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哨声，叫喊声，拍手声响起……
石桥边一片闹腾。
翠花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没有掉下来。
兄妹俩相依为命，没少被人欺负，虽然大牛只要知道妹妹被欺负都会化身拼命三郎，可越打仇就越深，尤其是女人，大牛也多半没有办法，下不了重手起不了作用。
刘大转到了翠花前面，弯下身子盯着翠花的眼睛看，翠花停下不走又低头，引起了刘大的好奇。
当看到翠花满脸眼泪时刘大就毛了，抬起木棍就朝崔寡妇打去。
崔寡妇看着快要到头顶的木棍，反而再挺了挺胸膛。
“来傻子，使劲打，打趴下了正好有人养，老娘下辈子躺着享福。”
泼辣的女人是老虎，刘大这个傻子也不例外，木棍停在崔寡妇头顶，没有敲下去，翠花也及时拉住刘大，拼命的摇头，崔寡妇没有说错，这一棍子下去真得养她一辈子。
刘大突然嘿嘿傻笑，右手闪电般出拳，在崔寡妇胸口打了两拳，不轻不重，疼得崔寡妇蹲在地上干嚎。
刘大好奇的把拳头伸到眼前看，怎么打起来软绵绵的，还很舒服，正想再上去打几下，被翠花拉着就跑。
围观的一群光棍懒汉大声起哄，追着翠花和刘大，远远跟着，不敢靠前。
接下来几天，唐队长经常收到举报，说是被傻子打了胸，唐队长无奈，打算好好找傻子聊一聊。
刘大晚上睡在牛棚里，大牛把他拉进屋里他又会回到牛棚，反复几次后也就随他去。
牛棚没有牛，平常都是用来堆干草，躺在干草上其实很舒服，又透风又凉爽，唯一的坏处就是有蚊子。
刘大每天晚上都会打蚊子，乐此不疲，打累了倒头就睡，蚊子也咬不醒他。
唐队长是拿着手电来的，乡间的夜路不难走，月光就能照清大部分的路。
“吃吧二牛，这是牛肉罐头，可香了……”
唐队长把手电筒放在地上，把在家里提前开好的罐头打开，递给刘大。
刘大是记得住人的，唐队长带他去看过病，还给他送过几次吃的，所以在他眼里跟翠花和大牛差不多。
“好吃……”
刘大没有吃过罐头，味道是真的好，可以说是一口气吃完。
“二牛啊！以后不能再去打女人胸口，这样是不对的。”
唐队长直接步入正题。
“不要，打着舒服……”
刘大把舌头伸出来，转着圈的舔罐头残渣。
唐队长噗嗤一笑，这傻子竟然知道这些，回想起那天在诊所看到的，脸不由一红。
唐队长三十好几了未经人事，可她是受过教育的，懂肯定都懂，由于工作位置特殊，不得不摆出那副铁血表情，个人事情被耽误了。
可她也是个正常人，正常人就会有需要，心理上的身体上的都需要。
“二牛，姐给你打，但是以后不能去打别人的好吗？”
唐队长语气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说完脸上滚烫，眼神迷离。
“好啊……好啊……”
刘大扔掉空罐头就上了手，牛棚里传来嘭嘭嘭的响声，还有女人吃疼的声音。
“二牛你轻点，不能光打，也摸一摸……对就是这样……”
牛棚外面黑云压顶，透出的那一丝月光也被掩盖，黑了几天的天空终于支撑不住，黄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
牛棚内的叫声被雨声掩盖，渐渐听不清楚，后面好像有一声女人的疼喊暂时盖过雨声。
黄河边有一排很大的帐篷，它们连在一起，密密麻麻的绳子固定着帐篷，周围挖了排水沟，好像他们知道会下雨一样。
河面上船只这几天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其中还有一艘有炮管的军舰，都是从上游调下来的。
打捞工作已经进行了三天，运走的尸体已经有数百具。
余若男看着翻滚的河面，面色凝重。
虽然打捞工作不由他负责，可安全问题一直是她担心的，上面只说可能会有意外，可她感觉肯定会有意外。
已经很多年没有遇到这么诡异的事情，黄河里每年失踪的人确实不少，可是分布很广，黄河途经十省几十个城市。
一次在同一个地方发现这么多尸体还是历史首次，而且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越打捞下去余若男心越慌，总感觉要出大事情。
局里就派了一个小组的人过来，余若男是组长，还有四个队员。
黑色的皮衣是余若男的标志，齐耳的短发能让她的视线开阔，临身皮衣贴身性很好，不妨碍她做出高难度动作，这也把她的身材突显出来，倨傲的胸膛，修长的大腿。
余若男总觉得局里不太重视这件事，最起码也应该派个地字级别的专家过来。
“组长，这雨不对劲……”
一个穿着雨衣的男人走进帐篷，手里有个玻璃瓶，里面的液体透出淡淡的红色。
“是酸雨，确实很罕见……”
余若男瞟了一眼玻璃瓶就做出了判断，这雨三年前她在北方遇到过。
余若男再瞟了一眼玻璃瓶，白皙的脸蛋上眉头紧锁。
酸雨是有腐蚀性的，下一会问题不大，很快会被中和掉，可一直下就危险了。
“通知军方，让他们派人保障渔民的安全，分发雨衣和物资下去，如无必要，禁止出门。”
“我出去一趟，这里你守着。”
余若男安排完，穿上挂在军用行军床上的雨衣，走出帐篷。
手里的罗盘从来到这里后就没停止过转动，到底是磁场问题还是阴气无从判断。
余若男有点恼火，两眼抓瞎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她不怕死，就怕窝囊死，连敌人是谁在哪里都不知道。
雨水滴里搭啦的打在树叶上，让余若男的心情更加烦躁。
朦胧的河面上能见度很低，连军舰上的探照灯都照射不到多远，余若男只能看到一些黑影在河面上静止不动。
等等……
为什么全部静止不动？
没有停止打捞的命令下达，船只是要变换位置的，一艘或者几艘不动很正常，全部静止不动是什么鬼？
余若男男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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