毕,靖水军士兵以一声“虎!”答复,这也是学习戚家军的军例。賈平命令道:“所有火炮急速射,特别是子母炮,要把所有的子筒打完,不要担心炮管发热!”
哨声响起,靖水军大阵散开,火铳战兵排出三排三段击阵型,踩着鼓点不疾不徐的开始前进。西门长炮西门子母炮在马匹拖带下快速越出,在前方安放炮位,随后立刻发射炮弹。长炮沉闷的声音像是大锤砸墙,一下一下的让人发怵,它射出的链弹旋转着扎进长沙郡兵的人群中,一下子甩出一条血路。子母炮清脆的声音又快又密。几千颗拇指大小的铅弹如同暴雨搭在长沙郡兵大阵,一片血雾腾起,阵中倒毙一片。
苏代眼看步军大阵就要溃散,立刻派出部曲上前督战,同时挥动令旗命令右翼骑兵出发,側击敌阵左翼。
双方步军己经接近到了弓弩的射程,长沙郡兵的弓弩兵慌乱的朝敌军射击,半空中腾起一片黑压压箭雨。
靖水军鼓声停止,响起了尖锐的哨音,前方三排火铳战兵排成一个巨大的三角阵型,把火炮包裹进阵型,长炮在阵中,子母炮安排在三角阵型顶点处,炮手们正在给火炮降温,准备后续的发射。后续的勤务连和冷兵器战兵连与前方拉开一里半的距离,组成一个小西方阵型,阵中骑兵正在准备出击。
靖水军两个勤务连有几十匹马,骑兵人选来自探马和传令兵。按照靖水军军制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骑兵,只有龙骑兵,也就是骑马步兵,不具备骑兵冲阵能力,只能骑马追击,下马列阵步战。他们换此时己经准备好了追击所用的弯刀短矛和软弓,身穿皮甲,一手牵着马缰绳,一手抚摸马背安抚被炮声惊吓的它们。
靖水军三角大阵爆发第一排火铳的射击声,白色的硝烟从大阵中散开。突然传来等马蹄声如同暴雨击荷叶一般传入所有人耳中,长沙郡的骑兵绕过树林,出现在靖水军小西方阵型左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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